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也该与他们好好叙叙旧了,本殿下还替他们准备了份大礼呢。”
坐上轿撵,司涂直直地朝太极殿的方向去,可半路上却遇到了二皇兄司秉。
“三皇妹别来无恙呀。”
司秉熟稔的语气令司涂有些疑惑。
【他跟原主很熟吗?】
系统扒拉着剧情,摇头道,
【不熟啊,压根就没啥交集】
“劳二皇兄挂心了。”
司涂笑意不达眼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相信这个便宜皇兄真的是来跟她闲聊的。
司涂椅坐在轿撵上,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美眸轻眨,等待着他的下文。
“看来疆场还真是锻炼人,皇妹的性子都有些不一样了呢。”
以往见到他,司涂不是当做没看见就是甩脸走人。
像这般和颜悦色的时间,倒是稀少。
系统疑惑脸:你管这吊炸天的表情叫和颜悦色?
莫不是这个二皇子有那个大病哦。
嘶,不过它怎么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压迫感呢。
“见过了鲜血厮杀,总归是不一样的。”
司涂黛眉一挑,眼眸寒凉。
可司秉就好像没看见她眸中的冷意,自顾自地轻笑道,
“凡事有利有弊,恭喜皇妹又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了。”
只不过,越靠近那个位置,就越危险!
比皇宫更危险的事东宫,比皇帝更难做的是太子。
古往今来,有多少位太子殿下耽于权力者生生拖下深渊。
也不知道他这位皇妹,又能在那个位置待多久呢?
“二皇兄的消息,似乎格外快啊。”
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心里就有谱了。
闲散皇子可不会这么快暴露他的心思,难不成这是投诚?
“做兄长的,自然是多心疼一些妹妹。”
司秉歪头轻笑,只是凤眸中却不见半分笑意。
看来,又是个扮猪吃虎的主儿呢。
大皇兄早些年意图谋反,被斩于午门前,而宫中皇子就属他最年长。
要说司秉没半点往上爬的心思,谁信啊?
轿撵再次抬起,司涂侧目回眸道,
“那就拜托二皇兄近来低调些。”
跟内阁的人走得那么近,当她的消息网都是吃素的?
他有野心也好,没野心也罢。
在她面前,就消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吧。
抬头看着司涂离开的背影,司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他这位皇妹,还真是不一样了呢。
太极殿气氛肃穆,静得连根掉落的针都能听得见。
内阁诸臣位列两排,看似平静,可内心也都十分焦灼。
三殿下平安归来,又将察哈尔部蒙恩可汗的头颅带了回来,军功赫赫。
再加上陛下有意立她为储君,他们这些老臣的地位就更不稳了。
“三殿下,到——”
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搅动了这潭死水。
司涂踩着白玉汉阶,外肩金丝凤袍逶迤着,发间的金步摇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一步步踏进殿内,司涂眸中神色不明,可气势上却带着强烈的震慑之意。
“恭迎三殿下平安归来。”
就算再不如意,他们也只能咬牙俯下身子行礼。
谁让这是皇权社会呢,可偏偏司涂就是比他们会投胎。
“儿臣见过母皇。”
司涂行至殿前,恭敬地行礼。
龙椅上的人见她安全归来,心里松了口气,可面上仍旧是一片肃穆,
“来人,宣旨吧。”
明黄色的布绸被打开,在场的大臣们都倒吸了口冷气,刘巢迅速起身阻止道,
“陛下,不可!”
大周的江山落到一个女人手里就够了,绝不能再让三殿下即位。
“哦?刘阁老还有话说。”
司涂缓缓转身,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殿前阻止宣读圣旨,本身就是对皇权的亵渎。
这个刘巢,似乎是太过火了。
“臣提议,让其他殿下们公平竞争。”
他们有二殿下,实在不行还有五殿下跟六殿下。
只要不是三殿下,哪位殿下即位都是可以的。
“竞争什么?阁老莫不是犯糊涂了?”
威严的女声从珠帘内传来,语气隐隐还带着几分嘲讽。
曦和早就料到立阿涂为储君,会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所以这纸诏书根本就与储君无关。
“朕之爱女未央公主才貌双绝,行孝有嘉。今有九黎国主之子哲别人品贵重,文武并重,故朕特赐金玉良缘,择下月初八为吉日,大婚礼成。”
这是纸赐婚的诏书!
而且还是联姻的对象还是哲别。
【啧啧,孽缘啊】
系统在空间里吃着瓜,时不时地砸吧着几下嘴。
这不比狗血话本都狗血?
【你确定他只是个NPC?】
【啊这……】
啪叽一声,系统手里的瓜掉了。
【我再去扒拉扒拉】
一个NPC怎么还能跟宿主有牵绊呢?
大殿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众臣也都长长松了口气。
既然陛下将三殿下嫁到九黎去,那他们自然也就放下心了。
可羲和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心又提溜了起来。
“敕造的公主府不日将完工,等你们二人大婚后就搬进去吧。”
羲和面色缓和了些,语气也带着几分溺爱。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即便没有想要将她立为储君的念头,羲和也不会让她远嫁的。
而九黎虽然在西域诸国中国力强盛,可面对大周,还是不够看的。
再者,两国都有相交的意愿,这桩婚事可保边境五十年再无战事。
于谁而言,都是好事。
只不过在这场婚姻里的两人,却从来没有被过问。
九黎王庭
“我才不要娶那什么劳子的三公主呢。”
哲别拿起一串葡萄丢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们中原哪有大草原来得自由,规矩多,麻烦得很。
“身为九黎王室,这是你的责任。”
阿古达木难得对自己的小儿子沉下了脸。
事关两国和平,可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推脱得了的。
“可她不是我喜欢的人。”
哲别撇着嘴,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位穿着红衣战袍的姑娘。
要是脱撒合在一边,肯定要骂他没出息了。
在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这不是孽缘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