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围了一大堆的人,老远就听见一个嘶哑的破锣嗓子在喊“让那个祝老二出来,就说我找他,快点去叫啊,你们这帮废物,快点!等爷不高兴了,把你们一个个打得走不了路,快去”!“老先生,您还没说祝老二是谁啊,我们上哪儿给您找去”?“老子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了,他就是你们的管家。想不到啊,祝老二现在混得这么好,还什么管家?哼哼,这么大个家,找个机会顺点东西,他应该不会说出去吧”?当我和刘叔刚走到一堆人跟前的时候,正好听到乞丐的这句话,刘叔阴恻恻地问了一句:“你想顺走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周围的人一听到刘叔的声音,马上做鸟兽散,也不顾不得八卦,纷纷逃离了这个是非现场。“哎呀,我说是谁呢,都这么怕你,原来是我们的刘大管家。怎么?当了大户人家的管家就不认人了?再怎么着,我也是你师弟。对哈,不是我愿意来的,是你捎信让我来的。那个,你真的找到冬酿了?你该不会是为了骗我出来找的借口吧?哼,你这人打小就阴险狡诈。说说,你的冬酿长什么样?我可是见过,喝过的。就你当初那穷酸样,你知道冬酿长什么样子吗?呲”!刘叔看到师弟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和大喜,他就跟平常一样,只是问了一句:“吃饭没,没吃我让厨房给你做”?“谢了,小老儿我还不至于吃不上饭。不过晚上你得好好款待我,这次是你求着我来的,怎么,你有事找我?还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快去,先把冬酿拿来给我看看,我就看看,成不”?刘叔才不管师弟的阴阳怪气,不紧不慢地说:“不着急,冬酿不光要给你看,还要让你喝个够。只是现在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让你见个人”。“什么人?师父他老人家早就翘了,我那大师兄又没了踪迹,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小老儿见的?不见”!刘叔曾经说过,他师弟是出了名的牛脾气,你要跟着他拧着干,他一准比你还犟,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刘叔温和地说:“不会让你见奇怪的人。你不是想看看冬酿是不是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去,顺便介绍给你认识它的主人。他们家可是冬酿的传承人哦,你不得无礼。小月,去我的房间给这位先生拿来我的一套衣服,要没穿过的,快去,我们等着你”。小师叔内心欢喜,嘴上却说:“什么新的旧的,我才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了,我这身衣服不能见人了?我说老二你就是矫情,哦,现在发达了,也开始装斯文人了?当年还不是跟我一样,装什么装?再装骨子里也还和我一样,个小混混!你以为你穿上西装就是先生了?切”!刘叔也不跟他计较,也只是笑了笑。这档口,小月已经把一身全新的衣服拿过来,刘叔帮着自己的师弟穿上,嘿~你别说,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师叔长得本就不赖,一换上正装,这妥妥地帅大叔哇。“喂,老二,我这身怎么样?比你还帅吧?想当年,老子身后也是追着一帮小姑娘的。唉,现在老咯,不提了,不提了。走,去看看你说的冬酿。我先说好啊,要是你骗了我,我可不会不认你是我的师哥,哼,那就是仇人”!后面这句话说的是恶狠狠地,像是要吃人。刘叔也不理他,自顾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问:“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们就走了啊,这人还没怎么老,怎么那么多废话”?“嫌弃我?嫌弃我我也是你的师弟,忍着”!边说边自己推开车门坐在后排去了。
在去娜娜家的一路上,两个人就没少拌嘴,多半是师叔抱怨刘叔这么些年不管他,还说就是自己死掉了都没人收尸。刘叔只是偶尔回一句,随他说。我知道,刘叔虽然没管过他,但也时常找人关照他,接济他,要不然就他那懒惰的性子,饿死可能还是真的。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娜娜家。在来的路上我悄悄给黄昊发了个消息,没想到,一贯吊儿郎当的他,一听到刘叔的师兄会捉鬼,估计是开的飞车。我看他那辆酷炫的跑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等我们几个来到娜娜的房间,只见黄昊坐在那里正翘首以盼呢,看见我们进来了,张嘴就叫了一声“大师”,刘叔和师弟互相看看,又奇怪地看着黄昊,那意思我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谁是大师,因为根本没有人叫过他们大师,一个被人叫做刘管家;另一个经常被人叫做老乞丐,或者老不死的,所以咋一听到大师两个字,两人还有点陌生。师叔看了眼黄昊,又看了看刘叔,问:“你说的要见的人就是他?他是谁?我干嘛要见他”?刘叔老神在在地说:“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你就不愿意见?告诉你吧,他们家就是专门酿造冬酿的,他奶奶还是唯一的传承人呢,你可别小看他,说不定将来他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还得供着他呢”。师叔一听刘叔的话,马上对黄昊的态度好了不少。只是还是一个劲儿地问:“酒呢,我的冬酿呢?小子,你可别拿假的来蒙我,我可是喝过不少冬酿,真他妈难喝,那全都是假的。我要知道你拿过来的也是假的,小心我拆了你的小胳膊小腿。快点拿出来我看”。黄昊看看我,又看看刘叔,见刘叔点了点头,这才从沙发后座上拿出那个布包,这个看起来很粗糙的布包,师叔才刚看了一眼,就嫌弃地说:“老二,就这?你们怕不是骗我出来,找来个小骗子吧?冬酿可是黄金打造的酒瓶,怎么可能用这种像抹布一样的东西包着呢?那个,我先走了,不跟你们玩儿了”。说完,就抬腿就要走。刘叔只说了一句:“来都来了,不看一眼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哦”。对哈,来都来了,就看一眼吧。师叔转了转眼珠子,厚脸皮地说:“其实我是不想看,是你们刘叔让我留下来的哦”。我和娜娜还有黄昊都忍住不敢笑,怕笑出声来师叔恼羞成怒,真的走了。所有人都坐下来,等着黄昊打开布包,等着当场打脸,让那个老男人见证奇迹。黄昊为了吊师叔的胃口,故意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地打开布包,酒瓶刚要露出来的那一刻,刘叔突然来了一句:“等等,先别打开,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