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更别说安慰别人——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孩。
艾丽丝直直地望着他，猛地回过神来，垂下了眼睛。
过了良久，从男巫手中拿过自己的魔杖，慢慢地抚摩着。
“呼神护卫。”平静的声音。
艾丽丝的杖尖闪了几个火花，什么都没有。
斯内普望着她。
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女孩唤不出守护神——以她的魔力，以及对魔力的掌控度，这不应该是件难事，不是吗？更何况他知道，从火车上遇到摄魂怪开始，邓不利多已经授意卢平教那个讨厌的波特学习守护神咒了。
望着斯内普，艾丽丝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查了很多书，终于知道了，我不能成功施放守护神咒的原因——”
斯内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
“我的灵魂，早就堕落了，先生。从前世开始，从——”深吸了一口气，将“杀第一个人”的说辞换了一下：“从十一岁开始。”
斯内普望着艾丽丝。她的眼眸还是空洞，和运起大脑封闭术时的自己一模一样。只是，那绝望的眼神和记忆中的，那个前世的小女孩重合。
斯内普惊诧地发现，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女孩的眼眸都没有变过。虽然，她这两世的长相并不一样。
“艾丽丝……”斯内普有些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艾丽丝，我说，你别……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
话没说完，就被他咽了下去。过去？真的过得去吗？就像前世的记忆之于艾丽丝，就像害死莉莉之于他，都是刻骨铭心。
“艾丽丝。”斯内普有些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或许，我是说，或许，你可以试着……遗忘咒……我是说，如果控制得好，完全可以——”
艾丽丝看向他。
斯内普不是一个轻易逃避的人。就像莉莉的死，他那么伤心欲绝，却仍没有对自己施放遗忘咒。没错，对于他而言，忘记莉莉才意味着背叛。
艾丽丝笑了下：“不用了先生。”
“可是你——”突然有些愤怒，语言也开始尖刻：“如果伟大的艾丽丝小姐还有些许智商，那就应该知道，你前世那些不光彩的记忆，正是你恐惧的来源。而一个巫师，将自己的记忆和弱点展现出来，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艾丽丝倔强地笑着，只有斯内普能感受到，这份笑并未达眼底：“不用了，先生。恐惧可以克服，弱点也可以训练成强项。只是记忆，是我的财富。先生。”
斯内普猛地收住了言语。
没错，不论是什么财富、加隆、宝石，都会随着时间消逝，留给人的，只有记忆，这才是不会磨灭的财富，历久弥新。
斯内普望着女孩。女孩娇美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神性的光采。
移开眼，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斯内普站起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躲了起来：“休息好了就自己回去——或者去练你的元神术法，艾丽丝小姐，我想以你现在的年纪，不会需要有人一直相陪。”
作话：忙到现在才到家，立刻来更文了，棒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