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我爸。”云初岁眼皮未抬,看起来一副十分不爽,谁也不想鸟的样子。
“跟我来书房。”云修远把脱下来的外套,顺手交给了堇白榆。
“我不去,就在这说吧,也没有外人。”云初岁淡淡回答。
云修远被气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生的女儿,如此反骨!
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物以类聚,自从跟闻野那混账小子在一起后,女儿也变得越来越叛逆,快跟逆子(云初妄)有一拼了!
云修远坐在沙发上,扫了眼站着的女儿,“你也过来坐。”
“不用,我站着就行。”
云修远火气又噌的上了一个度,他忍住不发作。
亲生的亲生的,不生气不生气。
缓了几秒后,云修远才开口,“那你就站着吧。”
“不,我这会儿想坐着了。”云初岁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就像故意跟他唱反调般。
此时的云修远颇有种无力感,云氏企业上下几千号人,就没有敢忤逆他的,如今真是齐全了。
旁边,堇白榆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百思不得其解,她静静观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爸,想好你的演讲了吗?这会儿可以开始了。”
“什么演讲!明明是给你上思想觉悟课。”
“我没有什么可以觉悟,反倒是您应该觉悟。”
“放肆!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还有没有教养!”
云初岁根本不害怕,“你是长辈就可以随便拿小孩儿手机了吗?没有教养也只能怪您自己,养不教,父之过。”
云修远:ヽ(ー_ー)ノ
他把白色手机扔给女儿,“我现在就要行使作为父亲的权利,跟闻野分手,你们不合适。”
“我不,我喜欢他,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虽然您是我爸,但也不能干涉我的人生大事,我的婚姻我做主。”
云修远冷哼,“你想得还挺长远,你就敢保证他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就一定会娶你?”
“他答应我了就不会食言,我信他。”
“答应了的也可以反悔,你还小,不了解男人。”
“我不用了解男人,我只要了解他就够了,闻野不会让我失望。”
油盐不进的女儿,云修远懒得再说,苦口婆心的劝只会适得其反,他会用事实证明,闻野并不值得女儿托付终生。
云初岁回了楼上,立马给闻野打电话,在铃声响了二十几秒后才接通。
“阿野对不起,我爸找你的麻烦了,是不是?”
“不要说对不起,叔叔只是……不满意现在的我,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可以配得上你。”
“阿野,我爸让我跟你分手,我不听他的,刚才我把他气得不轻。”
“不要吵架,这事交给我就好。”
“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如果他再反对,我就跟你私奔。”
听筒中传来一声低笑,云初岁疑惑的问,“阿野你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傻丫头,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忍心让你私奔的,解决不了问题逃避的都是懦夫。”
“懦夫就懦夫吧,反正我也只是个弱女子。”
“岁岁听我说,不要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跟你私奔,我要的是有天,我们能光明正大携手在一起,并得到你所有亲友的祝福。”
“阿野,你全都替我想到了,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纯真的小姑娘,也只有她才用简单的好人坏人区分,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又哪有绝对的坏人?
利益不同罢了,不求回报的才叫无私。
就比如自己,也是有所图谋的,闻野希望她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
次日午饭过后。
云修远亲自送女儿到学校,并嘱咐不要再跟闻野走得太近,不然会吃亏。
置若罔闻的云初岁压根没理,她才不要听父亲的,谈个恋爱都得管着,难道不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道理?
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云初岁绝对不会妥协。
越反对,越离得近……
傍晚时候,兄妹二人约在食堂见面。
云初妄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妹妹打量了十几秒才开口,“小妮子你可以啊,竟敢跟老爸顶嘴了,颇有哥哥风范。”
云初岁翻了个白眼儿,“我才不像你。”
“跟你直说吧,老爸反对你跟闻野谈恋爱,并让我管着你,不允许你再跟他见面。”
“嗯,知道了。”反正她也不会听,会照样去找闻野。
“小妮子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老爸让你管着我,不让我跟闻野见面。”
“所以你会不会听?”
云初岁反问,“你说呢?”
云初妄缴械投降,“我的意思是你低调点儿,可以偷偷去找闻野,尽量别让老爸发现,懂?”
“哥,你突然变这么好,我有点儿害怕。”
“只要你帮哥哥一个小忙就可以,去酒吧见见洛黎。”
“成交!”
兄妹二人碰了碰杯,达成意见一致,这在外人眼里,颇有狼狈为奸的意味。
这一幕被远处的傅知同尽收眼底,岁岁只能是他的,用不了几天,她就会跟闻野分手,傅知同无比期待。
本来也没指望匿名举报就能扳倒闻野,只是给他添添堵还是可以的。
傅知同未料到云修远那老东西出手那么决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闻野却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可是那又怎样,连老天爷都不帮他。当年那场车祸,发生的简直是太妙了。
如果不是仔细了解他的家庭,还未必能知道这些,等着便是,傅知同有绝对信心,胜券在握。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身穿格子短裙的女生问。
傅知同打量了她两眼,“请便。”
“我是林婉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对别人的名字不感兴趣。”
“听说你喜欢云初岁,当众表白被拒,有没有这回事?”
寒光一闪而逝,傅知同往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