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首席指挥们，有人听了王棋的话后面露思索之色，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人满是无所谓。
大家都不傻，即使时常在各种场合表现得相当不靠谱，但这个世界谁没有点怪癖呢。
沉闷如达兹波尼斯，脑子里却是异常清晰。
“你说的我们并非没有想过，但是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会有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事情。而我们擅长杀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且，我不认为我们这一行，会比那些大商人赚得少。”
确实，因为大海贼时代的原因，任何与武力沾边的行业都大赚特赚，做到巴洛克工作社这一步，已经不输给阿拉巴斯坦国内任何商贾了。
不愧是原著里和索隆对位的人，思考方式也这么像。
王棋笑了：“如果你是一个正经商人，有一天要赚些快钱，是可以通过干我们这一行来赚钱的吧。”
达兹波尼斯点头，“当然，只要实力强大，谁都能加入我们。”
“那如果反过来呢，你突然有一天要有一些不那么冒险一点的赚钱法，你能反过来去做商人吗？”
一个正常人心念一动，就能实施犯罪，可一个罪犯心念一动，大概率是落网。
“额……”达兹波尼兹词穷了。
因为他们现在就在面临这个问题。
话说到这里，他们已经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老板想干什么。
不就是洗白上岸嘛，不想做脏活了。
可他会犹豫、反驳和质疑，恰恰是因为他觉得罪犯不可能变成好人。
“能赚钱不就行了，管这么多干嘛。”miss圣诞节突然发声。
她就是刚刚面露不屑的，在她看来，现在组织来钱这么快，根本不需要任何变化。
达兹波尼斯也表示认可：“没错，我们不比那些富豪差，就算差一点，也能用实力来填补。”
而王棋只是靠着桌子，用双手托住下巴，笑得高深莫测。
“是吗，即使，这个世界上有黄金帝吉尔德泰佐洛这种人的存在，也是如此吗。”
众人脸色一变。
黄金帝！
普通海贼或许对他知之甚少，但是地下世界没有一个人没听过他的大名。
不仅仅是名号，而是吉尔德泰佐洛的财产，实在太多了，可谓黑白两道通吃，甚至有传言他能控制天龙人才能掌握的特权。
其资产，号称拥有世界上20％的贝利！
他也是反复向罗宾确认，才最终相信真的是这个数。
虽然王棋觉得这很浮夸，不过也侧面证明了吉尔德泰佐洛真的很有钱。
最重要的是，黄金帝本人也正是从一开始的黑道，一步步洗白混到了现在黑白通吃的位置。
假如完全混黑，真的有比白道无可比拟的优势的话，那黄金帝为什么要洗白？
在计算过自己辛辛苦苦做任务得到的收益，再对比黄金帝吉尔德泰佐洛的家产，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于是达兹波尼斯只能无奈认负：“你说的对，我们把脑袋别在腰上，命悬一线三年赚的钱，还不如黄金帝一个月赚得多。”
说完这话，他才有些猜测。
“莫非，我们巴洛克工作社三年来的运作，正是为了今日洗白的理想乡计划？”
王棋毫不犹豫地应道：“正是如此。”
他背后，突兀地浮起一幅地图，吓了他们一跳。
正是整个阿拉巴斯坦的地图！
“经过三年的积累，我们，就是要做到阿拉巴斯坦最大的公司！
而具体的方式，就是贩卖这个国家如今最稀缺的东西！”
“是什么？”小冯急不可耐地问道，刚刚完全被王棋驳回去的达兹波尼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王棋缓缓吐出两个词：“雨水和未来。”
听得首席指挥们满头疑惑。
雨水他们还能理解，应该是类似于跳舞粉一样的东西。
但未来是什么？
而且跳舞粉似乎是违禁品吧，买这种东西，真的能洗白公司吗？
大家都听出了这话的漏洞，眼神有些迷惑。
这就是他们打生打死三年，老板精心准备的计划？
罗宾见了有些着急，暗中发动能力，在王棋桌子下的大腿上生出一只手，轻轻捏了一把他大腿内侧的软肉，提醒他收着点。
她实在怕王棋话说嗨了，露出破绽。
而Miss圣诞节有些嘲讽。
刚刚被压制了好几次，现在她感觉自己已经面子尽失，眼见到王棋露出破绽，她是最开心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比她还强的几个首席指挥，会为一个之前见都没见过的黄口小儿，所说的愚蠢之言而动摇。
于是她嘲讽：“你是在说跳舞粉吗，可惜，现在整个阿拉巴斯坦都在为国王使用跳舞粉而愤怒，卖这个，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不是跳舞粉那种只能聚集水汽的伪物。”王棋淡淡否定。
“而是一种能生成水汽的东西。”
在场的人瞬间不淡定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整个阿拉巴斯坦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他们都隐隐知道，阿拉巴斯坦这么多年来的干旱，似乎和神秘的老板脱不开关系。
现在，只要能降雨，那就相当于在阿拉巴斯坦直接成为国王，甚至是神！
达兹波尼斯和其搭档miss双手指，以及小冯立刻站队。
他们站起，对王棋的方向鞠躬。
“老板。”*3
Miss圣诞节懵了，罗宾懵了，连王棋也懵了。
Mr4还没反应过来，在发呆。
王棋的语气疑惑：“你们就这么信我？万一我是骗你们的怎么办？”
他还以为要现场用口袋搓一个降雨的道具，才能服众呢。
结果你们直接投了？
达兹波尼斯的语气平淡，只是时不时的颤音才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们被欺骗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如果这是真的的话……”
小冯接上了后一句：“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有希望成为黄金帝那样的人物对吧。”
两人异口同声，喊出自己的野心。
“我要名扬整个伟大航路！”
“我要学习前辈，建立一个只有人妖的国家！”
两人的目光充斥着不同的野心，让王棋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是了，他还是总以稳健的心态去揣摩别人，也就以为别人也和自己一样。
但实际上，在这片大海上，从来不缺乏赌狗！
任何一个出海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满载而归，更大的可能是被伟大航路无情的大海吞噬，倒在在下一次寻找宝藏的航路上。
就好像海贼王罗杰留下的大秘宝一样。
所有人都想象，大秘宝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大秘宝到底是什么，万一就是罗杰死前的恶作剧呢？
可还是有无数人出海了。
他们明明知道哪怕走到最后，也有可能一无所有，也明白更大的可能是根本到不了最终之岛。
可还是有无数人出海了。
这一刻，王棋明白。
这个大海上，赌狗遍地走，从来都不缺乏像是黑胡子那样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果实就蛰伏二十年的存在。
他们欠缺的，也只是运气。
“我逐渐理解一切。”
王棋握住达兹波尼斯和冯克雷二人的手，感受着他们的野心。
“在这之前，公司洗白的第一步。”
王棋笑得很恶劣。
“一起来，把祸乱了阿拉巴斯坦数年的幕后黑手，克洛克达尔这个狗杂种，给送到监狱里吧。
让他明白，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