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瞪着瞬间移动至身前的惊华,神色难以复加。
“你,你怎么可能?”
“好奇吗?”惊华刻意放低声音,语气透着浓浓的危险。
低沉声音入耳,却如同惊雷炸响,把夏父的理智炸得七零八落。
他盯着惊华,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夏父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沉沉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根本就不是叶轻歌!”
“你想要干什么?!”
惊华笑得讥讽,她缓缓抬起手,夏父双脚离地,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
在他逐渐惊恐的目光下,惊华一字一句道,“猜对了,孤的确不是她。”
夏父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他艰难道,“你把叶轻歌怎么了?”
惊华如实回答,“她已经死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好整以暇道,“你想不想见她?孤可以成全你。”
夏父:“......”
他怎么可能想要见叶轻歌?她死了才好!省的他再想办法除去她了!
还有!叶轻歌都死了!让他见什么?见鬼吗?玛德,她不是在开玩笑吧?
惊华看出他脸上的排斥,小小的兴奋一下,不等他反应,她淡淡挥手。
叶轻歌出现她面前。
被强制召唤过来的叶轻歌还在迷茫中。
惊华一把将夏父甩到她脚下,一副看戏的模样道,“呐,他想要见你。”
叶轻歌从惊华的面容上移开,视线缓缓下移。
在看到夏父的一瞬间,她微微眯眸。
一袭红衣,面容惨白的叶轻歌把夏父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他狂咽口水,目光呆滞。
她现在是鬼?
惊华啧了一声,嘲笑夏父的胆小。
白凰提醒,“主人,夏,不是,叶轻歌她还没有恢复记忆。”
惊华被点醒,她点头,捏了一个诀。
一股记忆涌入,叶轻歌头痛欲裂。
在叶轻歌接收记忆的时候压制住想要跑路的夏父,直到叶轻歌接收完所有记忆,她才停手。
再次抬首间,叶轻歌眼睛带着疯狂的恨意。
夏父吓得不轻,也深知这不是做梦,他连滚带爬的想要逃离。
叶轻歌面容扭曲,直接踩在夏父的背上。
夏父痛呼一声,大叫道,“逆女!逆女!”
叶轻歌冷笑一声,“你好好看看我,谁是你的女儿?!我吗?!”
“李迁,你真的丧心病狂!”
叶轻歌咬牙切齿,加大了力道,任由脚下夏迁哀嚎。
“我爸爸他根本没有死!是你!你害死了他!”
为了一己私欲,李迁把她的爸爸害死了。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的父亲明明还有呼吸的。
他还安慰意识渐消的她不要怕。
李迁心虚,但他嘴巴极硬,反驳道,“你少污蔑我!”
“我没有杀人!”
叶轻歌恨恨的跺着脚下的人,道,“你骗我!”
“李迁,为了不让夏家人发现是你的初恋小情人开车撞的我们,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李迁一贫如洗的时候遇到了不谙世事的夏如,凭着一张嘴,把夏如哄得开开心心的,对他是死心塌地。
夏家老年得女,溺爱至极,自然不会让女儿伤心,但也绝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索性就把人招纳至夏家,并且说明,以后他们要是有小孩,孩子必须姓夏。
孩子姓氏问题至今是李迁心中的一道伤,李迁也由此怀恨在心,认为夏家欺负他,看不起他。
他找初恋情人,他买凶杀人,但这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为了能拿下夏家的股份,彻底掌控夏家,他做的可不只这些。
李迁眼底生出恨意,他还没有掌控夏家,怎么可能承认?
“叶轻歌,你父亲当时是没有死,但是很可惜,他刚到医院就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医院有他的死亡证明,你不信可以自己亲自去找!”
叶轻歌冷冷道,“李迁,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迁肯定做了万无一失才会这么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事事谨慎。
李迁肚子里憋了一堆火,他挣扎道,“既然不相信!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办?”
惊华见李迁还在说谎,悠闲环胸道,“别挣扎了,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她全部都知道了。”
“全部。”
惊华字字敲在李迁心头上,他面露凶光,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压低声音道,“反正他不死也会成为一个没用的植物人!”
“死了还能为我李迁做点贡献,多好。”
叶轻歌听到他承认,气的双目发红。
“你个疯子!”
“李迁!”
“你扪心自问!我父亲是不是对你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她的父亲,李迁的司机加贴身保镖,曾为了李迁东奔西走,好几次,差点丢下生命。
敌人没有杀死他,最后竟死在了他最忠诚的人手中。
李迁丝毫没有愧疚,他狼狈道,“你也知道你父亲对我忠心耿耿毫无二心?那我需要他为我再做出最后一件事,这不过为吧!”
“更何况,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阴森森道。
叶轻歌气的身子发抖,她发狠的抓起地上的李迁,朝着他的腹部狂打起来。
李迁唇角溢出鲜血,他笑的有气无力,“叶轻歌,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命还是我给的呢!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哎呦,看来还有内幕!
惊华来了兴致,不由得直了直身子。
一旁的白凰同样亢奋,昂着脑袋听。
叶轻歌猛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抓住李迁的衣襟,道,“你什么意思?”
李迁笑得猖狂,“叶轻歌,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你只不过是他捡回来的弃婴罢了!”
“是他动了恻隐之心,把你带回了家。”
“身为我的保镖,怎么能有软肋?”
“可他不听,非要留着你,一个累赘!”
“后来,在一天晚上,你突然烧的厉害,活下去的几率很小,是他,跪下来求我,求我帮他。”
“所以说,叶轻歌,你还欠我一条命呢。”
他笑了好久,看着身子逐渐僵硬的叶轻歌,他变了语气。
“不过。”
“也幸好有了你,他才能这么死心塌地的帮我做事。”
“甚至好些次差点失去生命。”
“他都甘之如饴!”
李迁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
她心痛的无以复加,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李迁继续在她伤痕累累的伤口上撒盐,“就算我不动他,他也活不了。”
“他患上了胃癌晚期,活不了多久了。”
“但为了你的以后,他不得不拼命的赚钱。”
“他的死,也不全怪我,也有你一半的责任。”
叶轻歌瞳孔微缩。
以前的她。
恨父亲为什么在李迁面前像个孙子一样,唯命是从,甚至可以丢下尊严。
她也恨父亲亲手把她交给夏家,让她去做富家女的跟班。
她更加讨厌父亲为了钱次次义无反顾的奔向厉城拳击场,每次回来,伤痕累累。
还有很多很多。
但现在,她发觉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错的是她,不是父亲。
她抖着手,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起她和父亲的点点滴滴。
他是为了自己啊,全部都是为了自己。
她真是一个累赘,因为她一个人,让父亲过的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