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也顺着夏书颜的话把几个孩子夸赞了一番,待他们走后,笑着跟苏妈妈念叨。
“颜儿倒是个会哄孩子的,瞧瞧这几个小人儿得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参与了什么朝廷大事。”
苏妈妈也乐得不行。
“几位少爷小姐倒是真有咱们府里素来的行事做派,考虑得再周全不过了。”
“是啊,且看吧,要不了多久,这几个都能担大事了。”
安顿好赵嫂子一家,夏书颜倒是找到了灵感,这不正是她所需要的人嘛!
于是天梁和摇光又从夫人这里领到了新的命令,统计京都里所有北疆将士的家人,以及给将军去信,说夫人准备接纳所有伤残将士及他们的家属,让将军尽管把这个消息告知大家,免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天梁和摇光听得都是精神一振。
摇光甚至高兴得要跳起来。
“真的吗?夫人真的要这么做?”
夏书颜看着他小孩子性情,笑着给他安排任务。
“难道我拿这么大的事骗你们和将军不成?
别傻乐了,统计好将士们家里的情况,给我选一些年富力强的送到庄子里,好好学学如何堆肥和养殖。
对了,将来这些人要离开京都,所以不要选家里有老幼需要照顾的。
剩下的统计好名单,我会在京都建几个小厂子,给大家安排活计。
实在家里没有劳力的,找人定期去看看,送些米面银钱,不必非得等人开口求到咱们府上。”
“是!属下遵命!”
天梁和摇光高兴地领命而去。
北疆大营中,又打退了敌方一次侵扰的军官们坐在肖云驰的大帐中。
右护军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也不说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都跟他娘的鬣狗一样,冷不防就上来咬一口,恶心人!”
左护军把水壶递给他。
“你消消气吧,急躁什么,每年不都是如此。
冬天刚过,正是北狄缺粮的时候,来骚扰咱们不过是试探一下大军的态度,只要占不着便宜,自然就不敢对咱们的百姓下手。
你看看北狄周围的鄂古和上陂,都被他们抢了多少回了!”
肖云驰也烦这种细细碎碎、没完没了的试探,但是没有办法,北狄和大晟谁也没办法吞下谁,便只能保持这种大战没有、小战不断的琐碎现状。
“报——京都密信!”
肖云驰来了精神,“快呈上来!”
自从娶了夏书颜,肖将军已经开始期待每次的京都密信了,小新娘总会给自己惊喜。
这次的密信倒是不长,但是肖云驰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已经知道夫人不简单的副将等了半天,也不见将军说句话,便急了。
“将军!您倒是说话啊!这次夫人说啥了?又给钱了吗?给多少?”
肖云驰不耐烦地笑骂了一句,“滚!你就知道钱!”
右护军凑热闹,“不会是夫人给将军的私房话吧?将军是想媳妇了吧?”
左护军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当心将军赏你军棍!那是京都密信,又不是侯府家书,哪里来的私房话!”
右护军挠挠脑袋,“哦,也对。”
肖云驰索性把密信递给左护军。
左护军刚展开开始看,两边又各凑过一个大脑袋。
这下他们理解为什么肖云驰要读那么久了,信上的字并不多,因是京都密信,言辞甚至更加凝练冰冷。
可就是这么几行字,却带给他们深深的震撼。
右护军眼眶都有些泛红。
“将军!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肖云驰此刻已经缓过了情绪。
“自然!本将军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
副将依旧毫不客气地拆台,“这些是夫人说的。”
肖云驰嗤笑了一声。
“你个光棍儿懂什么!我们这是夫妻一体!夫人说的自然就是本将军说的!
有功夫在这贫,还不赶紧去把兄弟们的情况统计出来!
告诉大家,夫人不会薄待大家和他们的亲人的!”
“是!”副将领命走出了大帐。
左护军抬头看向肖云驰。
“将军,夫人说的建厂之事?”
肖云驰想了想。
“此事交给你,等夫人那边筹备得差不多了,出面打点一下,但是不要插手厂子的事,一切听夫人吩咐。”
左护军点点头,“末将明白。”
早春之时,宁岫又要离开京都了,只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走,还带上了夏书颜千挑万选出来的几个负责人。
经过天梁和摇光的推荐,夏书颜从北疆将士的家属里挑选了四人,分别去往洛州和裕州,负责当地的农庄建设和屯粮事宜。
他们自家的孩子就在北疆战场,所以不必担心他们的忠诚,种地屯粮一事他们肯定比任何人都上心。
另外就是这几人都读过书识得字,也在侯府的农庄学习过一段时间,基本掌握了种粮和养殖的技术。
而且从北疆退下来的伤残将士,夏书颜也打算暂时把他们安排在农庄,有自己人照应着,也能让将士们更好地适应新生活。
另外宁岫还带上了蝶恋花铺子的冯掌柜,和浣溪沙铺子的陆掌柜,这二人到了擎州将和肖云驰的左护军对接,筹备在当地的建厂事宜。
而宁岫自己,则是继续前往鄯州,联系那里的朋友,商量大面积种植白叠子的事宜。
“宁老弟,你可别骗我,你们家夫人真这么说?她一介女子可说了算?”
王员外急得拉住宁岫的袖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宁岫慢悠悠地扯回自己的衣袖,施施然坐在椅子上。
“我骗你作甚!你可别小瞧我家夫人,我们府上就是夫人当家!
我说了,以一换十,一升白叠子,十升粮食,质量要符合我的标准,太差的我不要。
当然了,质量特别好的,可以以一换十二。”
王员外激动地直搓手。
“真的是拿粮食换?”
“当然是拿粮食换!怎么?你不愿意?”
王员外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我如何会不愿意!
宁老弟啊,你也知道咱们鄯州干旱,土地也不肥,自来就种不出粮食,全靠跟别的州府买,谁卖给咱们的时候都会动些手脚。
老实跟你说,我这些年就没有足斤足两地买过粮食!如今你可算救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