这次,江景辞早就有所准备。
温澜的手和江景辞的脸还有些许距离,就被江景辞反扣住手腕抵在墙上。
两人的目光开始交火!
“一身反骨和戾气,和我想象中温柔可人的江太太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呢。”江景辞眉宇紧蹙,温热的唇落在她耳畔。
她经历过一次和泱泱的生离死别,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又陷入了曾经的绝望和痛苦之中。
“江景辞,把泱泱还给我!”
“那就乖乖听话。不要觉得仅凭一张亲子鉴定结果就能起诉我,这种事想都不要想。”江景辞眸光忽然变得温柔,一只手落在她脸颊。
“信不信,真要对簿公堂,亲子鉴定绝对不会是你看到的那份。我现在不光有收养泱泱的合法手续,还有上京最厉害的金牌律师相助,打官司,你没有胜诉的可能。”
温澜很快就默认了这个残酷的说法。
“澜澜,我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你能接纳我,早些为我生个孩子。”江景辞嗓音殷切,“我发誓,对泱泱一定视如己出。以后,江冠和我们孩子有的,她也会有。”
温澜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不能哭!
她不想在江景辞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硬硬把眼泪逼回去,恨声问:“江景辞,你觉得我会与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生孩子么?”
“除非你不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泱泱。”江景辞不急不慢地说。
“有生之年”四个字,令温澜再次陷入深深的绝望。
温澜用尽全身力气朝江景辞推了一把,愤然上楼。
江景辞知道她心中有气,没有追上去。
但令江景辞没想到的是,二楼很快传来砸东西的响动。
他疾步上楼,发现主卧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温澜正在用极端的方式发泄对他的不满。
他还算冷静,知道这个时候温澜正在气头上,两人见面肯定又是一番争吵,并没有急着去阻止。
但砸东西的声响持续了将近半小时还没有停,江景辞不得不踹开卧室的门。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床头的壁灯,价值不菲的摆件和茶具碎了一地。
床单,被子,枕头全被扔在地板上。
江景辞一开始并没有发火,但在看到所有的婚纱照都被温澜撕得粉碎时,瞬间怒了!
“就算把房间烧了,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江景辞揪住她的衣领,红着眼呵斥,“撕掉婚纱照也改变不了你和我是夫妻的事实!”
“江景辞!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你给我滚!”温澜用力掰扯他的手,“你不滚是吧,我滚!”
“待会儿去机场,你哪儿也别想去!”江景辞把她推搡进隔壁卧室,然后重重关上房间的门。
“我不去机场!把泱泱还给我!”
温澜像只暴怒的兽,抓起玄关处的摆件就朝江景辞砸去。
江景辞侧头,摆件擦着他的额头落地,摔得稀烂。
温澜又去抓桌上的水杯,却不料被江景辞一把扯进怀中,从后面紧紧拥住!
“别碰我——”温澜挣脱不开,崩溃地哭起来。
江景辞手上力度加大,越拥越紧,柔声在她耳边道,“泱泱暂时去了其他地方,只要你安心做江太太,你们母女很快就会团聚。”
“江景辞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让我这辈子遇到你!”
此时的她,所有的矜持和顾虑全部崩塌,狠狠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江景辞可以纵容她的无情和嚣张,但却受不了她诋毁他的为人!
他敛起所有的温柔,放开温澜,烦躁地摸出支烟抽起来。
温澜不想和他独处一室,去拧门把手。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与我唱一次反调,你们母女团聚的日子就往后推一个月。”江景辞掐灭手中烟,冷冷盯住她。
她怔住。
江景辞又道,“泱泱已经开始认人,如果两三个月见不到你,肯定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顷刻间,温澜的软肋被他切中。
温澜掩面低泣。
“想必以后该怎么做,你已经有底儿了。半小时后,我在一楼客厅等你。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中,去不去完全由你决定。”江景辞推门离开。
温澜很快冷静下来,想了想自己和泱泱当前的处境,还是收拾了几件行李,回主卧把藏在床底下的手机取出来,放到手包的夹层中。
看到她下楼,江景辞立马摒弃前嫌,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放进宅子外面的轿车内。
司机载着他们直奔机场。
路上,以及在机场安检和候机的整个过程,温澜都没有与江景辞说一句话。
期间,江景辞几次调起话题,她都在闭着眼装睡。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令温澜疲劳万分,浑浑噩噩。
江景辞看出她很疲惫,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飞机落地后没有忙着转机,而是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
她睡床,江景辞主动睡了沙发。
她满脑子都是谢宴声和泱泱,根本就睡不着。
“你放心,泱泱现在很好。我为她找的房子不比秋水台差。”江景辞为了得到她的回应,主动提起泱泱。
她沉默侧身,把后背留给江景辞。
江景辞没等到她应声,便把话题扯到谢宴声身上,“上次去M国,你就知道听谢先生已经忘掉了以前所有记忆,为什么还是不死心呢?”
她照旧不语。
“以前曾对你说过,我年纪不小了,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生子去的。希望这次的蜜月之旅,能让我们摒弃前嫌,重新开始。”江景辞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对即将到来的欧~洲之行给予了厚望。
两人磕磕绊绊在欧~洲呆了一个星期,游完了三四个北欧小国。
江景辞对温澜开始生疑,是在十天之后。
因为温澜有大姨妈傍身,纵使两人独处一室,江景辞也在恪守着君子协定。
但十天过去了,温澜的大姨妈还在,江景辞彻底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