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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真相(1 / 1)


“自然有不同之处,你仔细瞧瞧四周。”

白墨盾着序临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光线很暗,像是在地洞之中,却不是漆黑不见五指那种,所有东西都像是打上了一层暗影,但也瞧的清楚。

白墨将目光稍微收近了点,才发觉甬道的两侧全是细细密密的细竹,不仔细看一觉得墙壁上有一些竖条细纹而已,皆是手指粗细,一米来高,竹叶绿墨成黑,全部密集的头顶,将上方覆盖成漆黑一片,如青砖瓦房的顶盖。

两端甬道尽头处,是一个漆黑的深洞,不知通往何处,而他们被困在其中。

白墨这才发觉与那莲藕完全不是一码事,心中多少有些担心大宝与红叶他们。

突然又想起进入这里之前,序临叮嘱大宝的话,急忙垂头看去,地面果然有水渍,难怪序临没催着他走,心下刚一松,却看见自己的手居然与序临的手拉在一起……

他将序临的手甩开。

序临看向自己被甩开的手,感觉突然抓不住的不止是这一只手,有什么东西正在远离。

“身处阵结之中,便与阵结为一体,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出口,便会慢慢成为结阵中的一部分。”

白墨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对序临的话好像没听进耳朵,目光落到正前方那处深黑的洞口,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后,他突然开口道:“在这之前……我们也该……清算一下我们之间的账了。”

序临一愣,看着白墨侧颜,故作轻松道:“……出去再算吧!”

“我怕,我们没命出去,”白墨始终没有回头看序临,他心中响如擂鼓,像是战场上敲响的战鼓,两军对峙,势必要有利刃出鞘,斩敌饮血的决绝,视死如归的坚定,“还是现在算得好!”

他忍了一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刚好只剩两人,他实在不想再等,因为,他确定,从这里出去,他们便是敌人。

“你到底是什么?”白墨鼓足了勇气,冷然回头,终是看向眼前那张俊逸的脸,四目相对,再不是试探,而是逼问,“为什么长得和银楚宸一模一样。”

序临心知逃避不了,胸腔起伏间,干脆回答道:“我只是他用魂力逼离出身体的……一缕魂识。”

白墨之前就想不通,说是银楚宸,可分明是两个人的存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又问:“他让你用那种方式纠缠在我身边,为了什么?”

序临摇了摇头,说:“……我会将你安全带离这里,到时候,他会来……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墨一把撮住序临的胸襟,怒火中烧,他现在幻化的是他的男身,倒也不比序临矮多少,两人突然靠得更近,白墨怒目相逼,“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恨不能杀了我……害死上一世的我还不够吗?”

序临惨白到近乎白纸一般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瞳孔大震,不敢置信道:“她被我……害死……”

这怎么可能?

虽然序临并没有银楚宸所有记忆,可是,他却清楚记得那段时光……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被他生生封锁在了牙关中,抬手将白墨拽着他衣襟的手挣开,再不言语,迈开腿就朝甬道走去。

白墨自然不甘心,快步跟了上去,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说?”

序临走的更加急促:“我无话可说。”

“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白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但还是被他迅疾挥开,头也不回继续朝前。

白墨见他根本不回答他,当即催动魂力于右手两指上,怒喝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他真要出手时,序临却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白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迅疾收了魂力,快步跑过去察看:“序临……”

只见序临额头已是冷汗涔涔,苍白的嘴唇颤抖得厉害,艰难挤出一句:“此处…..不可停。”

白墨忙朝地面察看,目及之处,除了枯黄的竹叶之外,不见一点潮湿之地。

“你到底怎么了?”

