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八日,是堇白榆生日。
云修远让人送去两套衣服,还有首饰。
堇白榆起初很高兴,当知道他并不会过来时,心中略微失望。
不知从哪天起,堇白榆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只要他在身边,听到有力的心跳才会安然入睡。
傍晚下起了雪。
轻轻的,静静的,落于心间,悄无声息。
堇白榆托着腮坐在暖融融的客厅,视线落在外面,如果一切都是场梦就好了,梦醒了他还在。
她幻想着能够有奇迹出现,只是等到天黑,依然没有。
佣人做了很多丰盛饭菜,十分恭敬,“小姐,云总吩咐让您吃好。”
堇白榆只是喝了几口汤便放下,终于问出特别想知道的事,“云总他很忙吗?”
“云总说晚上有应酬,让您不必等。”
堇白榆苦笑,这恐怕是个借口罢了。
哪有那么重要的应酬,他明明知道今天是她生日,派人送来礼物,却不肯来见她。
难道他开始嫌弃了,不喜旁人睡在身侧?
堇白榆的情绪更加低落,她回了房间。
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停 ,在路灯照耀下,仿佛是在翩翩起舞。
堇白榆不知不觉流下泪,从小到大,她得到的温暖屈指可数,只有在阿沚身边那两年时,才会被宠得像个孩子。
好想念阿沚,好想再听到他喊她小榆,也好想听到他的心跳声。
只有这样,才觉得离他更近。
堇白榆泪流不止,她固执的没有去擦,任泪水流淌。
也许这样才可以发泄,纾解多日烦闷。
直到半夜。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受到熟悉温暖的怀抱,她搂紧男人的腰,将耳朵贴在男人胸口处。
堇白榆呓语着,“阿沚……”
黑暗中,云修远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女孩子已经把他当做替身。
这也是他不敢来见她的原因,他怕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不受控制。
也就是在最近几天,云修远已然明白自己心意,他喜欢她,可是又不能娶她。
他怕娶了她之后,会冷落了一双儿女。
云修远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又做不到无动于衷,听到佣人说她晚餐没有吃多少,他还是放下应酬,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他知道她想听心跳声,他满足她。
可是每次躺在同张床上,当她紧紧搂着他时,又何尝不是种煎熬?
这让他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对男人来说,是诱惑,也是折磨。
堇白榆又朝他怀里拱了拱,继续呓语着,“你喝酒了?”
他轻轻“嗯”了声。
透过路灯映在窗子上的光,云修远能清楚看到她的脸。
堇白榆没有再说话,只是搂他搂得更紧,却无意中碰到了那抹异样,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她睁开眼睛,声音绵软的问,“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云修远顿了顿,“酒局散的早,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你是不是嫌弃我?”堇白榆有些委屈。
“为什么这样问?”
“我以为你有洁癖,不喜欢我睡在你身侧。”
云修远苦笑,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他之所以避着她,是怕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堇白榆又问,“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很痛苦?”
云修远沉默,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话,甚至有几次,他都梦见了她……
欲望很强烈,他一直都在极力忍耐。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特别想知道,如果他说痛苦,她会是什么反应。
云修远低沉开口,“这是男人本能。”
几秒过后。
堇白榆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说完之后,她便开始行动起来,柔嫩小手解了皮带,接着是西裤的扣子,以及……
云修远连忙按住她,哑着声音说,“不用这样……”
“可是你难受不是么?”
云修远无话可说,最终情感战胜理智,将她压在身下,吻在朝思暮想的唇上……
外面很安静,房间里声声入耳。
他在刚开始并不温柔,当感受到阻隔时,心疼的问,“第一次?”
“嗯……”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忍着点儿。”
“……”
一夜过后。
云修远看着睡在怀里的女人,心情很复杂。
不管她爱的是什么,他都决定将她带回家中,好好疼她,宠她。
他们领了证,只是没有婚礼,堇白榆也不在乎。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云家别墅,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堇白榆很欣慰。
云修远给她绝对尊重,支持她读完大学,只有一个前提条件,晚上要回家。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又刺激。
云修远甚至在卧室跟书房,安装了消音器。
他不知道的是,消音器却被两个孩子当做玩具拿走了,最后也不知扔去哪里。
时间过去几个月。
堇白榆突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结果令人喜悦又震惊,她怀孕了,只是却不能留下,血液检测出有消炎药成分。
最后,在云修远再三权衡下,他逼她流掉。
堇白榆整日以泪洗面,她开始恨他,恨他绝情,连亲生骨肉都容不得。
他们之间的感情,开始变得微妙。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听到他喊小榆,快乐时光好像都一去不复返了。
堇白榆用了很长时间,才彻底释然。
在这期间,堇父堇母得了重病,他们不要求医治,只希望女儿能照顾好唯一的弟弟。
堇白榆答应了,作为姐姐,她有责任照顾弟弟。只是到最后,弟弟却要了她的命。
从礁石跌落到海中那一刻,堇白榆突然笑了,再次从云修远口中听到她的名字,还有岁岁紧张的呼喊,这一切都值了。
她飘在空中,做了很久很久的梦,以至于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却又特别美好。
耳边传来熟悉的男性嗓音,带着焦急,“小榆,小榆你醒醒……”
仿佛有股巨大引力牵扯着,堇白榆回到现实。
她看着床前的男人,微微扯动唇角,“岁岁呢?”
云修远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岁岁没事,我们都很好,小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除了身上有些疼,其它还好。”
“小榆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云修远满眼通红。
堇白榆笑了下,“我做这些完全是本能,岁岁不仅是你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怀疑。”
“别再说对不起,这件事看似是劫难,对我来说却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