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债这个字,姜茸整个人的气势都要矮一截,她默默将手里的蝴蝶刀收起来,露出一个乖巧讨好的笑:“咱不是一笔勾销了吗?妹夫,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商少衡轻嗤:“跟我装傻?我说的是你相亲花费的费用。”
“可别告诉我,自己跑路留我在店里是因为你忘了付账。”
022紧张的不行:【我就说留他在店里要出大问题!姜老师我好担心娄益刚刚刨出来的坑就是你的埋骨地啊呜呜呜呜。】
姜茸:“……”
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废物尽会说些晦气话。
不过姜茸也很震惊。
商少衡竟然会为了四千多块钱追她到这里!
“哎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以为他们会直接记我爸名下呢。”她瞪了娄益一眼,道:“你也是,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付账?!”
娄益:“……”
被皮带抽的都有心理阴影了的娄益哪敢反驳,憋屈道:“……对不起。”
“妹夫你看他都道歉了,咱就原谅他吧。”姜茸一脸纯良:“你放心,等会儿我就让娄益把钱转给你!我是那种自己相亲让别人买单的人吗?”
商少衡平静道:“你是。”
姜茸:“……”好吧我是。
“迟尔。”商少衡淡声道:“帮姜小姐一把。”
“好咧!”迟尔穿着雨衣扛着把折叠铲就过来了,这玩意儿可比娄益全手动挖坑要快得多,迟尔办事非常利落,不一会儿就把坑挖大了,娄益在旁边简直惊恐无比。
起先看到商少衡气势汹汹的过来,他还以为是遇到帮手了,心里无比期盼这两个人打起来,自己好赶紧跑路,但谁知道这他妈的来的是一群帮凶啊!!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恐怖组织的成员啊?!
娄益看着那埋两个自己都绰绰有余的深坑,咽了口唾沫,咬咬牙决定拼死一搏,反正留下来也是死,还不如逃跑试试看!
见那三个人都没有注意他,娄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外跑,迟尔动作一顿,立刻扔了铲子就要去把人抓回来,然而有人更快。
咻一声,一道银白色的光直朝娄益而去,瞬间将他的衣服钉在了树干上,娄益双眼放空,手脚哆嗦,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眼珠子颤抖着偏过头,就见钉着自己肩膀上衣服的正是之前被姜茸拿在手里把玩的蝴蝶刀!
但凡偏了一点,这把刀都会直接扎进他的血肉骨骼里,看刀尖扎进树干的深度,这一刀落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娄益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迟尔惊愕的转眸看向姜茸——刚刚那一刀,狠辣至极,可以看出用刀人对刀的精巧控制,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
姜茸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让你走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娄益疯狂的给姜茸磕头:“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脑子有病,我不该招惹你,不该对你动歪心思……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磕的非常用力,不一会儿额头就渗出了血,姜茸却无动于衷,只是道:“跳下去。”
娄益浑身都是泥水和落叶,看着像是个天桥底下乞讨的流浪汉,和之前那打扮讲究的花花公子判若两人,他哭着自己跳进了泥坑里,任由迟尔往他身上填土。
他不知道姜茸会不会真的将他活埋,但他知道如果不跳下来,姜茸绝对会一刀捅死他!
很快,娄益就被埋的只有个脑袋露在外面了,他吃了不少泥土进去,也不敢吐,只能一个劲儿的哭。
迟尔用铲子把他周围的土夯实,姜茸这才施施然走上前,蹲下身看着娄益:“被活埋的滋味怎么样?”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娄益面色青紫,神智都有点不清醒了,他对姜茸的恐惧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看见她就不停的求饶。
人呼吸的时候胸部会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所以被埋进土里的时候,哪怕头露在外面,在重力作用下,泥土颗粒会挤压人的胸腔空间,让人不能随呼吸扩张胸部,最终窒息而死。
这比把整个人埋进土里更加痛苦折磨。
雨水淅淅沥沥的往下落,打湿了姜茸的长发,她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那把黑色的大伞忽然又出现在了头顶。
商少衡沉默的给她打伞,眼中无波无澜。
想想也是,对于商少衡来说,姜茸的这些手段就跟小孩儿过家家一样,不见血不要命的,恐吓威慑的意味更重,他见过的血腥场面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才会对姜盼钰那样善良温柔的人动心。
姜茸垂眸,看着娄益的眼睛:“你说,是你第一任妻子掉下楼时痛苦,第二任妻子心脏病发时痛苦,还是你此时痛苦?”
“我……我……呜呜呜呜呜……”娄益崩溃的哭出来,因为缺氧,声音都变了调:“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她们,是我畜生,是我混账……”
姜茸捡起旁边的小树枝,戳了戳他的脑袋,道:“你说,我今年种下一个人渣,明年会不会收获一大树的渣男?”
迟尔没忍住:“姜小姐,你这是为民造害啊,还是干点好事吧。”
姜茸:“……”
姜茸又戳了戳娄益,道:“算了,我不要你的命。”
娄益瞬间眼睛发亮,姜茸又笑眯眯道:“当然了,我有条件。”
“我会通知你的家里人来把你挖出来,最多半小时你就会获救。”她柔声说:“但我希望你被救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警察局自首,把你两任妻子怎么死的一五一十的告诉警察,以前干了什么缺德事也要一并交代——包括小时候踢球砸坏邻居家窗户玻璃这种,懂?”
娄益现在只要能出来,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连忙点头:“好!我答应你!”
“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小聪明,觉得我只是姜家的一个养女,等离开这里后就没办法搞你。”
她微微侧开身体,露出身后的男人,笑着问:“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