可再看序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序临……”

他之前说杀了他只是吓唬他而已,根本没有杀他的想法,更不会傻到在这种处境下,杀唯一有可能带他出险境的人。

再不耽搁,他忙将序临拉到自己背上,打算朝前去找有水痕的地方。

可他虽化身男子,实则仍是女子的力道,而且他忘记催动魂力,所以根本没有将昏迷的人背起来,身子一软,两人皆倒在了一侧密竹上,密竹之上重重划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见到那血渍,他才想起序临身上有伤,急忙扒拉开他衣襟察看伤势,只见在高高突起的锁骨之下,赫然露出三个血涌不断的窟窿,血肉外翻,可见森森白骨,正不断冒出的鲜血。

而序临身上的伤,还不止这点,整个胸膛都是密集的血点,白墨又忙将他衣衫再撕扯开一点,不光是胸膛,手臂,腹部全都是。

顿时愕然,回想起在共心之中,序临带着自己躲避的游刃有余,他还以为他真的很厉害。

原来他只是将所有的灵矢用自己的身体尽数挡去了而已!

“怎么会……”

这个从来都很会审时度势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这般亏?

更何况他是银楚宸!

银楚宸不是一直想要他的命,怎么会……

“序临……”白墨沉眉轻声唤道,声音竟有些发颤。

序临呼吸已经开始减弱,白墨急忙催动灵力,在那三个紧凑的窟窿片重重点了一下。

他也没学过止血,只将灵力打了进去,但愿有用。

“我们的账还没有算……你必须给我活着。”

白墨双眸死死盯着方才冒血的地方,须臾,原本汩汩流淌的血眼露出了血肉,眉眼一舒,松了一口气:“止住了。”

血是止住了,但人却没醒,他又小心翼翼伸手在序临鼻尖探了一下,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活着,便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他又不放心,再次伸手去探序临的鼻息,这一探便吓得一哆嗦,这次那微弱的气息都探不到了……没了?

白墨忙从地上跪起,双手携着魂力就对着序临胸腔捶打去。

“我还欠你钱,你听到没……钱……还没还你钱……你不要钱了?”

接连十几次,用了全力的,拼了命的捶打在序临的心脏处。

可是地上的人似乎去意已决,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白墨早已急出一身大汗,但也固执,将自己魂元催出到最大,再次朝序临心脏处打了进去。

“我们的账还没算……我不准你死……”

又是几下拼尽全力的捶胸后,序临浓密睫毛终于颤动了下,随后胸腔微微起伏了起来。

白墨大喜,忙将地上的序临扶起,轻轻将他靠在身侧密竹上。

可刚刚扶起序临,只见他肩头衣衫又滋滋冒着鲜血。

白墨以为是先前自己动作太大,伤口再次撕开了,就在他正要催动魂元之时,无意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再次掀开序临的衣衫,三个血眼的确在流血。

可是……他骤然看向一侧的密竹,这一眼看去,顿觉浑身血液倒流,汗毛直竖。

憟然道:“血…..为什么…..没了?”

他亲眼瞧着序临倒下的瞬间,蹭过旁边密竹时,染了长长一道血痕,可是此时密竹依旧,血渍却全无。

他不敢相信这一幕,忙凑近瞧了瞧,的确一点血渍的痕迹都看不到。

再看看方才两人一路走过的地方,除了枯竹叶,什么都没有,犹如他们从来就没踏过一般。

这不可能,按照序临这流血量,一定会有滴入地上的,再瞧上正不断冒血的伤口,像是被谁开了闸门,血液流的速度太快,也太……诡异。

之前序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在阵结中会遇见什么,他自然不知晓这东西是什么。

所谓的阵结,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凶悍暴戾,其实也是暗藏汹涌,莲心阵有句话为:莲脉共心,阵结无心。

须臾后,他终于瞧出端倪。

序临此刻靠在竹子上的,按照地心引力说,他锁骨边的血应该顺着衣襟往下流,可是为何会横过肩头顺着手臂而下。

他急忙抬起被染红的手臂瞧去,除了衣袖上黏湿外,地上却不染一丝血渍。

看来此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存在。

一时细思极恐,忙再次催动魂力将血给止住,也管不了对方疼不疼,直接附身过去,将对方拉到自己背上,他必须找到有水痕的地方,但对方太重,他忍不住一字一顿地抱怨道:“你…..好…..重…..啊!”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一定是会要命的,如果自己不能将序临背起来,那么用不了多久,序临的血一定会被吸干。

