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的忽然来电,令温澜立马就从情欲中清醒。
她从谢宴声身上下来,躺到一旁安静聆听。
可谢宴声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关掉手机免提去了外面的客厅。
谢家的破事儿她也不想听,拢好衣服拿起手机看起小视频来。
无意中看到一个“上京陶氏集团”第一执行人的婚礼剪辑,沈毅和陶凝晚手挽手在教堂中交换戒指,拥吻,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男人芝兰玉树,女人明艳风情,任谁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温澜看了下视频的发布日期,是十天前的。
她对沈毅说不出祝福的话,只希望沈毅这一次能觅得良人,白头到老。
“医院有医生,安臻生孩子我就算回去也帮不上忙。”谢宴声已从客厅折返,拧着眉。
温澜急忙从床上下来,“你是她老公,不去医院怎么行!要不我们现在回江城,我来开车?”
“刚刚出来才没有回去的道理。”谢宴声把手机再度扔到床头柜上,试着来拥她,不料被她提前避开。
她神色黯然,“这个节骨眼都不回去,不是摆明了让人怀疑我们么?”
“怀疑就怀疑吧,只要不被抓到证据,我不说你不说不就完了。”谢宴声牵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怀中,“澜澜,信我,这种日子顶多再过半年就彻底结束了。”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不忍心再苛责眼前的男人,“我现在除了信你,已经别无选择。”
“这么想就对了。”谢宴声帮她抚了下凌乱的长发,“现在饿不饿?如果饿了先去下面餐厅吃饭。”
“下高速前在服务区吃了方便面,怎么会饿!”她打起精神,十分珍惜这“偷来”的相处时光,“你马上穿衣服,我们去附近的公园看烟花。”
“总算学会善解人意了。”谢宴声说着薄唇就落到她耳垂。
一股绵密的痒,令她生出挠心挠肝的念想。
她的身高在女人堆里也数得上高了,但此时穿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和谢宴声还是有了不小的身高差。
她勾住谢宴声的脖颈,踮起脚尖儿主动送上缠绵的吻。
谢宴声温柔地与她回应,压抑地低喃着“妖精——”
这次,是两情相悦的极致。
出门时,温澜双腿酸软,紧紧挽住了谢宴声的胳膊。
梅城的气温比江城高几度,温澜只穿了件轻薄羽绒。
走出酒店北风阵阵,温澜喷嚏连连。
谢宴声看不下去了,把她裹进自己的羊绒大衣,她本来就瘦,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竟一点也不违和。
和酒店相距三百米有个省级湿地公园,今明两天有规模很大的燃放活动,吸引了周遭的众多市民。
他们从酒店步行出来,就开始步履维艰。
虽然是市郊,但黑压压的人群已经把公园两个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道路两旁全是小商小贩,吆喝声夹杂着热气腾腾的烟火气。
纵使离开多年,但这里是她出生和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加上有谢宴声在身侧,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心安。
谢宴声牢牢攥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温澜这几年很少进这种场合,此时此刻特别的兴奋。
她没吃晚饭,谢宴声怕她再犯低血糖,拉着她来到一个糖人儿摊上买了个糖做的兔子。
她拿着糖兔子越看越喜欢,试了好几次也不舍得吃上一口。
谢宴声看不下去了,劝道,“赶紧吃几口,待会儿昏倒了我可不管。”
“这么漂亮的兔子怎么能吃呢!等我感觉不对劲儿的时候再吃好了——”
她还没说完,谢宴声就箍住她手腕举起放到嘴边,咔嚓一声,咬掉了糖兔子的一只耳朵!
“谢宴声你个馋鬼!”她生气在谢宴声胳膊上拍了下。
谢宴声笑着问:“看看你还吃不吃?”
她赌气在糖兔子的另一只耳朵上也咬了口。
两人牵着手,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位置极佳的看台。
绚丽的烟花一波接着一波,从公园门口腾空而起,把黑色的天空照得宛如白昼。
她拿出手机对着空中的烟花不停地拍着,谢宴声深深凝视着她,笑已漾出眉眼。
谢宴声长臂伸出,主动从后面把她圈在怀中,下巴放在她右肩上。
举着手机拍了十几分钟她就累了,索性把手机放到衣袋,和谢宴声一起望着上方的天空。
各种各样的烟花此起彼伏,璀璨又耀眼。
“前年元宵节,我们在南部山区也看过一场盛大的烟花。”她思绪悠悠,想起了过往。
谢宴声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起伏,“去年元宵节你是在上京过的,我特意接你回江城看烟花,你选择和江景辞在一起也不跟我回江城,可气又可恨。”
“你就没有给过我一点安全感,都离婚了还希望我和你一起去看烟花,脑子有病!”她怼道。
“确实有病,是想你的病。早就入了膏肓,除了你以身相许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医治的办法。”谢宴声小声与她开起玩笑,“今天是除夕,明年的除夕,我们还要一起看烟花。”
两人在看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就累了,准备回酒店。
路过一家自助药店的时候,温澜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两天和谢宴声在一起太疯狂,两人都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当务之急是赶紧买避孕药,杜绝一切怀孕的可能!
当她把目光投到自动售卖机里的计生用品时,不明就里的谢宴声坏笑着问:“看中什么东西了?”
“等我一会儿。”她疾步走过去,在摆放的一排事后药中选了个名气比较大的,扫码之后取到了药。
谢宴声眉宇微蹙,从她手中把药拿起来,嘲讽道,“这次不偷偷打避孕针,改吃药了。”
“不吃药也可以,你来想办法啊!”她狠狠瞪了谢宴声一眼,伸手把药抢过来,眸色暗淡,“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