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皱起眉看着艾丽丝。
女孩却没有看他，只是把身体轻轻地放软在床上——没有同以往那样靠到男巫肩上：“是的，一世，包括，以后的每一天。”
转过身来，把手臂垫在头下，任一头黑发挥散在床单上：“一直到哈利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天。您，能答应我吗？”
斯内普望着艾丽丝。艾丽丝望着斯内普。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斯内普起身，拽了条被子给艾丽丝盖了盖：“你就这么想给你的老教授布置任务吗？”给她压实被角：“睡会，别想那么多。”
艾丽丝一见斯内普起身要走，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去拽男巫。
但斯内普明显不再想同她多话，或是根本想逃避这场对话。他当然能听出女孩的话中话——
一辈子吗？呵，就在去年，就在他知道了奇洛教授是被黑魔王附在后脑勺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要牺牲性命，保护波特的准备。
这也是他答应了邓不利多的。
他很可能活不到最后。他的生命，只是消灭黑魔王之路的垫脚石。
所以，这一世的约定，他，答应不了。
艾丽丝见斯内普沉默不语，知道他转的什么心思。
她还记得，前世看到的场景——尖叫棚屋，满地鲜血——虽然，电影中的地点是船屋，而不是尖叫棚屋那个肮脏的，满是灰尘的荒凉之地。
艾丽丝没放手，锲而不舍地扯着男巫的衣角。
斯内普扯了下衣角，有些无奈：“放开。”
艾丽丝望着男巫，最终，纳纳地放开了手。女孩的脸有些红。
“先生。”女孩轻咳了声：“我得回去了。”
斯内普愣了下，没说话。
“有一些事情，总是要回去处理。”女孩想了想，接着道：“仲夏夜，马尔福家族有一个舞会，您会参加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
一直以来，被两个人小心掩饰过去的裂痕被女孩无情揭开，摊在眼前。
“如果艾丽丝小姐还有脑子的话，就应该记得，你可怜的老教授曾经请求您，离马尔福一家远一点！”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在三天的元神术法学习之后，斯内普超强的学习力，已经让他摸到了中国神奇术法的门环。他已经可以感受到那里浩如烟海的磅礴知识。
他觉得，女孩有能力，有实力，在巫师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他不喜欢对方的食言，犹其是她。
“不问问我原因吗？先生。”艾丽丝望着男巫别扭的神情，不自觉地浮出了调皮的笑。
这三天来，女孩都没再露出过这种笑容。
这竟让斯内普有些怀念，一时间，眼睛有点舍不得离开：“愿闻其详，艾丽丝小姐。”
“因为，我想要在巫师界立足。”艾丽丝言简意赅。
斯内普一时沉默。
没错，以女孩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毕业之后，做个寄人篱下的打工者。但是，他也难以说出“回你的麻瓜世界”这种话。
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他幼年的经历，他都不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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