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哇哇大哭。
沈毅从未抱过这么小的婴儿,一时之间手忙脚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江景辞照顾了泱泱几个月,育儿经验比沈毅高了不是一个段位,忙把小桐抱到自己怀中哄起来。
沈毅拿出手机,不停地拨打谢简宁的电话,谢简宁似乎在故意和他置气,就是不接。
小桐哭得面红耳赤,任江景辞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沈毅双眉紧皱,硬着头皮把小桐从江景辞手中接过,小桐因为哭得太厉害,“哇哇”地吐起奶来!
沈毅的黑色西装上立马布满了白色的奶渍,一手抱着小桐,一手不停地拨打谢简宁的电话。
温澜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沈毅,心中对他竟没有一点同情。
“既然谢简宁不接电话,那么还是找谢宴声吧,让他帮着传个话。”江景辞探寻的目光落在温澜身上,“如果孩子一直哭下去,会岔气的。”
“你们爱找谁找谁,我不插手。”温澜只要想到他们联手对付谢宴声就来气,准备离开。
“澜澜!”沈毅在孩子刺耳的哭声中叫出她的名字,“我不会把你扯到这件事中,请帮我打听一下谢简宁现在的住址吧,我听说她早就搬出雪翠苑了。”
“抱歉,我能力有限打听不到。”温澜一口回绝,看沈毅的时候带了几分嘲讽,“小桐也是的儿子,出生后一直跟着谢简宁,你难道就不该尽一个做爸爸的义务吗?”
沈毅从她的话音中听强烈的不满,急忙解释,“谢简宁未经我同意就把他生下来,如果要说尽义务,也是谢简宁!”
“无论怎么说,小桐身上都流着你的血,你照顾他天经地义!”温澜正说着就看到一辆顺风车驶来,急忙迎上去。
在江景辞和沈毅的注视下上车远去。
两人在小桐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面面相觑。
温澜回到TT,谢简宁的电话打进来。
她急忙点开,谢简宁透着凉意的嗓音响起,“现在说话方便么?”
“方便。我在TT。”温澜现在对谢简宁有些同病相怜的心疼。
如果暖暖活着,她现在的生活和谢简宁可谓半斤八两。
“我走之后,沈毅什么反应?”谢简宁的语气虽然貌似平静,但温澜还是听出几分急切。
“他抱着小桐急得手忙脚乱,现在他应该在找你。”温澜没有隐瞒。
那头的谢简宁忽然大笑,“我曾经多次带小桐去上京和海城找沈毅,他都避而不见。现在,他总算可以尝尝这种被拒绝,被无视的痛苦了。”
“小桐哭得很伤心。”温澜不想点评她和沈毅间的是是非非,只能从一个妈妈的角度表态,“小桐那么小,如果长时间吃不到母乳——”
“饿不死的。”谢简宁冷冷地说,“从精卵结合那一刻,他就被亲生爸爸否定掉了!他活着就是用来恶心沈毅和陶凝晚的!”
温澜听得心颤,“既然小桐是你报复沈毅和陶凝晚的工具,你现在已成功恶心到沈毅了,那么你与我打电话的意义何在?”
“替我给沈毅传个话——”谢简宁声音冷如淬冰地,“让他好好照顾小桐。我已经离开江城,他是找不到我的。等我想小桐的时候,就是我回来之日。”
“这是你和沈毅的私事,我就不代劳了——”温澜话没说完,手机中就传来通话结束的忙音。
温澜回拨过去,谢简宁那边已是关机状态。
略一思索,她还是拨通了沈毅的电话。
很快,沈毅焦灼的声音传来:“是不是知道谢简宁在哪里了?”
“她刚刚与我打了个电话,说已经离开江城,让你照顾好小桐。”温澜顿了顿,“还说,你是找不到她的,等她想小桐的时候就会回来。”
“她到底藏在哪里?”沈毅的忽然拔高声音,“你让她给我打电话!”
“抱歉,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温澜轻声说,“她的话我已带到。我还有事要忙,先不说了。”
“澜澜!”沈毅着急喊出她的名字,又缓了缓情绪,“上京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最迟晚上我就得回去。陶凝晚——你应该知道,我是不能把小桐带在身边的。”
“什么意思?”温澜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沈毅十分为难地说:“先帮我照顾几天小桐,真要找不到谢简宁,我就试着看能不能说服陶凝晚,把小桐带回上京。”
“翘翘还在住院,工作室的工作都压到我身上,我哪有时间替你带孩子!”温澜没好气地怼道。
沈毅急忙解释:“我已经让老江给找保姆了,到时候让保姆带小桐,你只替我看着保姆就行。”
“帮帮我,澜澜。”沈毅央求道,“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把小桐托付给谁!”
温澜脑子倒还冷静,生怕弄不好孩子落自己手上,“你还是另请他人吧,我真的无能为力。”
沈毅再次被拒,悻悻地挂了电话。
温澜心里很不舒服,既可怜才几个月的小桐,又无法做到和沈毅共情。
打开电脑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这场不愉快很快就被她淡忘了。
温澜下班离开TT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谢宴声早就等在她车子附近。
看到她走过来,谢宴声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下班了?”
“下班了。”她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这阵子我就不来见你了。”谢宴声朝她走近,来揽她的腰,但被她提前避开。
谢宴声清隽的五官上惆怅尽染,“明天,我会正式向安臻提出离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阵子我就不见你了。”
听到这儿,温澜心口一酸,看谢宴声的眼神带了十足的心疼,“你面对的不是安臻,而是整个安家。如果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再等等就是。”
“你已经等我两个月,我不能再让你这样毫无意义等下去了。”此时的谢宴声神色凝重,“说实话,我最担心的是我妈。毕竟,她现在还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