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期间,苏瓷知道自己胎位不正,除了做一些妇产科教的姿势调整肚里娃的姿势,也配合用中医的办法纠正胎位。
但结果差强人意。
如果生之前孩子的头没有下去,苏瓷就得剖腹产。
而她记得自己当初要打掉苏酥时,医生同她说的话。
她麻醉药过敏。
陆司凉自然也清楚这件事情,他表面淡定,实则比苏瓷还焦虑。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家庭医生给她检查胎位。知道娃始终脚在下面、头在上面,他嘴上没说什么。
背着苏瓷时,忍不住拿起烟一根一根抽着。
不想她发现自己的焦虑,他都会漱口、洗个澡驱散了烟味才去找她。
孩子月份越大,陆司凉的焦虑感越重。
他不可能让苏瓷生剖,也没人能忍受得了那种疼痛。
更不愿意苏瓷为了自己承受那样的事情。
陆司凉甚至动了拿掉孩子的想法。
苏瓷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已经有女儿了。
早知道会冒这样的风险,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苏瓷再怀孕,当初相信她是医生,有办法顺产。
结果……
这么大月份的孩子,如果拿掉不要也要打麻药,而且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
陆司凉从未如此懊恼过。
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中,心像被放在了火炉上炙烤,疼痛感提醒他随时可能会失去苏瓷的事实。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苏瓷不像陆司凉那般焦虑。
虽然不能打麻醉药,可她有办法找到代替麻药的中草药,就是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还是能感觉到疼痛。
就看她承受能力了。
苏瓷每次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便忍不住勾起嘴角,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辉。
“苏苏,真的不会有事吗?我好害怕啊!”
这段期间,程朵朵一有空便来陪她。
像是担心哪天突然没机会了似的,搞得苏瓷有时候也会忧伤。
“生产那天,会有很多专业的医生在场,我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生产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不仅仅是无法打麻醉。
话音刚落,苏瓷突然皱眉低头看向肚子。
现在刚三十三周,离生产还有一个来月才对,怎么好像疼了一下?
担心孩子有事,她不晒太阳了,让程朵朵扶着自己上楼。
谁知刚走了几步,苏瓷疼得直不起腰,把程朵朵吓得花容失色。
“别吓我啊,怎么了!?”
“我……可能要生了。”
这种感觉很熟悉,苏瓷生过孩子有经验。
而她的话却把程朵朵吓懵了。
她手足无措地扶着苏瓷,甚至连现在要干什么都忘了,像无头苍蝇似的,毫无思绪。
苏瓷忍着痛道:“朵朵,打电话给120。”
程朵朵后知后觉:“对,电话、打电话!!”
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打给陆司凉。
因为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男人将苏瓷交代给管家,经常出门。
突然接到程朵朵的电话,他也懵了,紧接着焦急说:“我马上回去!”
苏瓷的早产打乱了陆司凉的所有安排。
刚到医院,孩子的心跳已经不太好了,必须紧急剖腹产。
可陆司凉原先准备给她主刀的医生,过两天才从其他城市过来,就算此刻赶来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