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彦槐剥了个喇咕送进嘴里,这满嘴的鲜香啊,真的是太好吃了。
“爹,你和我娘说,她要看人家姑娘的时候,一定要低调,别让人家知道她的目的。”
董琢秋笑了:“怎么了儿子,怕人家抢女婿啊?”
“不是,这做媒吧,真的不是啥好活儿,一个弄不好,就会出力不讨好,会得罪人。
比如说,有个姑娘看上了左家的小子,可左家小子不喜欢这姑娘。
姑娘家如果是个小心眼的,官儿又比较大,肯定会给左家小子穿小鞋啊。”
董琢秋:“那你的意思呢?”
“让我娘暗中留意一下这些姑娘的品性为人,关注一下她们的家庭,做到心里有数。
等左家的小子们来了,我娘把情况说一下,他们感觉合适了,就自己相看去。
这样的话,咱们就不会得罪人了,顶多就是帮忙问问。”
“好,好,我会和你娘好好说说的。
这酒可真好喝,告诉你,不许你偷偷给你老丈人拿啊,我要留着慢慢喝。”
董彦槐讨好地笑了笑:
“爹,给我留几坛呗?”
董琢秋警惕地看了儿子一眼:
“干吗?”
“我也喜欢喝啊。”
“那就给你几坛。”
第二天,董彦槐在家大宴亲朋好友。
董家的酒席,据说比“野味居”里的菜都好吃。
尤其是那些反季节的青菜,在这寒冷的正月,特别难得。
凡是参加了宴席的人,都对董家的酒席赞不绝口,让刚刚回京的董彦槐挣足了面子。
……
左景殊在四芳园里,等老爷子从皇宫回来。
“丫头啊,我回来了。”
“祁伯伯,皇上怎么说?”
“哎呀,皇上太高兴了,他一口气吃了一个桃子两个梅子,才和我说话。”
“皇上说啥了?”
“他同意咱们的意见,让天齐人拿铁来换粮食。
而且,这个会谈的差事已经交给你舅舅了。”
“好。祁伯伯,我现在就找我舅舅去,和他谈点事情,然后,你带我进宫见皇上,我有事和皇上说。”
“丫头啊,你还要说啥?你自己不敢进宫啊?”
“祁伯伯,你不知道,那个混蛋包德妃,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动,就是看我不顺眼,总是在皇上面前挑衅我。
我会怕她?可我怕皇上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上的女人是吧?我总要给皇上面子,不能把她搞得太难堪。
所以,你带我进宫,她就不敢得瑟了。
我这次进宫,想和皇上再说说打井的事儿。”
“嗯,这是大事,我陪你去。”
左景殊告别了老王爷,就来找她舅舅项深。
“舅舅,皇上让你哪天见天齐人啊?”
“明天。皇上说,早把他们打发走早安心。
他们一直在咱们大熙国蹦哒,也不是个事儿啊。”
“舅舅,你和天齐人谈交换条件的时候,不用惯着他们。
这次,是他们上赶着找咱们换粮食的,咱们可以换,也可以不换。
他们不行,他们不换,他们天齐就会有不少人饿死。”
“桃桃,我懂了。”
“舅舅,让他们把铁带到京城来,由咱们工部的人鉴定以后,再来谈可以换多少粮食。”
“你是说,如果他们的铁含量不高……”
“那有啥可说的,少给粮食呗。不过,舅舅,这样的铁咱们不要。
咱们大熙没有那么多的铁匠,也没有那么好的炼铁技术。
所以,你直接和他们说,咱们就要炼好的好铁,回来就能用的。
不好的铁,对不起,怎么带来的,他们再怎么带回去。
还有,舅舅,有句话你一定要说给他们的头儿听。
咱们能烧了他们的粮仓一次,就能烧两次,三次。
希望他们明白,大熙国能人多的是,咱们是没铁,可咱们会烧粮仓啊。”
项深看着自己的外甥女儿:
“桃桃啊,天齐的粮仓真的叫咱们大熙的人给烧了啊?”
“对。舅舅,实话告诉你,就是你外甥女我,去烧的。”
项深叹了口气,作为户部官员,他虽然不种地,可是对粮食还是有很深刻的感情的。
没有粮食,灾民和士兵就要挨饿,皇上就要发愁。
“唉,烧了挺好,就是可惜了那些粮食了。”
“舅舅,有个事儿你知道就行了。那些粮食,是我请朋友给转移了,我只是把他们的粮仓烧了。
这次,就相当于,把那些粮食再还给他们,咱们白拿他们的铁。”
“真的?太好了。桃桃,你放心,舅舅知道怎么和他们谈了。
该死的天齐人,你们有铁了不起啊,这次,就让你们知道大熙的厉害。
对了桃桃,如果他们把铁运来,我到哪里弄粮食给他们啊?”
“我的农庄啊,那可是我种出来的粮食。
有些事儿咱们心里知道就行,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是拿他们的粮食,和他们换铁,别把他们逼急了,这对我们没好处。”
“这个舅舅明白。”
“所以,舅舅,这次你大可以耀武扬威一把。
和他们谈话时,怎么嚣张怎么来。不过,别踩了他们的底限就行。”
“好。”
“舅舅,那我走了啊。”
……
左景殊跟着逸王爷进宫了。
祁修致一看到左景殊,就拉着个脸说道:
“皇伯伯的桃子梅子,是你给他的吧?”
“是啊。”
“为什么朕没有?”
“有啊,可祁修豫不在,我自己也不敢进宫啊。
如果你的哪个妃子再看我不顺眼,欺负我怎么办?你说我欺负回去吧,怕皇上你的脸上过不去。
你说我不欺负回去吧,就只能自己憋屈了。
所以,想来想去,我这不是叫祁伯伯把果子带给你了吗?”
“哼,这是皇伯伯给我的果子,和你没关系。”
左景殊笑了:“自然和我没关系了,这可是祁伯伯想念你这个侄儿了,看你操劳国事太辛苦,进宫看你,送你的礼物。”
祁修致不和左景殊闹了,知道她进宫,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说吧,啥事儿?”
“皇上,我觉得,去年咱们打的井可能还不够,既然大旱,那肯定会特别严重。
没准儿到时候连吃的水都成问题,井少了怎么行。”
祁修致也知道,可是,打井不是小工程啊,一个深井可是需要不少劳力啊。
“你不会是想叫朕同意,让京城周边的驻军,去给百姓打井吧?”
“不行吗?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好劳力。
他们吃的可是皇粮,自然要为皇上分忧啊。”
“唉,就算调他们去打井,还需要不少东西啊。而且还需要请人勘探,也不是哪里都能打出水来的。
还需要买一大批工具啊,恐怕得专业人员指导才行。”
左景殊翻了个白眼:
“皇上,你不就是想说,这需要很多钱嘛。
你直说就得了,拐那么多的弯儿,你累不累?”
这次祁修致比较直接:
“你拿钱啊?”
“我拿。”
有钱了,祁修致也变得干脆起来:
“行,那就叫驻军挖井去吧。”
“皇上,我出的钱,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钱叫他们给贪了。”
祁修致:“那你准备交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