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臻话里话外透出的不屑和嘲讽,令温澜很不舒服。
但凡安臻说一句其它诋毁她的话,她都可以装作没听到。
说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说她缠着谢宴声?
她瞬间像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谢宴声那风流胚子,她唯恐避之不及,好不容易把婚给离了,她脑子进了水才会缠着那个狗男人!
她和安臻从未打过交道,安臻说出那番话,肯定是谢宴声教唆的。
“无论那个女人怎么纠缠宴声,宴声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这两年,她和前男友暧昧不断,宴声早就不想和她过了。但她成天寻死觅活,我和宴声怕闹出人命,才忍到现在。”
谢母拉着安臻的手,一脸慈母笑,连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前温柔了很多。
温澜气得身体轻颤,没想到,谢母颠倒黑白的本事竟比以前更胜一筹。
明明不想离婚的是谢宴声,谢老爷子曾用改遗嘱给谢宴声施压,逼着他离婚,谢母却把她说成死皮赖脸的那个!
“阿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安臻唇角带笑,“我可以不介意宴声以前的名声和婚姻,但宴声必须和前妻划清关系。”
“你放心,那个女人如果再敢缠着宴声,我就替你去骂她。”谢母讨好地表态。
温澜再也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谢夫人当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我和谢宴声离婚才几天,你就忘了是谁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的字?”
“都离婚了,你来老宅做什么?”谢母看到温澜,脸色立马晴转阴。
温澜的目光越过谢母,落在满脸惊诧的安臻身上,故意未语先笑,“当然是宴声让我来的。”
“宴声恨你恨得都把安悦苑的婚房推平了,怎么会让你来老宅?”谢母沉着脸走向温澜,低声轻斥,“你是不是听说宴声回了老宅,又来用下作手段勾引宴声的?”
“勾引?”温澜笑声嘲讽,“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勾引你那个名声烂透的儿子——”
“闭嘴!”谢母厉声打断温澜,“当着安臻的面,你不许胡说八道!”
她越是紧张,温澜心中越是畅快,“我和你儿子离婚的过程你清楚得很。你既是一个长辈,也是一个母亲,希望你不要为了抬高自己的儿子,而去捕风捉影地诋毁别人!”
此时的谢母已愤怒到了极点,凌厉的五官有些扭曲,抬起右手对着温澜的脸就是一巴掌!
或许是力气太大,温澜脚下一个趔趄,身体朝后退了几步。
温澜快速反应过来,疾步走向谢母,举起手正准备把刚刚那巴掌还回去,但手腕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握住!
是谢宴声!
两人四目相对——
谢宴声眸光深邃幽沉,温澜恨意满满。
十几秒的对视之后,谢宴声主动开口,“再怎么说,我妈也是你的长辈,给我个面子,嗯?”
“好。”温澜红唇漾出抹深深的自嘲,垂下手腕。
谢宴声缓缓放开她,落在她脸颊的目光夹杂着心疼。
这一刻,她忽然使出全身力气,朝近在咫尺的谢宴声脸上狠狠打去!
清脆的巴掌声和谢母的惊呼同时响起,谢宴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澜咯咯笑出声,“母债子偿,这样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