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这次是铁了心,在谢宴声解决掉麻烦之前,不接他的电话,也不见他。
早上的闹钟还没响,谢宴声的来电就把她吵醒了。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睡觉。
谁知这一睡就过了头,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七个是谢宴声的,剩下的都是工作室同事打来的。
她一边洗漱,一边回拨了除谢宴声之外的所有未接来电。
简单化了个妆,她拿着外套和手包出了门。
开车去TT的路上,温澜给周妈妈打电话问了下周翘的情况。
周妈妈情绪低落,不停地啜泣,她只好又安慰起周妈妈来。
周翘住院三天,积压的工作不少,温澜忙到下午三点才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下午四点半,TT在会展中心召开了一个临时新闻发布会,是由温澜主持的。
周翘和赵欢出车祸后,关于TT高定工作室要关闭的传言四起。
以至于这两天,每天都有一些客户到TT询问会员退费的事儿。
这些传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同行在诋毁TT,令温澜不得不做出反击。
与工作室几个资深设计师经过一番权衡,大家一致决定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当前社会和媒体上对TT不利的谣言,也算是给TT的新老客户一个交代。
温澜生怕媒体再捕风捉影胡乱编排,出席记者会之前特意穿了套暖色调西装,还画了个明艳的妆容。
和她一起出席记者会的是苏姐和一名男装设计师,她们也在着装和妆容上下了番功夫,两人也希望媒体能通过她们的精神状态,看到TT的发展势头锐不可当。
当温澜三人光鲜亮丽地站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下,面带笑容侃侃而谈的时候,谢宴声和江景辞也看了记者会的直播。
TT后续是闭店大吉还是蒸蒸日上,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温澜现在的情绪和心态。
尽管温澜全程都带着笑,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但两个男人都感受到了笑容下藏着的疲惫。
谢宴声一边看记者会直播,一边给温澜发信息:这么拼不累么,那张黑卡上的钱不够你花?
他看得很清楚,信息发出去四五分钟之后,温澜在同事回答记者问题时看了会儿手机,但他就是没等到任何回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给温澜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二十几条信息,全都如同泥牛入海。
看来温澜这次是真和他较上劲儿了!
在记者会上,温澜态度诚恳,回答了关于周翘住院的敏感话题,最后大打感情牌,还顺带感谢了TT的新老客户,并即兴说出一段“风雨同舟”的煽情话语。
一直在手机上看直播的江景辞却觉得好笑,高傲如同天鹅的女人,现在竟然也会为了五斗米弯下傲娇的头颅了!
记者会临近结束,同城快递小哥为温澜送来一束火红的玫瑰。
温澜只当是谢宴声在向她赔罪,接过后就放到桌上,与几名记者继续聊起来。
“温设计师是不是又有追求者了?”一名好事的女记者忽然把话题扯到红玫瑰上,“能入温设计师眼的男人,身价一定不会比谢宴声差!”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送的,是特意为我今天的记者会打气的。”温澜硬着头皮回了句,但还是拿起里面的花卡看了下。
和以前收到的玫瑰中是一模一样的机打卡片,只有“安好”两个字。
她快速数了下,不出意外还是三十三朵。
才回到江城没几天,以前送她玫瑰的男人又重出江湖了!
谢宴声早就否定掉送花这件事,她把怀疑的目光落在江景辞身上。
此时从直播中看到这束花的两个男人,表情是两个极端。
江景辞眉眼染笑,谢宴声则气得咬牙切齿。
但两个男人不知道的是,记者会结束,温澜离开会展中心时把那束花投进了垃圾桶。
回到TT,温澜又召集大家开了个全体会,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刚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周妈妈就打来电话,说经过医生评估,周翘刚从ICU病房出来。
温澜立马开车来到医院的特护病房,见到周翘的时候,周翘正和护士医生撕扯在一起!
“你们说赵欢没事,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是他妻子,难道见见他都不行么——”周翘哭得声嘶力竭,“我记得很清楚,卡车朝撞过来的时候,是赵欢猛打方向用他那边接住了卡车的冲撞!我只想知道赵欢是死是活,难道你们做医生的就不能把实情告诉我吗——”
周妈妈在一旁捂着心口垂泪。
温澜听得心碎,上前紧紧拥住周翘,“赵欢现在还在ICU,等到伤势稳定下来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他们骗我就算了,难道你也要骗我!”周翘甩开温澜的胳膊,痛苦摇头,“温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除了我爸妈之外最信任的人,你来告诉我,赵欢到底——”
温澜根本不敢看周翘的眼睛,忙转移话题,“你虽然从ICU里出来了,但右腿还需要静养。听我的话,先把身体养好再——”
“我在ICU里住了三天不假,但我的脑子没有废掉!刚刚我在护士站看了ICU所有病患名单,里面根本没有赵欢的名字!”周翘的右腿被石膏牢牢固定住,否则早就从床上跳下来了。
病房内的医生护士顿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温澜也没想出该如何圆这个谎。
“你们不是说赵欢也在ICU吗——”周翘用力扯住温澜的衣衫,漆黑的瞳孔深缩,声音颤抖,“我难道连自己老公的死活都无权知道——”
温澜听得心颤,还没想好如何回周翘,病房的门忽然开了!
赵欢的妈妈满脸憔悴,踉跄着朝周翘走过来,指着周翘泣声道,“你还我儿子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