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谢宴声又把温澜折腾得不轻。
温澜感觉,谢宴声把对温瑾胤的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完事后,谢宴声还说了句,这个月应该能怀上吧。
听着谢宴声平稳有力的沉睡声,温澜侧身躺着,思绪悠悠。
竟想到了孩子。
如果她真的给谢宴声生个孩子,谢宴声还会这样在外面作天作地么?
呵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谢老爷子是其中翘楚,作为他儿子的谢宴声又岂会差,她疯了才会想这些!
翌日,谢宴声没有出门,特意吩咐厨房去采买最新鲜的食材,并亲自定了晚饭的食谱。
温澜从早上起床右眼就跳个不停,总觉得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天还没黑,谢老爷子就从雪翠苑回来了。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温瑾胤是带着老婆一起过来的。
温瑾胤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拿了很多贵重礼品。
他老婆杜妍惯会见风使舵,拉着谢母的手阿姨阿姨喊着,夸个不停。
即便谢母总爱鸡蛋里挑骨头,这次都被杜妍夸得笑着合不拢嘴。
谢宴声父子和温瑾胤都是场面人,嘘寒问暖那套玩得更是溜。
客厅里一派花团锦簇,温澜冷眼旁观。
喝了几盏茶,大家走进饭厅,开启了饭桌上的勾心斗角。
温澜坐在了谢宴声身侧,对面是温瑾胤夫妇。
三个男人聊生意,谢母和杜妍一开始聊购物和牌场经验,后来杜妍把话题扯到怀孕生孩子上。
“澜澜,有这么好的公婆做后盾,你和宴声得加把劲儿了呀!真不行就辞掉工作,专心备孕,争取三年抱俩。”
“真等澜澜为宴声生个胖小子,我这个做舅舅的定送一份大礼。”温瑾胤附和着说。
温澜感觉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很讽刺,只尴尬地笑笑。
“我先替我和澜澜未来的孩子谢谢大哥。”谢宴声接过温氏夫妇的话,朝他们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谢老爷子说起白屏山项目,饭桌上立马就安静下来。
“白屏山项目确实是准备给瑾胤的,但后期预算投资太大,怕温氏担了风险,才给了外人。瑾胤,你是自己人,一定要体谅我和宴声的良苦用心啊!”
谢老爷子把和温瑾胤的那笔恩怨,说得滴水不漏。
“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温瑾胤答得更是圆滑,“前几天竟有人说我举报了白屏山项目,真是可笑。如果被我知道是哪个居心不良的,在离间我们的关系,我饶不了他。”
谢老爷子笑了声,干瘦的老脸上皱纹渐深,“我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也是不信,好歹我们是一家人呢。”
“别说白屏山项目,就连我那没面世的游戏还别人盯上了呢!”谢宴声晃动手中的高脚杯。
深红的酒液在水晶灯的折射下,格外瑰丽,夺目。
温澜后脊梁骨开始发冷,因为谢宴声和温瑾胤的博弈开始了!
“这两天网上吵得沸沸扬扬,说盛宴研发的一款游戏被曝光了,财经频道都信以为真,为我做了专访——”
谢宴声说着就笑起来,目光从温瑾胤落到温澜身上。
“澜澜,你觉得我有这么傻么,盛宴整个团队耗时十八个月,投资八位数的游戏会让人放网上随意下载?”
听到这儿,温澜和温瑾胤的脸同时变色。
谢宴声唇角的笑意深浓,昂头把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也不信网上那版游戏是真的。”温瑾胤最先反应过来,但眼神中已多了几分慌乱。
谢宴声看了下腕表,笑意阑珊,“半小时前,盛宴的两款游戏已经正式上线,开始公测了。”
“恭喜。”温瑾胤言不由衷地敷衍了句。
这个时候温澜才恍然大悟,她和温瑾胤都被谢宴声给骗了!
她从盛宴拷贝的游戏源代码是假的!
难怪游戏被放网上随意下载的时候,一向多疑,睚眦必报的谢宴声竟对她和温瑾胤轻拿轻放,没有追究。
和谢宴声斗,她还是太嫩了。
后续的饭吃得自然不如一开始有滋有味,温瑾胤夫妇从饭桌下来,连谢老爷子亲自煮的茶都没喝就走了。
谢宴声扳回一局,老爷子满眼都是掩不住的喜悦,离开老宅前,又把一个半死不活的酒店给了谢宴声,只说让他练练手。
最开心的当属谢母,被二房踩了多年,这一刻总算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老爷子走后,立马约了秦太太和白芷来打麻将。
“最好再约一个人来,我今晚要去盛宴盯班,陪不了你们。”谢宴声撂下话就开车出了老宅。
温澜心事重重,一夜辗转难眠。
次日是元旦,盛宴两款游戏公测上了热搜,随意一刷就能看到谢宴声接受各种媒体采访的视频,可谓出尽了风头。
温澜在院子里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拨通温瑾胤的电话向他解释。
“你在和谢宴声联手骗我?”他极其不满,“谢家少奶奶做上瘾了,不想管季敏心的死活了?”
季敏心是她妈妈的名字。
“我没想到谢宴声会如此狡猾。我只去过一次盛宴,给你的那款游戏,确实是从他电脑中拷贝出来的。”
她的辩白,在温瑾胤看来十分无力。
温瑾胤沉默片刻,道:“从今天起,我会让史蒂文医生停止为季敏心进行治疗。”
“温瑾胤,你敢!?”情急之下,她差点哭出来。
“又不是我妈,我能有什么不敢的?”温瑾胤冷冷笑起来,“白屏山项目你没能帮上一点忙,这次又栽谢宴声手里,你可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我确实没用,你把我妈还给我吧,以后我来负担她的治疗费用,不会花你一分钱!”最后一句她是哭着说出来的。
“国内医疗水平有限,你妈只要回国,撑不过一个月。”温瑾胤嗤声道,“她的病如果国内能治,我会把她放在国外多花冤枉钱?”
她的心被扯得生疼,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年底我有几天假,想去M国看看她。”
“看你以后能不能将功赎罪了。”温瑾胤说完就断了通话。
她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在北风中站了许久。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谢宴声不着调的声音:
“昨晚让你独守空房,想我想得都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