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曼珠沙华消失不见,惊华的身形显现。
她嗓音清冷,淡瞥了一眼吓得不轻的灵越山弟子,“走吧,孤同你一起。”
待惊华走至很远,灵越山一众人才卸下心防。
面面相觑间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惶恐。
“她,她真的是离山弟子吗?”
“我觉得不是……”
“呜呜呜,太吓人了,如果是,我想回灵越山!楚仙师的首席徒弟,谁爱当谁当吧。”
“放心吧,肯定不是离山弟子,嗜血残暴,离山有这一号人?要是有,离山早就清理门户了!”
“不想死就闭嘴!别让她听到了!听到我们都得死!”
话落,众人一致沉默
穿过长长的廊檐,两人到达目的地。
望着左侧欲坠不坠的望月楼,男人心里骂骂咧咧的。
惊华则是一脸可惜。
早知道望月楼一旁不起眼的小屋有黄金,她便纡尊降贵去一趟了。
她越看这小屋越觉得奇怪,“你确定这里面有黄金?”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他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得知她说的是小屋,他小心的瞥了一眼惊华,肯定道,“有。”
“不过这里有禁制,除了公爵大人无人可进!”
如果你打不开,就赶紧麻溜的滚蛋吧你!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哦?”惊华并未觉得麻烦,反而是来了兴趣。
这人为何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他一脸麻木的看着惊华走近小屋门前。
他倒要看看,她又是如何把禁制给打破的。
惊华抬手,触碰着他人看不见的禁制。
禁制屏障显现,出现黑色流纹。
手上传来阵阵酥麻,惊华微微拧眉,把手放了下来。
见惊华皱眉,男人脸上一喜。
终于有一个东西是可以难着你的了!
还没等他开心,一道残影极快的从他面前闪过!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的“轰隆”一声,屏障破碎……
门也不堪重负的被震成碎屑,伴随着尘土飞扬,还特娘的喷了他一身!
男人“……”我踏马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
做完这一切的惊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中没有丝毫负罪感。
他心塞的看着惊华
惊华迈起步子向小屋里走去。
在外面看着毫不起眼的小屋,里面倒是别有洞天。
怪不得设置了禁制
好家伙,一眼望去,算是金子!
惊华愉悦的眯着眸子,动作利索的收着黄灿灿的金子。
男人睁大瞳孔
因为来不及清理脸上的灰尘和碎屑,他做的任何表情都显得有些滑稽。
看着惊华越来越快的动作,他简直觉得这个人绝了!不是万两黄金吗?!!你拿的不止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酝酿好怎样说才不具有攻击性:
“等等,姑娘……不是万两黄金吗?这……不止了吧……你……”
“嗯?”
惊华一个饱含威压的目光扫了过来去。
他立刻闭嘴。
行行行!你拿,拿!有本事全部拿走!我不管了!
惊华面无表情,“耽误了孤这么长时间,孤多拿一些,于情于理。”
于情于理?男人听着这不要脸的话,暗暗咬牙。
旋即,她停下手中动作,侧眸凉凉道,“你有意见?”
短短四个字,让他的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求生欲让他愿意放低姿态
他垂眉,不敢直视惊华压迫感十足的眼眸,“不不不不不,我没有任何意见!您随意拿!”
求求了,拿完钱赶紧离开这里好不好!
惊华凉凉收回眸,继续向灵戒里面囤着金子。
不知过了多久,惊华似乎终于满意。
当惊华的动作停止,他微微屏住呼吸。
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会不会顺手杀了他?那他求饶她会不会放过他?
“这种香,知道是出自什么地方吗?”
脑海中钻出无数个可能,可着实没有想到她问这个。
书信悬挂在他面前
一股浓郁的茶芜香被吸入鼻中。
他愣愣的抬眸
惊华一脸认真的盯着他看。
被惊华如此盯着,他确认般的闻了又闻,终于在惊华快不耐烦的时候道,“这个好像是茶芜香。”
惊华冷下脸,“孤知道!”
“百花楼!好似是百花楼!这香味比较独特,像是百花楼那个叫……”
叫什么来着?
怎么办,一时激动,他忘了!
惊华垂眸,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努力想着。
突然灵光一闪,“明月姬!她叫明月姬!好像还是百花楼的一个——”
“唉?人,人呢?”
话还没有说完,她怎么就跑没影了?
等惊华离开,男人脸上的假笑再也绷不住了,他环视四周,看着已然被惊华搬空的地方,狠狠皱紧眉头。
出了小屋,他倚靠在廊柱上,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找好位置,站得稳了,他的双腿才开始发颤。
他用力闭起眼睛,可无论如何,脑海中,惊华那漠视一切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
他活了这么久,见过无数人的眼睛,独独惊华那双凉薄无情的眸子,让他觉得格外的恐惧。
——
明月姬
果然是她
不过,惊华微微蹙眉。
百花楼是什么地方?
天开始渐渐泛白。
走至空无一人的街头,惊华心中沉寂。
公爵府出事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人通风报信给天子是不可能的。
可是,天子没有派人过来。
啧啧啧,这里面有问题啊,绝逼有问题!
“哒哒哒”
有人?
惊华停下脚步。
“咳咳咳!”响亮的咳嗽声传来。
“爹爹,您慢点,神医就在前面,您再坚持一下。”小孩稚嫩的声音透着担忧。
“咳咳咳咳,娃,你从哪里听到的?我看你是被骗了吧!若真的有神医,公爵府那金贵的公子早就被医治好了!”
“唉,还是怪爹的身体不争气!连累了你和你娘!我,咳咳咳!我这副模样!还不如一死百了!”
女孩急忙打断,“爹!你瞎说什么呢!”
“真的有神医!我亲眼所见!他把一个死人给治活了!他很厉害的!”
一脸病气的男人眼睛亮了亮,可想到什么,他眼中的光暗淡下来,惆怅道,“他这么厉害,这看一次病,怕不是要倾家荡产……”
这时,女孩单纯无害的眼中透着敬佩和仰慕,在死气沉沉的深巷里,她掷地有声道:
“不!”
“他说修者当心怀济世之心,钱乃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