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她看见了小时候那个白白胖胖、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大概4、5岁时的自己。
季节应该是夏天，因为她正兴奋地在穿衣镜前转着圈，把柔软的白纱转成花朵绽放的模样，笑着和一旁正在疯狂给自己拍照的妈妈说着什么。
客厅的沙发上是正在和背对着小单羽不知是谁聊天的单鸣，单鸣的视线似乎在妈妈的招手之后和那个人一起汇聚到了单羽的身上，只一眼，单鸣就起身带着那个人径直来到了小单羽面前。
小单羽一脸期待地跟单鸣说着话，还配合着在他的面前重新转起圈来，单羽的笑容在看清单鸣身边人的时候瞬间僵在了脸上。
和王肃8、9分相似的面容，比王肃更加温柔的表情，一步步让自己习惯他接触之后，终于露出真实面目的王肃的哥哥——王敦。
王敦一如往常那般抱着小单羽让她和单鸣和妈妈挥手再见，那段时间，他们两人的工作特别忙碌，经常把单羽托付给身为小学教师暑假期间同样放假的他。
“别走！”单羽大叫着从梦中清醒过来，大口喘息着。
“怎么了？”单鸣来得极快，似乎时刻准备着。
“王敦。”单羽的声音颤抖着，“王敦去哪儿了？”
单鸣的表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却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单羽的脑袋，“怎么突然想起他？”
“我怎么会忘了他。”单羽把膝盖收进自己的臂弯里，声如蚊蚋，“我怎么会忘了他。”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单羽再醒过来的时候也还是半夜，脑袋晕沉沉的，比上次那次突然睡着之后醒来的状态更加难受。
未读信息意外得一条都没有，单羽对着自动解锁完的屏幕不知该做什么。
放空中单羽隐约听见客厅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困意和昏沉一瞬间被好奇取代，光着脚轻轻贴在卧室的房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果然有人在客厅。
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单羽听见了单鸣的声音：“王恒，明天再继续做吧。”
“不用。”王恒的声音一出来，单羽被王恒强吻的记忆就窜了出来，明明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但一时竟然都想不起来，自己狠狠咬了王恒，直到嘴里尝到铁锈的味道才松了口，后来，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
他为什么还在！单羽“咵”地一下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结果只剩下王恒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翻看着不知是什么的书。
“你在干什么！”单羽压低了分贝，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怒气，把王恒吓了一跳。
王恒把书往地下一放，就站起身朝单羽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单羽的光着的双脚，皱眉道：“你怎么不穿鞋？”
单羽下意识就往后退，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甚至挺直了腰板，“不关你的事。”
“我去给你拿拖鞋。”王恒说着就路过单羽往单羽刚才出来的卧室走，单羽立刻拉住他的衣袖，“不准你去！”
王恒无声地看了一眼单羽的手，单羽立刻触电般松开，往后退了一大步，反应过来又转到自己卧室的方向，像玩“老鹰捉小鸡”时护着身后小鸡仔的鸡妈妈一样，伸开双臂，挡在了王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