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立马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作镇定,“我浑身乏力不想动,这个时候去别的医院做什么?”
“待会儿就知道了。”谢宴声把她的外套从椅子上拿起,扔床上,“快点儿。”
她已经猜到谢宴声在怀疑她假小产了,但还是底气十足地说:“你不说清楚,我哪儿也不去。”
谢宴声紧盯着温澜,双目深不见底,“你给我交个底儿,到底有没有怀孕?”
“都小产了,谢先生竟然还问我有没有怀孕?”她嗤笑一声,“想为程霓嘉洗白直说就是,别绕弯子!”
谢宴声长臂伸出,把她圈在床头和墙壁之间,厉声道:
“挟持你的两个男人已经被我控制下来,他们被打得死去活来,也不承认动过你一根手指。”
“你可以去问问江景辞,他砸开车门救我的时候,手上纹了朵玫瑰的男人在做什么?他正拿着匕首朝我身上扎!”她红着眼圈道。
上午那惊险的一幕,至今还令她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江景辞,她已经凶多吉少了。
只要谢宴声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她假怀孕,她死也不承认。
谢宴声眉心蹙了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怀没怀孕?”
“反正孩子都没了,谢先生说没怀就没怀吧!”她装出很生气的样子,“现在,程霓嘉完全洗白了,你们俩也可以继续蝇营狗苟下去了!”
“温澜!”谢宴声厉声叫出她的名字,并把她的双手抵在墙上,“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用假怀孕来骗我?”
“没有!”她答得很干脆。
“好。”谢宴声薄唇轻抿,沉声道,“我选择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温澜的心弦再度紧绷起来。
谢宴声起身,拿着手机去了病房外面,温澜依稀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但具体说的什么根本就听不清。
她感觉,谢宴声现在对她是否怀孕仍旧持怀疑态度。
如果向谢宴声摊牌,这个婚能不能离得快些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程霓嘉指定能从她被挟持的事件中完美脱身。
如今好不容易用“小产”激怒了谢宴声,她觉得假怀孕的事儿暂时不能说出来。
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心也在惴惴不安,总觉得谢宴声在外面讲的电话和她有关。
半小时后,谢宴声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了三个中年女人,她们手中都提着印有“怡康妇产医院”的小型医疗器械箱。
看到她们,温澜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温澜,我选择相信你,希望你也能回报我一颗定心丸。”谢宴声说着关上病房的门。
她脸色依旧平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宴声已走到她身侧,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我找了江城最有名的妇科专家,为你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说清楚点,什么检查?”她侧了下身体,甩开谢宴声的手。
“谢太太,我们是怡康妇产医院的医生,当然是为你做妇科检查了。”
一个高瘦的女人笑着开口,并把手中的器械箱放到桌上。
温澜没有配合的意思:“我刚小产,浑身无力,不想做任何检查。”
“这就由不得你了,谢太太,我们已经收了谢先生的钱,自然要给谢先生一个交待。”
另外两个女人已上前扣住温澜的手腕,温澜刚准备大声求救,嘴巴就被一团纱布堵上!
温澜的手脚,快速被她们用早就备好的布条绑在病床的四个角。
谢宴声缓缓走到她身侧,俯身在她耳边幽幽道,“澜澜,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恨恨盯住谢宴声。
“乖一点,或许还能少受点苦头。”谢宴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之后,疾步走出病房。
这场妇科检查持续了快半个小时,对温澜来说,是被动和屈辱的。
她们不光为她做了细致的下半身检查,还在她指间取了几滴血,放在几个试纸上。
结束后,她们把温澜手脚上的布条一一解开,还不停地向温澜道歉。
比起做检查时的心惊肉跳,温澜更害怕面对即将知道实情的谢宴声!
三个女人陆续离开病房,温澜蜷缩在床头,浑身恶寒阵阵。
她做梦都没想到,谢宴声会用这么恶心的方式来验证她的谎言!
当谢宴声推门进来那刻,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下。
谢宴声脸色苍白,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凄声道:“谢太太这两年一直在打避孕针,连怀孕都不可能,又怎么会小产呢?”
她索性不再装了,下床,勇敢对上谢宴声冷冽的目光,“现在,这个理由足够谢先生选择离婚了吧?”
“假失忆,假怀孕,假小产——”谢宴声忽然用力把她扯到眼皮底下,捏住她下颌骨,“你个小骗子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是骗子,骗了你两年,离婚吧。”她哑着嗓子呢喃。
这个时候,程霓嘉会不会受到惩罚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早些把婚离掉。
“我还以为是我不够卖力,原来你踏马的早就做了避孕措施!”谢宴声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满是嘲讽和不甘,“到现在你还在想着姓沈的是不是?”
“不是!”她急声反驳。
“你踏马的就没有一句实话!每次和我做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把我当做姓沈的?”谢宴声用力把她甩到床上,点起支烟,狠狠抽起来。
温澜从床上爬起来,笑着嘲讽道:“你不是更恶心么,和外面的睡完再和我睡!”
谢宴声掐灭手中烟,一把扯住她的衣领,“难怪前几天要钱要房,真等怀孕穿帮了,你踏马的什么都捞不到!”
“只要你答应离婚,安悦苑的房子我马上还给你!”她冷冷看着谢宴声。
“想离婚?”谢宴声眼尾泛红,眸底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暗,“我偏不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