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救下你。
——哲别
我好像赢得满面风光，又好像输得一无所有。
——司涂
第一章
“敌袭！敌袭！”
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大周军营一片混乱。
副将陈仓冲进主帐，甲胄上沾满了鲜血。
看样子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殿下咱们快撤吧，察哈尔部落趁夜色突然袭击，已经攻上来了！”
陈仓面色紧张，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三殿下。
【滴，恭喜宿主解锁武力值】
司涂披上战袍，拿起九盘鞭，神色冷峻，
“我可没有做逃兵的习惯。”
这个位面甚得她意，好久都没舒展筋骨了，该活动活动了。
陈仓见她要离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殿下，我军中粮草所剩不多，且没有支援，这场仗打下去，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打输了总比要丢掉性命强。
行军之前，他答应过女帝陛下要保三殿下完好无损地回到上京。
这么惨？
看来里面有不少猫腻啊。
【这场仗有多大的几率能赢？】
就算有五成，她都该搏一搏。
【有宿主在的话，至少七成】
解锁了四个碎片，宿主的武力值足以以一当百。
司涂弯腰将人扶了起来，神色郑重严肃，
“相信我，这场仗不会输的！”
还没等陈仓作出反应，司涂就大步离开营帐，击鼓鸣敌。
鼓声在这暗夜中格外激昂，一下下敲击在众将士的心头，燃烧起他们战斗的决心。
“快看，鸣鼓的人是三殿下啊。”
“殿下都还在坚持，我们有什么资格言退，兄弟们，给他们这些蛮夷点眼色瞧瞧！”
将士们重整甲胄，有条不紊地戍守在各自的岗位。
一时间，击退了大部分察哈尔部落的前锋。
火光倒映在司涂的瞳孔中，登上城墙，隐约间她看到了前方黑压压赶来支援的敌军。
“殿下，察哈尔的增援到了。”
陈仓神色紧张，双拳紧紧攥着。
要不是前朝那些人捣鬼，他们大周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支援？
“将我的那身红袍甲胄拿来，再调拨军中的一个小分队。”
司涂估摸着敌方援军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才能到，现在切断他们的增援还来得及。
但需要一个诱饵。
而一国主将，就是最好的诱饵。
跨上骏马，司涂那身红袍甲胄格外惹眼，即便在黑夜中也能一眼认出。
“陈副将，一会儿掩护我们从敌军的侧边切入。”
陈仓想要说些什么，可都被司涂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战争面前，没有身份高低，有的只是责任。”
既然她被任命为主帅，那么就有责任守住城池。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紧握着缰绳，司涂向身后的三十几名将士说道，
“你们都是我大周最英勇的士兵，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们，此去可能有来无回。”
就连她都不敢保证会是百分之百的成功，更遑论是能够有命活着回来。
“吾等誓死追随三殿下！”
“追随三殿下！”
将士们齐声大呼，士气大涨。
而在这一刻，司涂就感觉到了久违的热血。
城门缓缓打开，一道红色的身影迅速冲了出去。
贴着城墙一角，司涂从山的侧面绕到了敌军后部。
而此时察哈尔的增援部队恰好与司涂相撞。
“多木将军，你看那不是大周的主将吗？”
红色的衣袍格外显眼，而司涂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多木定睛一看，可还是怕有诈，迟迟没有下决断。
“将军，能够生擒大周主将，一定会让他们士气大跌，到时候可汗也不会亏待你的。”
他们被大周压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司涂也正是抓住了他们这种心理。
自曦和女帝上位后，察哈尔常年侵扰大周边境，明里暗里都是要一雪前耻。
然而前朝错综复杂，曦和派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迎战，只为取得军功，将皇太女之位给得名正言顺。
可没想到底下的人阳奉阴违，私吞粮草，前线纷纷告急，可雍州郡守却迟迟不肯支援。
这才导致司涂这边连连失利。
“抓住大周主将者，本将军连晋他三级，赏黄金百两。”
察哈尔部落是游牧民族，资源稀缺，黄金百两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一时间将士们群情激动，叫嚷着，疯了似地朝司涂那边冲去。
将他们引得越远越好，司涂马鞭一扬，朝反方向跑去。
月夜之下，那道红色的身影显得格外惹眼。
“分散开来！”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她，那么能尽量减少伤亡让他们活着回去，也是司涂的计划之一。
而察觉出她意图的将士们，却咬牙喊道，
“我们要誓死追随殿下！”
抛头颅，洒热血，守护大周是他们作为军人的唯一信仰。
正在此时，一道长箭划破天际，直直地射在司涂的马腿上。
“他娘的，这帮小兔崽子射得还真准。”
李戈啐了一口，忙又说道，
“殿下，换我的这匹马。”
马声嘶鸣，司涂带领的小队被逼停。
“来不及了。”
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只有察哈尔的人才了解。
而司涂他们早已被敌军团团包围了。
“西南角是他们包围的薄弱环节，一会就朝那打，冲出去！”
嘶吼声与兵戈相撞声不绝于耳，鲜血与汗水铸就无上辉煌。
司涂率先开路，九盘鞭挥舞着，一连绊倒了数名敌方数名勇士。
包围圈被撕裂开一道口子，司涂大吼道，
“就是现在，分散着跑！”
抢过一匹马，司涂大甩着鞭子，将想要拦路的敌军都横扫了个干净。
“他们的主将跑了，快追！”
阿勒赤被摔了个跟头，爬起来捡起大斧刀，骑马就追了上去。
司涂拽着缰绳，可这匹马怎么拽都拽不动，非要朝着西方跑去。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里应该就是察哈尔的主帐。
流箭朝她袭来，司涂迅速将甲胄脱下来，在半空中划出了个弧度，将箭矢全部接下。
可一波波的流箭袭来，甲胄都被射穿了好几个窟窿，司涂随手将它丢掉。
掏出九盘鞭接住了十几只箭矢，可百密总有一疏，数道箭矢直直地朝她射来。
司涂躲避不及，肩膀和后背都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