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岁吃完后,走到厨房里。
“阿姨,堇姨的弟弟是不是经常来家里蹭饭?”
“是啊,三天两头来,都是趁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刚开始因为夫人,我对他还算恭敬,可是自从云总住院后,他就指手画脚起来,我虽然是个佣人,但也只是云家的佣人,跟他可没有半点关系。”
“阿姨你为这个家付出很多,我们早已把你当成家人。”
“岁岁小姐,不是我想挑拨离间,我总感觉夫人的弟弟有些危险,以后还是少来往为好。”
云初岁赞同的点点头,“我会跟爸爸说的。”
“参鸡汤已经装好了,还有这里面是云总爱吃的清炒山药、茭白跟木须肉,也有少爷爱吃的红烧排骨。”
“阿姨辛苦了。”
“不辛苦,我就盼着云总能够早日出院回到家中,这样才热闹。”
“会的,再过一周应该就差不多了。”
云初岁拎着保温桶,跟在后面,走出厨房。
闻野接过阿姨手里的红木食盒,对云初岁说,“这个也给我。”
“我拎着就行,不重。”
“别被烫到,给我吧。”
闻野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三层的红木食盒,抬脚往外走去。
云初岁跟在后面,唇角上扬。
他的阿野,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细心。
就连这种小事,也能想到。
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在他面前,却被宠的像个孩子。
明明,他也就比她大两岁。
看着他高大背影,云初岁发觉,此刻的自己,比前一秒更要爱他。
车子朝着医院行驶。
闻野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在傻乐什么。
自从坐在车上后,嘴角就一直上扬着,连看他的眼神都温柔无比。
“岁岁,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她摇头,“没有啊。”
“那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高兴事?”
“对啊,能够做你女朋友,我感到好幸福。”
听到她那么说,闻野也跟着笑了。
傻丫头,以后的他,会让她更幸福。
“阿野,是真的,跟你在一起,我特别有安全感,时时感受到被幸福包围。”
闻野牵起她的左手,低头在上面亲了亲,“我会让你一直幸福。”
“好呀,我相信阿野,你会让我一直幸福。”
“……”
到了医院。
堇白榆把参鸡汤盛到碗中,她端到床前,“修远,要我喂你喝吗?”
云修远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我自己来。”
“好,有点儿烫,你小心些。”
堇白榆又去盛第二碗,她把汤端到云初妄跟前,“这个参鸡汤很有营养。”
“我不喝这玩意儿。”云初妄拒绝得很干脆。
气氛有些小尴尬。
云初岁接话道,“哥,汤很好喝的,我在家里已经替你尝过味道了,非常鲜美。”
云初妄扫过妹妹,“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吃粑粑,那都是香的。”
“怎么说话的?你妹妹好心好意关心,你还不领情了是吧?”云修远不怒自威。
“老爸,你见我喝过几回鸡汤啊,我都是直接吃鸡。”
“鸡腿都被我吃完了,下次给你留,阿姨专门给你做了红烧排骨。”云初岁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云初妄把食盒里的菜都端到桌子上。
就在这时。
堇白榆的电话响起,她快步走到外面,才划过接听键。
未待她回答,对方着急声音传来。
“姐,救命啊——”
堇白榆压低声音,“你又做什么了!”
“姐,求你救救我,他们要钱……”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务正业!”
“姐,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都听的。”
“别叫我姐,你自己惹出来的自己解决。”
“姐,我求求你了,看在死去爸妈的份上,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求你了……”
堇白榆忍了又忍,“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你们家门口,外面好冷……”
“你先去客厅等着,我马上就回去。”
电话挂断后。
堇白榆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往房间走,她推开门,看向坐在病床上的丈夫。
“修远,我……”
“刚才是堇滁给你打的电话?”
“嗯……是他。”
“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修远……多谢你。”堇白榆眼睛微红,拿起桌上手提包,匆匆走了。
直到脚步声渐远。
云初岁斟酌着开口,“爸,堇姨回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回去送钱呗。”云初妄含混不清说了句。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云父睨了儿子一眼,接着看向女儿,声音也随之变柔和。
“你堇姨就是太善良了,摊上这么个弟弟。”云修远不欲多说。
云初妄压根不服,冷哼道,“说好听了是善良,不好听就是扶弟魔,我们云家再富有,也顶不住他们一家人挥霍。”
“住口!”
云修远气得拔高音量,“大人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指责,再说了她花的是我的钱,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云初妄搁下筷子,“难道在您眼里,我这个儿子还比不过她一个女人?”
“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是我娶进来的妻子,也就是你的长辈,哪有晚辈议论长辈的,成何体统?”
见父亲发火,云初岁赶紧走到床边,“爸,我觉得哥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也很喜欢堇姨,但是并不赞同她的这种做法。”
“岁岁,怎么连你也这样想?”
“爸,堇姨是我们的家人,不管她想要什么,我们都毫无意见……”
“但是她一直救济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蛀虫,什么时候才是头?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想必您也明白这个道理。”
云修远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堇姨也是个苦命人,父母早逝,堇滁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如果我连这也阻止,岂不是太过无情了些?我能给她的不多,只有在钱财方面,许她自由。”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爸,爱屋及乌没错,前提是这只乌鸦值得,而不是像堇滁那样,多少钱财能满足一个赌徒?”
“你说什么?”云父看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