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跟着骆居庸一起去看项深。
“骆居庸,一会儿你跟我回家,我娘给你做了几套鞋袜,你拿回去穿。
我娘说,这孩子可怜,很久没穿过娘做的衣服了吧?”
骆居庸有些难过,娘已经去了快二十年了,很多关于娘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左景殊劝他:“今年院试过后,我爹娘就进京了,你就有娘疼你了。”
骆居庸点头:“我和你一起好好孝顺咱娘。”
“骆居庸,到时候我哥他们都来,你也要好好和他们相处,将来你们互相扶持。”
“好。他们……几月份能来?”
左景殊笑了:“院试过后,我叫他们一路游历来京。
到京城的话,恐怕得八月份左右吧。
不说他们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
骆居庸虽然背着一个鲁王的名头,却是个虚衔。
骆骁这个当爹的,可是从来不关心儿女的事情。
能为骆娇颜找男人,已经破例了,骆娇颜还不领情。
骆居庸笑了:“你嫂子秋天生孩子,她这没有娘家,也没有个正经婆婆,我想帮着她一起带孩子。
所以呢,在京城找个有点实权的武官做做挺不错的。”
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左景殊在心里给他点个赞。
“不错,等我问问祁修豫,让他帮忙安排一下。
你是鲁王,上过战场,安排个武职应该不难吧。”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项府。
进了项深的书房,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伍重和戚旭。
左景殊一一问过好,问戚旭:
“戚大人,你们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
戚旭笑了:“百姓们盖房子的热情很高,如果左小姐一直盖下去,相信都不成问题。”
“就现在的情况,戚大人看,还需要盖多少?”
戚旭想了想:“现在这些盖完,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京城无家可归的人,差不多都有个窝了。”
他的意思是,左景殊可以不用管了。
“很多人成为乞丐,也是因为他们不能干活了,没能力赚钱养活自己。
戚大人帮我想想,这些人干点啥可以赚钱养活他们自己呢?
既然帮了,我也不介意再出点小钱。”
戚旭说道:“力气活儿干不了,他们又不识字。
在下觉得,如果弄些鸡鸭猪啥的,再提供点饲料,他们应该能养。”
左景殊摇头:“普通年头可能没问题,你也知道,今年京城会大旱,养鸡鸭不是好时候。
你想,普通百姓用水都困难了,哪里弄那么多的水养鸡鸭?”
戚旭尴尬地笑了:“我忘记这事儿了。”
“没关系啊,起码说明戚先生是认真想过这事儿啊。
舅舅,伍伯伯,骆居庸,你们也想想。”
这是伍重和戚旭第二次听左景殊叫项深舅舅了。
刚刚左景殊进屋问好,就是叫项深“舅舅”。
伍重和戚旭觉得,应该是左景殊跟着骆居庸叫的,也没太在意。
项深说道:“既然今年天旱大热,那能不能在这上头多做点文章呢?”
戚旭嘀咕道:“热,热。热天需要啥呀?”
伍重接了一句:“扇子啊,还有冰块啊,清凉的饮品啊。”
左景殊心中一动,好主意啊,要不怎么说,群众的力量大呢:
“可以做扇子,还可以做伞,冰镇的饮品也安排上。
你们帮我想想,哪里有可以做扇骨的竹子啊?”
至于做扇面应该用什么布料,就得好好想想了。
成本太高,肯定就卖得贵,这不行,百姓消费不起。
饮品嘛,这世界没有塑料瓶和玻璃瓶,只能用陶瓶了。
看来,还得跑几趟陶瓷厂,定制一些瓶瓶罐罐。
戚旭说道:“左小姐,前段时间我去山上看木料,发现了一片竹林,砍回来做扇骨应该没问题。”
“木料?戚先生,盖房子的木料不够用吗?”
“不是,只是有些木料太笨重,木质细密,我觉得用来盖房子可惜了。
那样的木料可以用来打家具,我就上山准备找些别的木料代替。”
“找到了吗?”
“找到了,已经安排人去砍了。剩下的好木料,左小姐拉走吧。”
“行,那我拉回去。我农庄的木匠们正准备做家具呢。
那片竹林在哪儿?到时候我安排人去砍竹子。”
哎呀,有竹笋吃了。
左景殊心里这个高兴呀。
知道竹林在哪里,马上安排人砍竹子挖竹笋。
戚旭说出了那片竹林的地址:
“那片竹林很大,应该够用了。”
左景殊很高兴,这一趟没有白跑,得了几个好点子:
“为了谢谢大家提供的好主意,舅舅,午饭我来安排吧。”
项深乐了:“行,这个舅舅就不和你争了。”
“骆居庸,你去‘野味居’叫他们做这几道菜,做好了送来。”
这几道菜费时费力,就去拿现成的吧。
“伍伯伯,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既然遇到你了,你家我就不去了。
我回家把伍爷爷还有小沫沫给你的东西,拿来给你。
从回来我就开始忙,本来准备看了舅舅就看你去,正好遇到了,就给你吧。
你可别怪我没诚意啊,我是真的忙。”
伍重笑了:“说起来应该是伯伯感谢你才对,怎么会怪你呢?”
左景殊出去跑了一圈儿,空间里把东西拿出来就回项府了。
把一个大包裹交给伍重,她就去厨房做饭菜去了。
伍重打开包裹,看父亲和儿子的信。
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多。
项深问道:“伍兄这是有啥好事啊?”
“好事好事,老父亲身体健康,小儿子考秀才有望,是不是好事?”
“这自然是好事啊,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好好敬伍兄几杯,算是替你庆祝了。”
“谢谢项兄。说实在的,如果没有左小姐,我家那皮小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野呢,哪会有今天啊。”
项深对这个很感兴趣,他想知道外甥女是怎么收服野小子的:
“伍兄不介意说来听听吧?”
“这有啥好介意的。”
伍重就把左景殊去伍家请伍承陶,还有左景殊和伍沫的几次交锋对项深说了一遍。
项深乐了,在下属兼好友面前不由得得瑟起来:
“怎么样,我这外甥女厉害吧?”
伍重很羡慕:“项兄运气好,有个好外甥,还能拐个好外甥女回来。”
项深不解:“啥叫‘拐个好外甥女’?”
“左小姐是骆居庸的朋友,她不是跟着骆居庸叫,才管你叫‘舅舅’的吗?”
项深郑重声明:“左小姐左景殊,是我的亲外甥女,亲的!”
伍重和戚旭对视一眼:
“项兄,你是说,左小姐是前鲁王的闺女,骆居庸的亲妹妹?”
“是啊。”
“难怪啊,难怪她这么帮着你,亲外甥女啊。
可是,项兄,怎么没听说她认骆骁呢?”
项深咬牙:“这可不能怪桃桃,桃桃嫌骆骁没责任心,女人一个一个往家领,却不管孩子。”
对骆骁,伍重还是有些了解的:
“项兄,是不是鲁王他……不想认啊?
家父和鲁王还能说上几句话,要不,等家父回来帮你说和说和?”
项深急忙说道:“停,打住,你可别添乱了。
不是骆骁不想认,是桃桃那丫头特别倔,不想认。
骆骁倒是想认,可他拧不过闺女,哈哈。”
想到骆骁对桃桃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的无可奈何的样子,项深就感觉心里特别舒坦。
“原来如此啊。”
骆居庸回来了,带着左景殊点的菜。
“野味居”费功夫的菜通常都有备份,听说左景殊要用,汪子真急忙叫好好打包起来,给骆居庸带回来。
这边,左景殊的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可以开饭了。
左景殊提议,把大表哥也叫来一起吃。
二表哥还在任上,今年没回来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