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久一边吃饼子,一边对郭陵说道:
“今天也不错,估计到天黑,也能挣个七八文,谢谢你帮我弄到这个机会。”
“咱俩表兄弟,客气啥,可惜我不会画画儿。
表哥,我和你说,我也在你们这里拿了扇子去卖呢。
不过,我走得远些,那里卖扇子的少,我就卖得快。”
宋元久想了想,悄悄和郭陵说道:
“晚上我去你家,帮你画上画儿,你的扇子就更好卖了。”
郭陵看了看宋元久的墨,这里对了东西,画出来的画儿有香味儿。
宋元久知道郭陵啥意思:
“你放心,咱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咱们用了这墨,肯定要给人家钱的。”
郭陵放心了:“表哥,那晚上我在家等你。”
“好。”
郭陵走了,一边穿珠子的小姑娘,看宋元久只是啃饼子,就递了一小块卤菜过来:
“哥哥,给你吃,我今天也赚了好几文了,嘻嘻。”
“那你好好攒着。”
“嗯。”
宋元久谢过小姑娘,接过卤菜,咬一口饼子就一口卤菜,香甜地吃了起来。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们几个已经相处得很好了。
他们都很珍惜这个赚钱的机会,来了客人都笑脸相迎。
左景殊点点头,悄悄离开了。
进了《至宝斋》,董琢秋正在和掌柜的说着什么呢。
“董爷爷。”
“哟,丫头来了?”
“董爷爷,我来买珠子。”
“哎呀,我以为你不要了呢,这次可是没少攒。”
那些伙计知道珠子能卖钱,没事儿了就都去磨珠子,攒了好大一袋子。
左景殊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盒子:
“董爷爷,我上次出门,得了些果子,味道还行,给你和董奶奶尝尝。”
“谢谢丫头了。”
掌柜的把装珠子的袋子抱出来,珠子左景殊都要了,付了钱之后,就坐下来闲聊。
“丫头啊,逸老王爷开的花展,听说很成功。”
“是啊,卖了很多花儿。”
一个下人进来了,站在董琢秋面前,恭敬地说道:
“老爷,那个万小姐又来了。”
左景殊就看到董琢秋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董琢秋看了左景殊一眼:
“没看到我这儿有客人吗?她来了你找我*干吗?”
“夫人和大少奶奶都不在,就小姐在。”
董琢秋又看了一眼左景殊,对下人说道:
“你外面先等会儿。”
“是。”
下人出去了,董琢秋对左景殊说道:
“丫头啊,帮董爷爷一个忙呗?”
左景殊笑了:“董爷爷,有事你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这个万小姐,是我儿子同僚的……妹妹。
我儿子有一次和好友聚会,这个同僚也在,他还领着……这个妹妹。”
董琢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左景殊听得挺认真,他继续说道:
“第二天,我儿子的好友就来告诉我儿子,说是这个同僚的妹妹看上我儿子了。
知道我儿子有媳妇了,她说愿意做妾。
我儿子夫妻恩爱,并不想纳妾。
可这个万小姐没事就来我家坐着,看见我儿子就粘上去。
我儿子不在,她就粘着我女儿。”
董琢秋看左景殊还在仔细地听,并不发问,只得说出他的要求:
“丫头啊,说心里话,我怕我女儿吃亏,想让你帮忙把万小姐打发了,我出头不合适。
不知道为啥,这些日子,这个万小姐来得特别频,几乎两三天就来一次。
我们一家很烦她,可她就是脾气好。
我们讽刺她,给她甩脸子,她一律笑脸相待,倒好像我们无理,欺负了她似的。”
左景殊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个万小姐,是个胡搅蛮缠不好打发的主儿。
“董爷爷,简单说说万小姐的家庭背景。”
左景殊觉得,如果这个万小姐家庭背景普通,肯定没这个胆子,敢来吏部左侍郎家闹腾。
“她爷爷是吏部右侍郎。”
“啥?”
左景殊大声叫道,吓了董琢秋一跳:
“怎么了丫头?”
特么的,吏部右侍郎,不就是那天晚上,她和祁修豫光顾的那个五进大宅子的主人吗?
左景殊急忙解释道:
“董爷爷,你家董叔叔是吏部左侍郎,我听你说,这个万小姐的爷爷是吏部右侍郎,有些惊讶。
这么看来,你家董叔叔,不但和万小姐的哥哥是同僚,和她爷爷也是同僚啊。”
“对呀。”
“我懂了,董爷爷你继续说。”
他娘的,万小姐为啥来得太频?因为万家被她光顾,没钱了呗。
可能那个万小姐觉得,凡是吏部侍郎,大概都像她爷爷一样有钱。
所以,她才巴着董爷爷的儿子不放。
“万小姐的父亲能力一般,她爷爷才把她哥哥弄进吏部,在我儿子手下当个小官儿。
另外,她家好像和皇后是远亲。”
左景殊又问:“董爷爷,这个万小姐姐妹兄弟有几个?”
“她有两个哥哥,在我儿子手下的是二哥。
有两个姐姐,一个给人做了继室,一个做了……妾室。”
左景殊立即问道:“这个万小姐的生母……”
董琢秋笑了:“是妾室扶正,她们兄妹几个,只有她大哥是正经嫡出。”
左景殊站了起来:“董爷爷,那我看看去。为了方便,我暂时就算是你女儿的表妹吧。”
“行。”
董琢秋说着,把手上的翡翠扳指摘下来:
“丫头,你拿着。我女儿认得这个。”
左景殊笑着接了过来,套在手上。
可是,她的手指太小,戴不住。
左景殊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线,拴住扳指,挂在脖子上,扳指就垂在胸前。
董琢秋叫来下人:“你带表小姐找*小姐去吧。”
下人认真看了左景殊一眼,刚刚进来时没注意,以为是个小公子,原来是个小丫头:
“表小姐,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