其实也不完全怪身后的人重,还有的是自己被方才骇人一幕给吓得失了力气,序临的气息在自己耳廓显得微弱浅缓。

他们身形相似,但背在身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又突然想起之前背着红叶那种举步维艰的狼狈,不由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事……我怎么总要遇到……这种事……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

“你…..可千万不能死……”

“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不和我说……若是你真的……也是你活该。”

废话倒是说了一大堆,可这脚上的步子却才迈了几步,就已经累得双腿颤巍巍犹如耄耋,浑身也已汗渍湿透。

白墨能明显感受到耳畔后的气息重了几分,呼吸慢慢平缓起来,忙狠狠将序临那修长的手臂往肩上提了下,腰身弯得更低,只能瞧见脚下一圈的地方,心里不断祈祷着,快点找到能歇息的地方,再找不到水痕,他只怕也要倒下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他已累得浑身汗湿,就连头发都湿了个透,额头与脖颈皆是青筋突兀,脸颊红扑扑,那股热气已经烧了全身,可他双手仍然死死拽着序临那双漂亮的手,牙臼嗤嗤声:“我……快、不、行、了……”

是真的不行了。

恐怕此时上方蔽落一片竹叶,也会将他重重压入地底,再也起不来。

想想又觉得无比委屈,甚至开始埋怨自己为何点儿那么背,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

他一边埋怨,脚下的步子却并不敢松懈,至于还能坚持几步,能走多远,那就是另一码事。

为了减轻与地面的摩擦,他几乎是将序临整个扛在了背上。

因此除了脚下的路,他什么都看不到,没走多久突然撞到了头,不及抬头查看撞上了什么,眼前已是满天星火,转瞬眼前又一黑,急忙低头闭眼。

爷的!脑充血……

太难受了,几近昏厥。

缓了半晌,他才抬头查看自己刚刚究竟撞到什么,这一看,才发觉自己正处在两条小径的岔口,刚刚直接撞上中间的竹子。

他的毛病要硬算起来也不少,不喜欢选择就是一点,尤其这种特别关键的选择,只怕一天也选不出来。

这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两条路都一样,黑黢黢不见光,来回看了几遍,也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打算询问序临时,不曾想一转头就觉自己脸颊擦过一片凉滑,胀热的贴上冰凉的。

不由一惊,这种酥麻的触感顺着脸颊蔓延上了头皮,他急忙又将脸转了回来,清了清嗓子,又冷静了须臾,才对着昏迷的序临问道:“你……能不能…..给个指示,走那条?”

“.……”

序临的一魂早已云游天际,怎么会听到对方的话,迷迷糊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只见对方白衣翻飞至自己身侧,眼眸深深,不尽寒意的盯着他:“没用的东西。”

序临并未反驳,开口问道:“你将善末制服了?”

“尚未……”银楚宸言语之间将手中灵光注入进序临右肩,正是先前受伤之处。

序临闷哼一声,抬手间神色舒展,抚摸之下肩上伤口已然愈合。

银楚宸欲要转身离去,却被身后之人叫住:“若真想斩断烦丝,分离出的不应该是我,我与你共情……你内心……可有波动?”

银楚宸凌空矗立并未回头,沉默良久后,开口回答道:“不久后皆归原位,无须为空缪之事扰心。”

声色肃冷犹如寒冰直入序临心底,对方身影早已无踪。

序临却更显忧色,他口中所说的原位究竟为何处?

白墨盯着两条怎么看,怎么也不想走的小径。

最后艰难说着:“喂!你这家伙别太…..过分,我快被你压死了,你再不醒,我只能丢下你自己走了。”

随即又骂了句:“唉!我怎么这么傻,早该丢了”

“放我下来”

“你说的,放…..”白墨随口接话,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大喜。

背上的人苏醒了,说着已直起身子将人放了下来,顿时只觉自己背后的五指山被掀起,身轻如燕。

“哎呀…..哎呦…..”白墨觉得腰断了似的疼,双手在腰上捶着,目光瞧着醒过来的人,见对方脸上已有几分血气,看上去与平日无异,忍不住问道:“……这么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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