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见她沉默,以为她在心虚,气焰更加嚣张。
“你是看老爷子把谢宴声踢出公司,让阿煜顶上去心中嫉妒,才去勾引沈毅!你个狐狸精就看不得简宁嫁个好男人!”
温澜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沈毅是个好男人,就算我怎么勾引,他也不会上钩。你们真要觉得我和沈毅不清不楚,倒是该感谢我,让简宁及时止损。”
“什么样的男人能耐得住你这样的狐狸精!”韩佩朝温澜逼近,“你明知道沈毅是简宁的相亲对象,却做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儿来恶心我们——”
“韩佩,再说一百遍,我还是没有勾引沈毅。”温澜听不下去,打断她。
“你打着单身的幌子在外面招摇撞骗,现在简宁连相亲都不去了!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韩佩说着就抓起桌上的茶具摔地上,接着又把墙角的饮水机推倒。
温澜还没反应过来,韩佩已跑出会客室,扯起几件衣服就往地上扔!
“让人勾引别人男朋友!让你犯贱!温澜,你踏马就是一只狐狸精!”
“都有男人了还不安分!抢别人男朋友很有成就感!”
韩佩的脏话一波又一波。
温澜想上去打她两巴掌,但还是忍住让前台报了警。
去年谢母和韩佩因为口舌起了争执,明明谢母占理,但韩佩却在老爷子进门那刻躺地上,说是谢母把她推倒,头疼心疼闹了一个月才消停。
保安把韩佩控制住的时候,展厅已经一片狼藉,被扔地上的高定礼服就有十几套。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温澜就是只专门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她专抢别人的男朋友……”
韩佩身体动弹不得,嘴巴依旧在喋喋不休。
此时,很多同事闻讯而来,店铺内还有几位客户,温澜瞬间成了场内焦点。
温澜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又怕被反咬一口,在距韩佩两米远的地方,拿起一杯白水朝韩佩脸上泼去。
“你个狐狸精反了天了,敢对我动手!我马上就让老爷子把你撵出谢家——”
韩佩提到“谢家”的时候,温澜又抓起一叠空纸杯朝她嘴巴上砸去!
“温澜!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以后谢家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韩佩被保安摁住,几次想去抓温澜,都以失败告终。
派出所的人很快来了,其中一个温澜认识,是张力警官。
温澜,韩佩以及几名在场的员工,都被带去了伊河路派出所。
笔录还没做完,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律师就来保释韩佩了。
因为韩佩寻衅滋事在先,如果保释的话,需要温澜这边签谅解书,温澜非要给韩佩一个教训,坚决不签。
捱到晚上八点,韩佩见无法脱身,才开始给谢老爷子打电话。
接通后,韩佩洋洋得意地把电话递给温澜。
温澜没接,但韩佩已经打开免提。
老爷子阴鸷的声音传来:“马上签谅解书,滚到雪翠苑,我要见你!”
温澜没有吱声,韩佩已经把手机攥在手心,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温澜唇角弯出一抹深笑,“在派出所还这样跋扈嚣张,不起诉你,天理难容。”
“你敢!”韩佩气得拍了下桌子。
一旁的女警忙厉声喝止,“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
等到做完笔录,张力又来问温澜是否准备和解,温澜一口回绝。
张力说,那明天就开始走法律程序,起诉韩佩寻衅滋事。
温澜向他道谢,走出派出所,就遇到了行色匆忙的谢煜。
她没有和他打招呼,他却叫了声“温澜”。
在老爷子或谢宴声面前,谢煜还会尊她一声“大嫂”,也就这个时候,谢煜对她的态度才是最真实的。
她止步。
“都是一家人,真要闹得全城皆知,丢人的可不止我妈一个!”谢煜看温澜的目光很是不满。
温澜抿了抿唇:“那就一起丢人现眼。”
“只要你在谅解书上签字,我妈砸了你公司多少东西,列个单子我双倍赔偿。”谢煜唇角荡着股强势。
“不必。我受不起。”温澜头也不回地穿过马路,找到自己的车。
启动引擎之后,谢宴声打来电话她没接。
她已经想好了,这次无论谁讲情都没用,一定要给韩佩一个教训。
如果谢宴声逼她,她就收拾几件衣服搬去“蓝水湾”的租房。
推开东盛一品的房门,呛人的烟味儿扑面而来。
谢宴声正坐在客厅抽着烟讲电话。
本来聊性正浓,看到她进来,谢宴声只“嗯”“哦”个不停。
温澜拧开客厅的窗户,在窗口站了会儿才舒服点儿。
“真和韩佩杠上了?”谢宴声放下手机,目光朝她投过来。
“如果你准备劝我签和解书,就别浪费口舌了。”温澜脱掉外套去了卧室。
正卸着妆,谢宴声跟过来站到她身后。
两人的视线在化妆镜中相遇。
谢宴声右脸上被她抓的那几道刚刚结痂,看着有几分可笑。
她继续卸妆,没有理他。
“你不签和解书,老爷子回老宅闹了一场,妈血压升高又差点进了医院。”谢宴声凝视住她,慢悠悠道。
她面色平静:“你什么态度?”
“你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怎么想起我来了?”谢宴声嘲讽道,“真要打官司,有沈律师帮你,韩佩也占不了上风。但以后,你在谢家就没好日子过了。”
“好像这两年,我在你们谢家一直过好日子似的。”她怼道。
谢宴声皱眉,在口袋摸出盒烟。
但烟盒已经空了,他生气把烟盒扔进垃圾桶。
“你和沈毅的绯闻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谢先生隔三差五被人在酒店会所拍到,我的脸不也好好的吗!”温澜声音冷得骇人。
如果不是自己受制于温瑾胤,她才不会在谢家受这种窝囊气!
她和沈毅的事儿,谢宴声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解释一句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