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过型？
挂断电话后，季东海将何超所说告知了众人。
然而，这个信息好像和案情并没有什么联系。
可能只是巧合，凶手切下的部位正好整过型。
而切掉死者身体的部位，也只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吧！
众人这样想着。
可是赵启总觉得，这条信息与凶手的作案动机有很大关系。
但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关系。
不过，根据何超所说，众人更加相信了赵启的判断——凶手确实会易容术。
两起案件中，留下的精斑是同一人所为，而且均为死后留下的。
也就可以证明，凶手一定是同一个人。
然而，两起案件中的嫌疑人，形象差别太大了。
虽然在第一起案件中，嫌疑人戴着棒球帽，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但是监控中，隐约可以看到嫌疑人鼻子以下的一小部分。
而对比第二起案件的嫌疑人，无论是嘴巴、鼻头还是下巴，都完全不一样。
更别说在第一起案件中，嫌疑人还留了一圈连毛胡子。
当然了，胡子可以刮，也可以粘假胡子，这些还是很好实现的。
不过，虽然证实了凶手会某种高明的易容术，但是对案子的进展，帮助并不大。
凶手到底去了哪里，要怎么找到他？这，才是众人现在急需的答案。
于是，季东海决定，从两方面展开调查。
一方面，按照赵启的推论，凶手一定看过死者的直播。
所以，结合两名死者的直播数据，统计出同时看过两人直播的观众，重点排查。
另一方面，彻查第二名死者的社会关系，看一下两人的社交轨迹是否有重合的地方。
而首先，第一个重合的地方，就是两人都为盛视传媒公司的主播。
于是，季东海和赵启再一次来到了盛视传媒公司。
虽然昨夜又一名主播遇害，但是并没有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
一个个单独的格子间里，主播们依然在卖力地表演着。而公司的其他员工，也都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可能是公司的高层压下了这件事情，他们并不知情。
也可能是即便发生了命案，也不能影响大家挣钱的热情。
毕竟生活不易，面对各种压力，人们又怎么有时间去为了别人的死活而操心呢？
二人先是找到了雷一鸣。
雷一鸣的状态很不好，拖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体看上去十分萎靡。
确实，昨天做完笔录后，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
再加上他又是亲眼目睹了整个凶案过程，可想而知，这一夜他应该都没有合眼。
“季警官，赵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雷一鸣打了个哈欠，对二人说道。
“雷兄弟，我想了解一下。付瑶和李梦希，她们之间平时有联系吗？”季东海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雷一鸣摇了摇头。
“虽然这两个主播都由我负责，但是她们和我都是单线联系，各自之间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平时一次也没见过面吗？比如公司活动、聚餐之类的。”季东海继续问道。
“害！我们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略有不同。别说天天忙到半夜，根本没时间聚餐。哪怕是有聚餐，也是公司的内部员工，顶多叫上一两个大主播。像这些小主播，公司底下有上千个，也不可能都叫上吧！再有，除了被要求在公司直播的，主播们一般都不需要来公司。咱们这个工作性质，是不需要坐班的。像李梦希的话，得有三个多月没来过公司了。而付瑶除了面试的时候来过一次公司，再就没来过了。所以，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也没机会认识。当然了，如果她们私下有交集的话，我就不清楚了。”雷一鸣回答道。
“嗯。”季东海点了点头。
看来，通过公司的关系，两人认识的可能性不大。
“咱们公司的两个主播接连遇害，公司高层没有什么反应吗？”季东海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
“害！他们有啥反应？”
雷一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两位警官。李梦希死的时候，我们公司根本就不知情。像我们这种公司，主播与其说是我们的员工，更不如说是与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客户。除了播的好的，能为公司赚到大钱的主播以外，其余小主播就是广撒网，充个数量。如果能播起来，我们就重点培养，砸钱！整剧本！搞流量！如果播不起来，那基本就是放养，平时根本不会去管。”
“明白了。”季东海点了点头。
确实。利益至上的今天，在一个为了利益而组成的团队中，没能为团队带来更多利益的人，是不会有人重视的。即便这个人死了，大家也只是惊讶一番，随后依然是各忙各的。毕竟，死的人并没有触动大家的利益。那么这件事，就是无关紧要的。
在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为了你的生死而不顾一切的，可能也只有家人了。
“雷兄弟，咱们公司的内部员工，有多少能直接接触到主播的？或者说，查到主播的个人资料？”赵启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还挺多的。以我们运营部来说，所有运营都能查到主播的个人资料，也都能接触到主播。当然了，我们一般都不会去查看别人的主播，都是只管自己的。再有，行政部负责管人事的员工也都能查到。剩下的，就是公司的几个高层了。像你们见过的郝总，还有我们运营部的陈总，加上大boss龚总，都可以查到。”
“大概有多少人？”
“加起来……四、五十人吧！”
“他们现在都在公司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您得问人事部，请假的事归他们管。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陈总和龚总都不在公司，今天出去谈合作了。”
“郝总在吧？”赵启接着问道。
“他在！我刚才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了。对，人事上的事你们正好可以问他，这些都归他管。”
“好的。谢谢你啊，雷兄弟。”
说罢，赵启和季东海起身前往郝世鹏的办公室。
由于上次来过一次，两人都记得怎么走。
路上，季东海看向赵启问道：“老赵，你刚才的意思，是觉得凶手可能是公司内部的员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