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说着已站到江景辞身后。
她和江景辞穿的是同款睡衣,清丽的五官上还带着云雨过后的慵懒和娇媚。
这一幕正是温澜最想看到的!
但出于礼貌,温澜还是故作不好意思,“抱歉司小姐,我陪江冠来找老江,不知道你在这里。”
“没事儿。”司瑶早就听到了温澜的声音,此时未经江景辞的允许就站到温澜面前,无异议揭了江景辞的逆鳞!
脸色最难看的是江景辞。
洁身自好十一年,如今却被儿子和自己倾慕的女人“捉奸在床”!
骨子里的沉稳,并没有令江景辞表现出任何局促不安。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对身后的司瑶说,“我有话要对江冠和温澜说,你避一下。”
“好。”司瑶懂事地去了房间里面。
江景辞关上房门走出来,招呼温澜和江冠来到步梯间。
这一刻,他根本不敢看温澜。
温澜是发自肺腑的开心,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垂着眼帘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江冠则像个小大人一样,义正言辞地问江景辞:“那个女人有没有狠狠敲你一笔?”
“没有。”江景辞声音很低,烦躁地去身上找烟,但因为穿的是睡衣,没有找到。
“那就更麻烦了!都上完床了还不提钱的事儿,她肯定是在算计做我后妈了!老江,我不管你对那女人有没有意思,先声明哈,我不喜欢她,你不要把她弄到家里来!”
江冠郑重表态。
江景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十二年的清白会这么快毁于一旦!
他崩溃地鼓起勇气,看向温澜,“对不起,这是一场很严重的意外。”
“大半夜的江冠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我只是陪江冠来找人的,你没必要向我道歉。”温澜云淡风轻地说,“你和司瑶都是单身,无论做什么都合情合理。”
她越这样说,江景辞听得越是扎心,黯声道,“你们先回去,我处理完立马回秋水台。”
江冠临走,又对江景辞说了句:“老江,再次声明,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女人!”
这是江景辞追求温澜之后,温澜感觉最畅快的一次。
她认为,在亲眼看到江景辞和司瑶开房,比她对江景辞说一万句拒绝的话都有用!
但凡江景辞有自知之明,以后就不会再缠着她了!
江景辞目送两人走进电梯间,在电梯口站了会儿才折返回房间。
司瑶已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等他。
江景辞饶是脾气再好,看到司瑶时也带了气,“明知我处于醉酒状态,明知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还自毁清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老江,你不用怕,我不会用昨晚的事情要挟你。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暗恋多年的男人。”司瑶面色平静。
“说个数目,我转给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江景辞拿起手机,做好了转账的准备。
司瑶水盈盈的双眸中全是委屈和不堪,拿起手包和外套准备离开。
“待会儿再走。”江景辞挡在门口,焦灼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我不会难为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温澜一个。昨晚是我心甘情愿,不会让你担任何责任。”司瑶语气坚决,“只要走出这扇门,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还是我,你还是温文儒雅的江先生。”
江景辞拧眉,依旧没有让步的打算。
这时,敲门声响起。
江景辞急忙拧开房门,接过同城外卖小哥送来的一个纸袋,从里面取出一盒药。
“什么意思?”司瑶眼睛的余光已经瞥到药盒上的字,脸颊绯红。
“昨晚本就是一个意外,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有其他意外了。”江景辞主动取出两粒药,又倒了杯白水放到司瑶面前,“你放心,我会在经济上对你进行弥补的。”
司瑶眼眸中仅有的希望破灭了,但她还是不甘心,直勾勾盯住江景辞,“我不会为自己留下隐患的,让我把药拿回去吃吧。”
“还是当着我的面吃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江景辞冷着脸。
司瑶颤抖着把药拿起,酸涩笑道,“如果昨晚和你发生关系的是温澜,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绝情了?”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江景辞一脸不耐烦,“别再墨迹了。”
“我不会给你添堵的。”司瑶说着把药放到嘴里,用白水就着喝下去之后,疾步跑出房间。
门锁落下,江景辞颓败地跌坐在一张椅子上,痛苦掩面。
这是他三十七年的人生中,做过最离谱的一件事!
也是他永远不想提及的污点!
却被他最在意的女人看到了!
他懊悔得快要疯了!
昨晚他就不该喝白酒,更不该撵走助理,把车钥匙给了偶遇的司瑶。
温澜把江冠送回秋水台之后,开车回了书苑府。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江景辞和司瑶睡到一起,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洗了个澡躺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正在洗漱的时候,谢宴声的电话打进来。
她急忙点开,主动“喂”了声。
“听着心情不错,是不是昨晚梦到我了,嗯?”谢宴声的嗓音中夹杂着逗弄。
“没有。”她难得笑出声,开起玩笑来,“这么早打电话,不怕安臻收拾你么?”
“大早上的提一个我不待见的女人,你可真是扫兴!”谢宴声叹了声,“我离婚的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猜猜是哪个在背后推波助澜?”
听到他说离婚,温澜的脸立马沉下来,“我没有猜谜语的习惯,只想知道你和安臻什么时候能离婚?”
“还真等不及了?”谢宴声深笑,“快了,不会让你等太久。”
“那就等离掉之后再与我打电话!”温澜说完又后悔了,忙缓了缓语气,“其实你也不用太急,慢慢来吧。”
“你能替我着想,我真的受宠若惊。”谢宴声柔声道,“我马上要去上京,等后天回来,离婚的事儿就该尘埃落定了。”
“保重。”她莫名心酸。
令她意外的是,拧开房门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江景辞正站在她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