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只听“咣”的一声，门从外面被踹开了。
季东海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刑警冲了进来。
“老赵，老赵！你在哪？”
无人应答。
季东海连忙打开卧室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鲜血，和一个被绑在床上的“血人”。
“老赵！”季东海连忙冲了过去。
当他看到蒋天德的脸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赵启。
“老季，我在这。”
寻着声音，季东海向窗边望去。
只见赵启坐在地上，缓缓地抽着烟。
季东海忙走到赵启身边，前前后后地打量起来。
赵启被季东海看得直发毛。
“行了行了，别看了，我没事。”
季东海这才收起了目光。
“老赵，那个人是？”
季东海看了看蒋天德的尸体。
“先让技术科抬回去吧，回队里我跟你汇报。”
“行，走吧。”
季东海伸手把赵启拉了起来。
走到门口，赵启忽然停了下来。
“小李他……”
“嗯，已经确认死亡了。”
季东海说着，眼神中也充满了悲伤。
“那会收到你的消息，我也不敢相信。小李啊小李，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
四个小时前，刑警支队。
“季队，咱能安分一会不？”苏曼看着来回踱步的季东海，无语地说道。
“老赵消失了，你说他能去哪啊？不能有危险吧？”
“应该不能，是他自己主动甩开的监视人员。”
“那你说他干啥去了？自己查案去了？”
“只有这一种解释。”
“唉，这个老赵！那咱们现在得做点啥吧？”
“没啥能做的，只有等。”
“等？”
“对，等他和我们联系。既然赵启突然离开，证明他一定有了什么线索。如果他查到蛛丝马迹，一定会联系我们的。”
“你这么确定？”
“我非常确定，赵启会这么做的。”
季东海一阵无语，这苏曼和赵启明明才认识不久，好像比自己这个老朋友，还要了解赵启似的。
没成想，过了一会，季东海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号码，正是赵启！
季东海打开免提，接了起来。
“喂，老赵。”
“老季，苏队，凶手找到了，是……李闯。”
“啊？！怎么可能？！”季东海听到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去了趟招待所，在他房间的天花板上，找到了一张电话卡。”
“是打给毛四的那张？”苏曼问道。
“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那张。”
“太好了！这是最直接的证据，快拿回来，检测指纹。如果证实是李闯的指纹，立马实施抓捕！”
“来不及了，下一起案子已经开始了。相信我的话，就来天福小区。”
“等等老赵，你别轻举妄动，一定等我们……”
没等季东海说完，赵启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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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四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季东海可以及时带领队伍，出现在李闯家楼下。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刑警队。
赵启从兜里拿出一支录音笔，交给了季东海和苏曼。
“这里面……就是我见到李闯后的全部经过。他亲口承认了杀害陈斌、张建、张玉华以及蒋天德的全部过程。”
说罢，赵启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是一张电话卡。
“这张电话卡，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关键证据，上面应该可以提取到他的指纹。”
至此，整个案件的证据链完全闭合，作为主犯的李闯也已经丧命。
轰动一时的“东州大侠案”，终于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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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赵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忽然，他感到房间里有异样。
赵启猛地看向阳台。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个黑影。
“是谁？”
赵启大声问道。
瞬间，所有的疲惫都消散而去，房间中充满了紧张的氛围。
半晌，黑影缓缓转过身来。
“嘿嘿！师父，吓到了吧！”
看着熟悉的面容，赵启不禁呆住了。
一道月光洒下，照在黑影的脸上。
不是李闯是谁？！
“咋啦师父，不认识我啦？”
李闯俏皮地笑了笑。
赵启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清楚的记得，李闯在自己面前跳了楼。
季东海也已经确认李闯的死亡。
可眼前的人是？
赵启愣神的功夫，李闯已经走了上来，坐在了他的身旁。
“师父，你今天让我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了……”
李闯坐在赵启身旁，滔滔不绝地说着，就像从前在派出所时一样。
赵启有点恍惚了。
难道……小李没死？
不对！不可能！
忽然，赵启注意到，李闯的脖颈处有一排很小的红字，但有点看不清。
他凑近仔细观察，那里赫然写着——我在看着你。
赵启瞬间头皮发麻，一身的冷汗。
就在这时，红字开始慢慢变大。
渐渐地，红字布满了李闯整个脖子，并向他的身体蔓延。
随着红字越来越大，赵启这才看清——并不是字体在生长，而是刻着字体的部位，在往外渗血！血液按照字体的形状，在李闯身上蔓延。
嘶！
面对这诡异的画面，赵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赵启吃惊之际，李闯转身了。
他歪着头，瞪大眼睛看着赵启，眼里都是血丝。
慢慢地，他的眼睛开始流出泪水，红色的泪水。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在动，不停地呢喃着，赵启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李闯忽然伸出双手，死死掐住了赵启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闯开始狂笑，他眼里的血泪越来越多。
伴随着笑声，李闯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赵启脸涨得通红，他想要挣脱。
但李闯的手就像一个铁箍一样，无论他怎么掰，都无法挣脱。
渐渐地，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
“呼呼呼~~”
猛地，赵启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他环视四周，哪里还有李闯的身影？
原来一切只是个梦。
看着一身的冷汗，赵启索性脱掉衣服，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热水浇在赵启的身上，也冲走了些许恐惧。
刚刚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种窒息的感觉，让赵启现在都有点喘不过气。
他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
真的，只是个梦吗？
洗完澡，赵启走到镜子前，又看了看脖子。
还好，上面没有任何痕迹，看来真是个梦。
忽然，赵启发现脖子上好像有一排小红点。
他感觉不对，离近了观察。
下一秒，赵启不禁头皮发麻。
那哪是什么红点，分明是几个红色的小字。
字的内容是——我在看着你。
渐渐地，红色的字体开始往外渗血，向赵启的身体蔓延。
就在这时，赵启的脖子上忽然多了一双手。
“师父。”李闯的声音在赵启耳边响起，令他不寒而栗。
随即，李闯的双手开始收紧。
赵启的脸瞬间涨红，窒息感再一次笼罩了他。
他奋力去掰李闯的手，但和刚才的梦境一样，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挣脱。
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
“呼呼呼~~”
赵启喘着粗气，再一次从沙发上坐起。
原来又是梦，梦中梦。
赵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点燃了一根香烟。
想起刚才的噩梦，他叹了口气。
这都是源于心中的愧疚吧！
其实赵启一直在自责。
如果自己多关心一点李闯，提前知道她女朋友的事，可能惨剧就不会发生。
如果自己当时再快一步，提前拉住李闯，李闯也不会坠楼身亡。
一切，都源于自己的无能。
就像小茹的消失。如果不是李闯，赵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小茹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赵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李闯在临终时交给赵启的，一个塑料奥特曼玩具。
李闯和赵启说过，这是小茹留下的。
他缓缓摸着玩具。
在摸到玩具背后的时候，赵启的手停了下来。
他把玩具翻过来，看着背后两个松动的螺丝，若有所思。
他转动螺丝，很快，螺丝掉了下来。
打开玩具，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