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转过头来和斯内普对视。
“艾丽丝。”斯内普说：“你听着。下面的话很重要。”
艾丽丝看着斯内普黑如深潭的眼睛，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却什么都没看到。
斯内普说：“有一个故事，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间密室，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斯莱特林在离校时，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学校里调查过到底有没有这样一间密室，调查了许多次，请的都是最在学问的巫师，黑魔法、白魔法，都使用过，但是，没有找到。”
“所以，《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面记载的都是真的？”艾丽丝望着斯内普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只要轻轻把头再往前送一点，就可以吻住他的薄唇；近到斯内普能清晰地闻到，随着她说话或呼吸，从口里喷出的带着淡淡茶味的甜香。
两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距离，却倔强地谁都没有打破——或者谁都不愿意打破——谁知道呢。
“所以，你又是凭什么认为，《一段校史》上的记载有错？”斯内普问。
“因为它是历史。”艾丽丝还是柔声道：“历史，是最不可信的存在；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在书写；历史，从来都不是事实的真相。”
斯内普看着艾丽丝，几乎想伸手将她几缕黑发别到她耳后。那黑发垂到了他的脸上，黑发上带着洗发水的香气，扑进鼻子里，这些都让他觉得有些痒。但他忍住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
“找到密室，捉了怪兽。”艾丽丝的声音已经柔得如情人低语，水光的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斯内普却知道，艾丽丝每回用这种神情，那是真正动了杀念。上一回，听她这么说话，她是说，她想杀掉黑魔王。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望着女孩：“那么，先祝你成功。但是我有几点要提醒你，艾丽丝。”
女孩终于放弃再与斯内普对视。她仍坐在地毯上，却将自己的头枕到他的头边，闭着眼睛，听着。
斯内普没有动，只看着星空：“如果，这次的石化事件是密室里的怪兽做的，你要小心被石化或者被杀死。”
艾丽丝没有吭声。
“还有，我计算过你的魔力场波动，我想，你每年一次的衰弱期快到了。”
艾丽丝猛地睁开了眼睛。
斯内普转过头，看着艾丽丝。女孩发上的香味更清晰地传入鼻端。
艾丽丝仰着头，看着星空，过了很久，才慢慢直起身子：“那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站起，女孩随便地扯了下贴在身体上的长袍，向办公室门走去。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斯内普仍躺在沙发上没动。
“嗯——”女孩的脚步顿了下，但是没回头：“那么，请帮我准备一瓶染发剂，先生。”
“黑色的。”门，在女孩身后缓缓关闭。
斯内普将目光收回，继续看着星空。
这，就是在中国看到的星空吗？和英国看到的，不太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