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鄢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佳年”
鄢徐蹲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不禁心生怜惜之意。
……
就在刚刚,与他一起的救援小队在村落里发现一个房屋的窗口,挂着白布,上面画着一片血红。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房子,在苏州的小村子这也算是普通的家庭了。
他立马猜到,这可能是救援信息,也许是年龄太小,连救命都不会写。
当机立断,带着小队吸引,分散,击杀了成群的丧尸,一脚踹开了房门。
哪怕这三天已经渐渐适应了末世,可是眼前的一幕依然带给了他十足的视觉冲击。
房间地板,墙上,沙发,厨房,到处挥洒着血液,像是画师的涂鸦。
直到打开了卧室门,一个被绳子绑住脖子的丧尸正在无力嘶吼。
丧尸披头散发,浑身鲜血,绳子另一头绑着床腿。
而倒在他旁边的人血肉模糊,肢体残缺严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一个年轻的军人扇着鼻子,对着鄢徐道。
“徐哥,血腥气太冲了,我琢磨着没人需要救啊,除非兄弟们今个儿给这女人带走了。”
鄢徐没好气的瞪了身旁的年轻人一眼。
“说啥呢,一脸痞样。”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夫妻。”
“也许丈夫在妻子变成丧尸时,想击打头部,却失手割开了妻子的喉管,才导致出血量这么大,满房子都是。”
“你们看床头这张合影,我的判断没错,不过中间的孩子呢?”
正说着,鄢徐拿起床头的合照看了眼。
男人一脸胡茬子,左手搂着熟韵的妇女,中间的女孩比了大大的剪刀手。
一家人洋溢幸福的微笑。
一脸痞样的年轻人又凑上来道。
“也许孩子上学去了呢,走吧,徐哥。”
鄢徐反驳道。
“现在是暑假了。”
他揉了揉眉头道。
“这样吧。”
“你们分头找找房间,看还有没有需要救援的。”
“小林小王,你们上二楼,剩下的一楼。”
“去吧。”
“是!”
鄢徐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随即对着一脸痞样的年轻人说道。
“等等。”
“王八,你也去二楼。”
突然,他感觉到卧室好像有什么动静。
绑着的丧尸情绪也激烈了起来,对着衣柜发出嘶吼。
鄢徐立马上前打开了衣柜,一个小女孩正俏生生的看着他。
“叔叔,你是警察吗?”
鄢徐王望着眼圈红红的小女孩,仿佛哭了很久。
叹了口气,回答道。
“是……的。”
小女孩眼圈更红了。
“叔叔,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是……”
“叔叔,我的爸爸是不是……死了……”
小女孩揪着衣摆,抽泣道。
“我……我……知道的。”
“爸爸说要我……等他的。”
“爸爸跟我说,要跟我玩捉迷藏。”
“可是……哪有玩捉迷藏……知道藏的人在哪的。”
“叔叔……你说对吗……”
鄢徐无言。
小女孩泣不成声,继续断断续续道。
“爸爸让我一定一定一定要藏好,不许说话……不许出衣柜……不许发出动静……除非他来找她。”
“我知道的……他以前跟我说三个一定的时候事情就会很重要。”
“这次我也想这样听他的话”
“但是,我骗了他,他让我别出去……我还是出去了……我……我……不会写字,所以用衣服画了一张画……我好害怕,我想要有个人来救救我的爸爸。”
“可是没有……呜呜”
小女孩擦了擦流到下巴的泪水,接着说道。
“后面我还是回到了衣柜里……”
“因为我还想把捉迷藏继续下去……”
“我好想爸爸没有食言……推开门后看到我……”
“可是……呜……他没有来找我……他倒在了我的面前。”
“是妈妈咬死了他……”
“呜呜呜……哇……咳咳……”
小女孩哭着哭着就咳嗽了起来。
鄢徐眉心拧成一股绳,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小女孩。
其实,他从小就喜欢理解二字,因为他父亲是个生意人,总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说理解,‘理解’好像总是在任何场合都能派上用场,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
哪怕他对同样遭遇的成年人也难以说出理解二字,对小女孩同样也不行。
他只能蹲下来无声的抱住小女孩,等待小女孩停止哭泣。
其他人听到楼下的动静也纷纷下来。
一脸痞样的年轻人直接上前问道。
“这不会就是这家人的女儿吧,好可爱的小娃娃。”
鄢徐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小女孩不知是太累或是太饿,哭声渐渐小了,安详的闭上眼睛,脸上还有泪痕。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晕了过去。
鄢徐抱起小女孩,缓缓都走向门外的军绿大卡。
大卡车厢里叽叽喳喳的,很是嘈杂。
“徐哥,你难道也要把小女孩放车厢吗?”
年轻人快步走到了鄢徐身前问道。
“不,我抱着就好,她有点累了。”
鄢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满是树木丛生的村落,钻进了车里,摆了摆手道。
“任务结束,回去吧!”
其他军人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年轻人看着鄢徐离去的背影。
叹了口气,挠挠头,转身打开车厢门。
本就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变成噪音。
“小哥,有水吗,能给我瓶水吗,我好几天没喝水了。”
“同志,面包,我要面包就好,我认识你们大校。”
“同志,能不能让我坐前头,我之前当过兵呢。”
年轻人将枪端在胸前,黝黑的脸上露出朴实的微笑。
“喂喂喂,我说,大家安静点……可以吗?”
车厢里的众人仿若未闻,更是大声喊叫道。
“我……真的很饿啊,兄弟……给点面包吧。”
“搞什么啊,对我们态度好一点,小心我投诉你们啊。”
“就是就是,不就是个大头兵吗,端什么架子。”
“我叫我老公过来,分分钟叫你们领导下了你官职。”
年轻人仿若未闻,自顾自的关上了车厢门喃喃道。
“什么玩意儿。”
车子应声启动,年轻人随即小跑着踏上车头。
“喂喂喂,等等我啊!”
鄢徐抱着小女孩,心里还想着刚刚小女孩说过的话。
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但是好想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