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羽同学,晚自习之前可以请你来操场一趟吗?”
陆行拿过单羽迅速略过从抽屉里取出简单对折了两下的草稿纸,认真地读了出来。
“你不准备去吗?”见单羽已经摊开练习册,一副准备就绪的架势,陆行反而起了撺掇她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署名都没有,我不想去。”这是继第一次考了第一名后隔了许久收到的未署名的信,但凡写上一个名字,她都愿意去见见他。
“是觉得没有诚意吗?”陆行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应该是个男生。”
“怎么看出来的?”单羽被陆行肯定的表达勾起了好奇心,重新拿回那张纸认真地观摩着每一个字,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支撑他这个结论的蛛丝马迹。
“看不出来吧。”陆行沉默地欣赏了好久单羽认真思考的模样,才开口说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确认一下?”
单羽深深地再看了一看完全没有头绪的白纸黑字,败下阵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你不想我跟你一起去吗?”陆行的眼睛一瞬间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说对方是个男生。”
“我说不想的话,”单羽故意停顿了一会,看着陆行的表情变换成委屈的模样,赶紧接着说道:“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行的笑容瞬间明媚起来,合上单羽的练习册,“走,我们现在就去。”
靠近操场的时候,单羽看着操场稀稀拉拉、三五成群的人群犯了难,这人给的消息太笼统,完全没有筛选条件。
“陆行。”单羽拉了拉同样在一旁不断搜索着可能目标的陆行,“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再等一会儿。”陆行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跟你走在一起,所以他不愿意出现?”
“那……”陆行的表情里满是好奇,单羽在心底小小叹了口气,“我一个人去操场上转一转?”
“放心。”陆行轻轻捏了捏单羽的手,“我不会离你很远的。”
“好。”
一个人逛操场实在无聊,单羽轻轻背起了《项脊轩志》。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正好背完,突然笼罩住单羽的阴影里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第一名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没等单羽抬起头,明晃晃的小刀瞬间没入身体里,冰凉的感觉一瞬间被溢出的鲜血出去,变得温热。
身后陆行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夹杂着面前男生的大笑让单羽十分恍惚,握住刀柄的手有点脱力。
“你怎么样?”单羽被陆行轻轻扶着平躺了下来,“我已经让人叫救护车了,你坚持一下。”
陆行的眉头皱得眉间的肉都高耸起来,滴在脸上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脸颊迅速滑落,“没事,我不疼。”
“你说什么。”周围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陆行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单羽嘴边。
“我说……”说话的声音连自己都不太听得清,单羽稍稍用了点力:“我说没事,我不疼。”
陆行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意思,脸上焦急的神色更重,“你!”
单羽大概能猜到被他截断的后半部分的话,应该是“这时候还说这些。”
夜幕似乎完全沉了下来,陆行背后的天空黑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