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曾经还说过我蠢?”
司卿冲裴行之投以抱歉的一笑。
“我现在才意识过来,你绝对是整个屋子里,除了我以外最聪明的人,我对我以前的无知感到十分抱歉。”
听司卿这样客气起来,裴行之倒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而且自从司卿说出他是这个屋子里,除却司卿之外最聪明的人之后,屋子里剩下的几个人的视线,齐齐地射在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他来自他小叔的视线,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让人根本无法忽视掉。
裴行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去,不敢再与司卿对视了,他小叔最近也太奇怪了一些,莫不是男人到了更年期了?
脾气怎么这样阴晴不定了起来。
“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裴子默看向司卿,后者冲他笑了笑。
“确实是点透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司姐姐,你别在那里卖关子了,听得我好着急呀,方茴不聪明的,司姐姐要是这样说,显得方茴更加蠢笨了。”
方茴还在计较司卿刚刚那段话,难道在她司姐姐心里,她的位置要排在裴行之之后吗?
这是坚决不可以的!
方茴这话的绿茶意味有些浓啊,司卿微微挑眉,倒是没点破方茴的心思,这样可爱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说什么话呢,咱们茴儿这般聪明,做什么要这样妄自菲薄呢?我刚刚只是被这蠢货的慷慨发言点透了我内心一直猜不透的一个疑点。”
蠢货?
刚刚还说自己是这个屋子里的聪明人,现在就又要叫自己蠢货了。
裴行之睁大双眼,胸膛剧烈屈服着,想要和司卿理论。
看到方茴向自己投来的得意目光,裴行之火气变得更加猛烈了,这小绿茶果然是个挑事生非的东西,他当初就不该把她从里面救出来。
“裴行之刚刚说家破人亡,我刚刚还在想呢,兰英在这些起案件当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那,那人将兰英送过来的意图何在呢?裴行之刚刚倒是点醒了我。”
裴行之这下更加纳闷了,他刚刚说什么了?怎么就点醒司卿了?
“他刚刚说家破人亡,我已让沈一查明孙夫人出嫁前的信息,孙夫人出嫁前是与其他人议过亲的,本来两人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没成想半路杀出个孙员外,将孙夫人的芳心给撸了去,孙夫人一颗心都在孙员外身上,同家里人一直磨着,家里人心疼孙夫人,这才同意将孙夫人嫁给孙员外,那么,一开始与孙富一亲的那个人呢?对于那个人来说,不就正好是被人夺去了妻子吗?”
司卿越说越兴奋,就像是窥探到了宝物的一角石,已经参透了宝物流露出来的光芒,这样的光芒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尤其是对一个‘赏金猎人’来说。
“假设,假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与孙夫人之前议过亲的那位公子,那他将来兰英过来的意图就不难猜测了,他纯粹就是想要报复孙员外,想要恶心恶心孙员外罢了,是成想,自己深爱的妻子其实早已经死去这么多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竟然是另一位无关人士,甚至还与他生下了孩子,恩爱多年,如果在得知真相知后,你说,孙员外汇不会崩溃呢?”
听司卿这般分析,裴行之忍不住揉了揉双臂,上面已经细细密密的冒出来了很多鸡皮疙瘩。
“真的会有这样变态的人吗?为了报复,花这么多时间布下这样一盘棋?”
司卿冲裴行之微微挑眉,年轻人见过的世面还是少,若是经过大风大浪,就会发现,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现在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最主要的,还是要将那真正的幕后之人查出来,必须得分两步走了,孙夫人这边唯一能查到的就是那位议过亲的公子,这边是必须要追着线索往下查的,那位公子的痕迹被抹得十分清楚,本来没多大的嫌疑硬生生被他这样拉到了满值,这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那千金台是必须得去一趟,另一边,就得搜索那道士了……”
“从明天起,兵分两路,咱们双管齐下,总有一方会查到线索。”
司卿说完,裴子默连忙开口附和:
“我同意仙子的看法,现如今咱有四个人,我与仙子一同后日去千金台参与拍卖会,你们两个就一起去找那道士,不管是在说书茶楼,或是在道观当中,只要是有关道士的线索,一个都不要放过。”
方茴本来想提议和司卿一同去呢,却不料就被自家师兄抢先了一步,一时之间颇有些郁闷,微微嘟起双唇,不满的瞥了裴行之一眼。
“师兄,你要让我与这蠢货一同前去吗?他不会拖我后腿的吧?”
裴子默微微挑眉。
“正是因为他愚蠢,所以才需要咱们聪明绝顶的方茴大小姐去带一带他呀,你也不想看到他愚蠢的把自己都给卖出去吧,那不是有些丢咱们师门的名号了吗?毕竟,明面上他可是摆着你师侄的名头的。”
方茴听裴子默这一段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冲裴行之非常仗义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小师侄,你放心,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师姑,师姑去哪你就去哪,放心吧,师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裴行之嘴角猛抽,谁需要她保护他的安全啊?
这小姑娘未免也有些太自大了吧,还有他小叔,到底谁是他的亲侄儿啊,凭什么要这样说他呀?
司卿在一旁看得笑弯了腰,跟这一帮人在一起,永远不缺欢乐。
接下来的一天,两组人分别按照计划行动。
方茴带着裴行之两人混迹于茶馆小巷之中,到处打探道士的消息,真道士没见到几个,靠着招摇撞骗浪迹于江湖,骗人钱财江湖的江湖假道士倒是见了不少。
将今天碰到的第三个骗子假道士送进衙门之后,裴行之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