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知道有吐真剂,你还喝……艾丽丝,你真的用了天仙子的嫩叶了吗?可是,恕我直言,我并没有在兰德庄园看到你拥有秘银坩埚,虽然你之前,跟我说过,你那天喝的是解药。”
天仙子的嫩叶,在春季的第二个月圆之夜摘下,用秘银坩埚简单烘焙后,冲泡出的水就是所谓的“金骏眉的茶香”,却是吐真剂最好的解药。
“观察入微,我的先生,”艾丽丝对着斯内普举了举茶杯,“没错,那天,我喝的,真的就只是金骏眉,并没有用解药来代替。”
斯内普一时语塞。他没有质问艾丽丝为什么骗他,他只是在自责自己,对女孩用了吐真剂,虽然并不是自己亲自给她用的,但是……那个药剂的来源,却是自己——哪怕,当时只是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
“您知道的,这东西……对我的影响,其实……并不大……”艾丽丝赶紧说。她已经看出了男巫的自责。
“吐真剂的效用并不会受到巫师的魔力的影响,艾丽丝。”作为魔药大师,他当然知道自己亲手做的药剂的功效。
“只要一滴,哪怕是黑魔王,都能在众人面前袒诚他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艾丽丝几翻运气,过了良久,才像下定了决心般,“可能……是深入灵魂深处的……抗拒吧……”
斯内普望着女孩。
艾丽丝将茶杯交到左手,伸出右手,执起男巫藏着魔杖的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摄神取念,先生。”
男巫望着他。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去探究女孩最为隐秘的过往。而他知道,那些过往,是她最不愿提及的存在。
“艾丽丝……不……下次吧……我是说……还是不用了……”斯内普着实慌了。
“可是,我坚持,先生。”艾丽丝坚定地望着男巫:“先生,我爱你,所以我不希望对你有任何隐瞒。我会让你看看……过去的我,是怎么样一个人……怎样一个……卑微的,肮脏的……弱小的……人……”
女孩潸然泪下。
“嘿嘿,艾丽丝……”斯内普连忙丢开手中的茶杯,一把将女孩搂进怀里,“看着我,艾丽丝,我只看中你的现在,不论你的过去怎样,我……还能有我不堪吗……”
怎么了?这……算是比惨大会?
艾丽丝抬起泪眸,望着男巫。
是啊,自己的过去,比男巫的不堪千百倍。他如此蔑视的过往……那自己的……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么,我可以将那段记忆帮你提取出来。至于是存留也好,毁掉也罢,艾丽丝,你可以自己决定。”斯内普说。
“不……”女孩摇了摇头,“我要留着它们。这些记忆,是激励我进步的动力。没有这些过往,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人。”
斯内普再度心疼地将女孩紧紧搂进怀中。
果然,拥抱是可以治癒一切的。之后,艾丽丝再也没有说过关于吐真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