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烛残年,唯有小愿一个孙子还好好地。
他以为可以很好的保护好那孩子,幸好幸好!
小愿如此信任这个姑娘,他也想给这个小姑娘更多的信任。
老首长声音里透着激动过后的疲惫,“你们小两口来了,
坐吧!
能给我说说小愿在滇国的事儿吗?
我知道那孩子肯定过得不会好,毕竟King 那么恨我。”
老首长的眼里溢满了哀痛......
柳知夏似是想起了滇国第一次见到小愿的场景,浑身的伤,甚至还被暴露出了不惧水的秘密。
她的眼里铺满了细碎的冷光,周云霆轻轻靠前,握住小姑娘有些冷的手。
手上再次有了暖意,心里的寒凉退了大半。
小姑娘清冽的嗓音响起,“您真的确定自己想知道吗?”
老首长默默地点头,“我这个年纪了,什么没经历过,说吧……”
“我们在拍卖场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小愿蜷缩在一个精美的笼子里,
他与其他拍品一般穿着华丽的外衣,
不过被标了底价,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那不怕水得能力,
第一眼见到小愿的时候,我的心钝痛,那会儿的他大概呼吸都是痛的吧,
滇国的刑具应该是别具一格的,毕竟孩子都快睁不开眼了,可他外表上看起来依然那么精致
......”
柳知夏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起伏,似乎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故事,但是了解她的人却可以在那看似无波无澜的话语里听出无声得怒火。
老首长有些浑浊的眼里落下了两行清泪,嘴唇蠕动着。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已经离开华国多年的人,可以将一份仇恨携带了这么多年,
还能如此的费尽心机,他要的不是命,而是生不如死……”
老首长默默地坐在了沙发上,略微昏暗的黄色灯光刚好打在老人的脸上,
那般的晦涩,孤寂!
老人深谙了一口气,“这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King因为卷入了一些国内的案子里,
当时警方需要军队的配合,而我刚好是那个被派遣去的,
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那个时候阴差阳错得失去的,他妻子劝他改邪归正,不惜以死相逼……”
柳知夏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所以他妻子原本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您给她分析了利害关系,也在他的妻子面前揭开了他的虚伪面纱,
最后妻离子散?”
老首长听后叹了口气,“那是一个好妻子,King很幸运,他也很爱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单身,他这个人极度的偏执,他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妻离子散都是因为我,
他在出国后不遗余力的报复我,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柳知夏似乎想到了什么,“小愿得姐姐也是这么没得吗?
或者小愿得父母的离开是否也与他脱不开关系
......”
老首长有些惊愕于小姑娘的剔透,微微点头,“你猜的不错,他的母亲失踪了不止一次,
实际上小愿不止有姐姐,他还有一个哥哥的,
他与自己的姐姐更不曾见过面,那大概率是他臆想出来的吧!
他们相差了十几岁,
他的姐姐和哥哥是异卵双胞胎,当年找到小愿姐姐的时候,她妈妈失踪了,
小愿爸爸将姐姐带回来,一门心思都在孩子妈妈身上,整日浑浑噩噩的,终究被敌人钻了空子,
偷走了姐姐,
至于那个哥哥出生的时候已经下落不明,这些年我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寻找,
可是依然没有半分线索,更没有指向King的线索,
但是我心里最大的怀疑对象依旧是他……”
柳知夏则是抓住了老人话里的漏洞,“老首长,您说小愿得妈妈下落不明,那小愿才几岁,
他妈妈回来过?”
“大概十年前,小愿爸爸领回来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姑娘,他激动地面色都是红的,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高兴地他,
小愿爸爸说那是他的妻子,他很确定,
他们的相处也与以前一般无二,只是小愿妈妈的身体明显的大不如前了,
他们的感情很好,几年后有了小愿。
小愿妈妈也总会给他讲姐姐的故事,但是她的脑海里似乎并没有哥哥的记忆,
我们都怕引起她的伤怀,谁也没提,
所以小愿也是不知道的......”
柳知夏蹙了蹙眉,“您的意思是您看不出她还是您以前的儿媳妇儿?”
“样貌变了,倒是神色间还有着以前的影子。”
“......”
“......”
月明星稀。
周云霆握着柳知夏的手,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男人默默地跟在柳知夏的身侧,“老首长很信任你,印象里的他并没有如此的平易近人。”
小姑娘声音透着一丝凉,“老首长并没有叫你回避。”
男人轻轻一笑,话语平静,又似轻描淡写般,“因为我是你老公啊!”
男人话音很轻,让原本有些闷得心被撩动,
拉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拽,微微侧眸,幽黑明亮眸子里映着男人饱含深情的双瞳。
两人齐齐的顿住,眼神缱绻。
“老周,嫂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沈浩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末了还将快贴到两人面前的脸向后靠了靠。
周云霆一个眼角的余波都未留给他,拉着柳知夏的手,直接越过人。
唯独小姑娘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淡笑意。
沈浩望着相携而去的背影,男人身姿笔挺,女人婀娜美飒。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慢慢拉长,仿佛镀上了层光晕。
静静的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里,人影彻底失了踪迹。
男人没了刚刚人前的嬉皮笑脸,他整个人也犹如罩在了烟圈儿里。
他不知道怎么了,刚刚人群里,他见到了周云霆和柳知夏。
也见到了两人跟着老首长离开,脚仍是不受控制的跟了过来。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至于在等谁?
他心里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