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小婉幽幽地醒了过来。
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陈小婉尝试性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结果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捆了起来,根本无法动弹。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一块抹布堵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陈小婉回忆起刚刚在厕所的一幕,朦胧中,她看到身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下一秒,她就晕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那个男人给绑架了。
慌乱之余,陈小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
然而,这个地方黑的可怕,根本没有一丝光亮。
她又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有一股很浓重的霉味,像是很久没人居住过一样。
“这到底是哪里?”陈小婉心里暗暗地想着。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
陈小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他!他来了!
很快,脚步声停止。
伴随着“吱嘎”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缓缓地推开。
与此同时,房间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
陈小婉赶紧闭上双眼,装作昏迷的样子。
缓慢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离陈小婉也越来越近。
就在陈小婉觉得脚步声的主人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时候,声音停止了。
房间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陈小婉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却出卖了她。
“小姑娘,别装了。算算时间,你也应该醒了。”陈小婉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陈小婉无比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既然被发现了,陈小婉索性就不再装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正是张家村的村长——张丰年!
“呜呜呜……呜呜呜……”
陈小婉很想大声地质问张丰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奈何她的嘴被堵住了,根本说不出来话。
“小姑娘,别着急,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其实把你牵扯进来,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本意。谁让你多管闲事,不听人劝呢?现在我可没工夫搭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呢!来看看我们的主角吧,张二狗同志!”张丰年说完,向一张铺着白布的床前走去。
走到床边,他猛地一掀,白布就从床上滑落了下来。
陈小婉向床上望去,只见张二狗瞪大了眼睛,正剧烈地晃动着身体。
而他的身体,成“大字型”被绑在了床上。
张丰年拿掉了张二狗嘴里的抹布,笑着对其说道:“怎么样啊,二狗?这个姿势你还喜欢吗?”
“丰,丰年叔……这,这是干什么啊?”张二狗满脸的惊恐,磕磕巴巴地向张丰年问道。
“呵呵,干什么?你不知道吗,张二狗?当年我女儿死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你……你女儿?难不成,你才是张秀娟的……?”
“没错!我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现在才知道,未免有点晚了!你说,我是先从哪里开始下刀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张丰年手里握着一把杀猪刀,形似癫狂地说道。
“不是,丰,丰年叔……你听我说,当年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张二狗看着张丰年手里的杀猪刀,惊恐地解释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年,确实是大牛和小虎把秀娟推了下去,但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是秀娟……是秀娟让我们干的!”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女儿活腻了?让你们几个畜生把她从山上推下去?”
“真,真的……我真的没有说谎!当年我们一起去山上玩,秀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说雏鹰练习飞翔的时候,鹰妈妈会把它从山谷上推下去。而在坠落谷底之前,由于求生的欲望,雏鹰就会拼命地拍打翅膀,也就学会了飞翔。所以,秀娟说我们人类之所以不会飞,就是因为没有做过这种尝试。于是,她就让我们把她从山顶上推下去。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哪肯啊?都说秀娟绝对是疯了,人和老鹰能一样吗?后来……后来秀娟就说我们没种,不是男子汉,这都不敢……一激之下,大牛和小虎就决定把秀娟从山上推下去……我和二柱当时真的劝了啊……但是他们哪听啊?于是……于是就……真的……丰年叔,我绝对没有骗人……其实我们当时也不知道秀娟会死,要不然,要不然绝对不会……”张二狗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看的出来,他也忘不了当年的事情。
这件事情,也肯定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张丰年听后,也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
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放声痛哭。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啊?
半晌,张丰年停止了哭声,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张二狗,再一次地提起了刀。
“二狗啊,虽然知道了真相,但事已至此,你也别怪叔了。既然你和秀娟是好朋友,你就下去陪她吧!叔绝对给你个痛快!”
张丰年说完,举起了刀,对着张二狗的心脏,扎了下去。
张二狗剧烈的晃动着身体,想要躲开张丰年手中的刀子。
奈何他的手脚都被牢牢地绑在床上,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刀子即将插入张二狗身体的时候,一道倩影奋然跃起,重重地将张丰年撞向了一旁。
撞他的人,正是陈小婉。
其实,就在张丰年和张二狗对峙的时候,陈小婉一直思索着自救的方法。
她冷静地巡视着周围的环境,很显然,这个地方应该是村里的地窖,摆满了蔬菜和各种酒缸。
如果靠喊叫声吸引别人来救自己的话,明显是行不通的。
地窖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如果不是有人恰巧站在上面,是根本不可能听见自己的喊叫声的。
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嘴巴还被堵着,根本就喊不出声音。
否定了这种想法后,陈小婉又想到了第二种自救方法:就是找到趁手的利器,割开绳子。
巡视了一圈后,她的眼神锁定到了摆放着各种蔬菜的货架上。
是啊,货架边角的铁片,足以割断身上的绳子。
想到这,陈小婉动了起来。
趁着张丰年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将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向了货架。
很快,她就挪到了货架的旁边。
接下来,陈小婉将捆住双脚的绳子对准货架的边缘,一点点的磨了起来。
就在张丰年把刀子扎向张二狗的时候,陈小婉脚上的绳子终于断了。
顾不上管手上的绳子和嘴里的抹布,陈小婉一跃而起,撞向了张丰年。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张丰年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陈小婉猛然地撞了一下,显然有些发懵。
而由于惯性的作用,陈小婉在一撞之下,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半晌,还是张丰年晃了晃脑袋,率先站了起来。
“没想到啊小姑娘,你还真是个硬茬子。这一撞,可把老头子我撞得不轻啊!”
张丰年说着,握紧了手中的杀猪刀,缓缓地向地上的陈小婉走去。
“既然你想救他,那我就先杀了你吧!也好……都是年轻人,到了那边,也能给秀娟做个伴……”
随着话音落下,张丰年也走到了陈小婉的身旁。
他将刀子对准陈小婉的后心,重重地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