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穿着一身素衣,上面溅了不少鲜血。
她轻啧了一声,转身冷酷命令,“处理掉。”
“你去干什么?”
“沐浴。”
白凰看着惊华的背影,无力望天。
得,这苦差事又落到它身上了。
”这是怎么了?“
惊华一出来就看见肆染忧心忡忡的。
肆染收起染血的古刀,道,“抓了几个奸细。”
里面还有一个她颇为看重的。
她敛眸,心情烦躁,“是我识人不清。”
“但你还是军法处置了他。”惊华道。
肆染点头,“他是奸细,我是宸国将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那个人在作战上很有想法,在和敌国打起来的时候永远冲锋在最前方。
肆染很惜才,但是,他是奸细。
便注定了他们只能是敌人。
白凰道,“不过羽国还是有些本事的,能在这里安插这么多奸细。”
惊华淡声道,“的确有本事。”
“能把这么多奸细送到这里,看来上头还有人。”
“哦不,不止。”
惊华淡漠的眸子一寸一寸的掠过着训练的将士们。
幽幽道,“他们中——会是谁呢?”
“无论是谁,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官还不小。”
肆染沉默了一会,看向众人中的一个,“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既然知道了,该怎么做就不用孤多说了。”
肆染看着正聚精会神耍长枪的副将,点头。
其中一位将士握紧手中的长枪,警惕道,“有杀意!”
一旁的人纷纷停下动作,附和,“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察觉到了。”
“刚才突然冷汗直流,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
有人搓着胳膊,环视周围,“真奇怪,我也是。”
“感觉被什么盯上一样。”
最先开口的人道,“难不成大白天见鬼了?”
离得最近的人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你疯了吧,胡说什么!怪瘆人的。”
他们呸呸了两声,转身就看见肆染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着什么。
肆染经常这样,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将军这样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哎,你们说将军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哪里知道?”
“要不你去问问?”有人怂恿。
“滚蛋,要去你去!我腿疼刚好。”
就在上次,他忍不住好奇,就多嘴问了一下肆染,结果被她罚了。
理由是,训练强度还是太轻了,还有心思想别的。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劝你们,将军的心思别瞎猜。”
“也不要什么都好奇。”
“去去去,不问就不问,还装起来了!你不是最好奇了吗?”
“我,我那还不是......”还不是从惨痛的教训中得出来的吗?
算了,这群傻子爱干什么干什么。
“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开始说话的男子摸着下巴,状似认真道。
几人动作一致的转过脑袋,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傍晚
肆染召集了两千个武艺高强的将士,乔装打扮,准备前往敌国军营。
得知肆染要干什么的副将觉得此事不妥,出来找存在感。
他高声道,“将军,粮草之地有重兵把守,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我们怎么办?”
在肆染身边隐身的惊华漠然的看着他。
“那副将还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可以说来听听。”
肆染一副请教的模样。
副将当即变了脸,“将军想法固然是好的,羽国一旦失去粮草,届时我们再趁此攻击,必能重创羽国。”
“没错。”肆染附和。
“可将军有没有想过,计划一旦败露,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肆染怎么会不知道,一旦失败,他们不但会损失二千精锐,还会彻底惹怒羽国将士,招来他们的疯狂报复。
可她有信心成功,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引出那个奸细。
她要演好这出戏。
“副将如此没有信心吗?”肆染表情冷了下去。
“那还做什么将军?赶紧离开!”
“就同陛下说,你难当此大任,配不上副将一职。”
肆染把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了副将。
副将面红耳赤,道,“你胡说什么?!”
“本将说的是真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将军这点险都不愿意冒,还跟本将谈什么宏伟壮志,真是笑话。”
“好,我承认了我没有那个胆子。”
“可这么多条人命,出了什么事,你承担的起吗?!”副将大吼。
“本将承担的起!”
下方的人默声不语。
最好肆染还是带着人决然离开。
副将气的说不出话。
“将军息怒。”
“因为一介女子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他身边的谋士杜康安慰。
副将瞥了他一眼,气道,“这简直是自投罗网!自找死路!”
“她以为她是谁?神仙吗?可她并不是!”
“陛下真不该让一个女人来这里!”
“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杜康面露愁容,道,“是啊,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可肆将军偏偏用这种最危险最极端方法。”
他匆匆看了一眼外面道,“将军,现在不是生闷气的时候,按照将军的行走方向,不出一个半时辰,便可到达。”
“我们现在赶紧做好准备。”
副将微微皱眉,他看了杜康许久,道,“好。”
“你先通知下去。”
“全军戒备。”
杜康道,“是。”
在杜康离开后,副将犹豫半晌,还是跟了上去。
杜康步履匆忙的跑到自己的屋里。
他拿出笼子里的白鸽,把自己刚写完的信放了进去。
这边刚把白鸽放飞,那边一道穿破云霄的声音响起。
“嗖。”
白鸽在半空中哀嚎一声,跌落在地。
杜康眉心突突直跳,顾不得查看是谁干的,转身就准备跑路。
“将,将军。”
杜康看着横在脖颈上的长剑,心中一凉。
完了。
“杜康,你敢背叛我!”副将咬牙切齿。
杜康道,“将军,你听属下解释。”
“属下对将军绝无二心。”
“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通风报信?”
杜康还想解释什么,可这是,他面容狰狞起来。
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不过一会便没了气息。
副将收回剑探了探杜康的鼻息。
“死了?”他震惊。
是自杀。
为了防止肆染那里出现什么意外,他道,“来人,再派一队人马去援助将军。”
“是。”
看到地上已无气息的杜康,身边的人压下心中震惊,向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