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圣开的媳妇何氏和葛敏的娘汤氏,正在做午饭。
看到左景殊进来了,都和她打招呼。
左景殊把大背篓放了下来:
“大伯娘,这里是一大袋子的冻饺子和冻馄饨。
这大长的夜,大冷的天儿,我哥他们晚上读书饿了,就可以煮一些垫巴一下。
你们这里有炉子,他们自己就可以煮,很方便的,也不用麻烦你们起来做饭了。”
汤氏一拍手:“你想得太周到了,真的是方便。”
何氏笑了:“这个冻饺子好不好煮啊?”
“和刚包好的一样煮就行。”
“这个办法不错,等这些吃完了,我们再包些给他们冻上。
特特啊,是不是啥馅儿的都能冻啊?”
“对,啥馅儿的都行,肉馅儿的素馅儿的都可以冻。
就是包饺子的面不能和得太硬了,否则一冻容易裂开。
冻好以后,要放到缸里或盆里放好,不能让风把饺子边儿吹干了。
要不,吃的时候饺子边就会很硬,不好吃。”
何氏说道:“好,我记下了。你哥他们快回来了,我得做饭了。”
汤氏急忙说道:“做饭有我呢,你陪着特特说话就行。”
左景殊笑了:“我是客人吗,还得用人陪着?
你们该干吗就干吗,不用管我。”
左景殊把背篓背到仓房里,找了个空着的大缸,把装饺子的布袋放进缸里,把木头缸盖盖上。
又找了块石头压在缸盖上,这才放心地出来了。
左家兄弟下学回来了。
看到左景殊,他们都很高兴。
左景殊和哥哥弟弟们打了招呼,就把左景恭和钟遥叫到一边:
“钟遥,过完年你就二十三岁了吧?”
钟遥笑着点头:“是啊,我来你们家快两年了。”
左景恭笑了:“怎么了特特,你要给钟遥找个媳妇啊?”
“是啊。”
钟遥一听,有些害羞了:
“特特,这个不急的。我准备考中秀才后再娶媳妇。”
左景殊:“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儿,你成为秀才,找媳妇的时候,你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钟遥忙辩解道:“不是这个原因。我是怕有了媳妇,会影响我读书。”
“钟遥,是这样的,过完年,初二我就回京城了。
等你们院试过后,我准备安排你们进京历练几个月,然后,我哥他们就去考皇家书院。
我父母和我哥他们,都会在京城住下来。
我知道你的志向不在科举,也可能明年你考不上秀才。
不过,这历练,我还是希望你能参加,会增长很多见识。
历练过后,恐怕只能你自己回云台了。
那时候,我不在云台,我父母也不在。
你的媳妇怎么办?说真的,别人介绍的我不放心。”
左景殊已经把钟遥当成自己哥哥一样了,钟遥也把左家当成自己的家,爱护弟弟,尊敬长辈。
所以,左景殊才想着,在家里人进京前,把钟遥的终生大事解决了。
钟遥很感动。
他听左景恭说过,左景殊在京城铺了很大的摊子,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儿。
为了自己娶媳妇,让左景殊单独跑回来一趟也不现实。
“特特,我听从你的安排。”
“好。我的意思是,年前有合适的,就先定下来。
明年等你们院试过后,你就成亲,你可以带着你的新婚妻子一起历练。
我们都进京后,你就和媳妇一起,在云台好好过日子。
你可以继续考秀才,也可以直接进村里的私塾教书。”
钟遥坚定地说道:“我要继续考秀才。先生说了,我明年可能希望不大,再读两年,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他没有功名,要怎么领着人办好村里的私塾啊?
左景殊很赞同钟遥的做法,选好目标,就要为之努力。
“行,那就这么定下来。我回去就叫大家帮忙,介绍合适的姑娘。
钟遥,你对媳妇有啥要求,只管说出来。”
“相貌过得去就行,人品要好,如果认字就更好了。重要的是,必须大力支持我读书。”
左景殊问钟遥:“我们一家进京后,我们三房院子里,就只剩下我大舅一家人了。
我让我舅他们住到正房去,你们夫妻可以住东厢房。
家里的豆腐坊是我大哥二哥在打理,如果你媳妇愿意,可以到豆腐坊干活。
我们院里有荷塘,你媳妇也可以养鸭子养鸡,收入归你们自己。你觉得怎么样?”
钟遥不住地点头,怎么样?这都跟自己家一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他媳妇不乐意,他马上休妻!
“特特,谢谢你,我觉得很好。”
左景殊笑了:“我觉得也不错,你们住进来,正好和我大舅一家互相照应。”
“好。”
“钟遥,你的传家宝--那些书,还在我这里。
回京城后,我马上找人抄录一份下来,给我哥他们留着。
你成亲后,我就把它们都还给你。”
“不不不。”
钟遥极力反对:“特特啊,你抄录下来的那份给我,原来的那些,你留着吧,送你了。
留在我家,我也不放心。”
左景殊想了想:“行,那就等院试过后,再说这个事儿。”
钟遥的住房问题,其实,也可以给钟遥一大笔钱,让他在沟塘村盖个大院子住着。
一来左景殊家的院子很大,院内又有个荷塘,她觉得钟遥应该会喜欢。
二来,等左景恭兄弟中了进士以后,左圣达夫妻也是要进京的,二房的院子也空了下来。
当然,二房三房的院子,可以留下来给大房。
可大房的院子也很大,他们不需要更多的院子。
再说,楚大舅一家和钟遥一家住在这里,对大房来说,也是个助力,他们可以互相扶持,互相照应。
这一点才是左景殊最最看重的。
因为那个时候,左作太那支,左圣开恐怕也得跟着小火进京,也就剩下左圣泰一家了。
至于说到左作松一支,说到左氏家族,那就远了一层了。
所谓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利益面前,至亲有时候都会打起来,何况远支的。
这时,何氏过来叫大家吃饭,左景殊也在这里吃。
大家吃过午饭,左景恭兄弟正准备去学堂,伍沫跑了来:
“左三哥,蒋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们,下午放假,县令找先生谈事情。
哎呀,特特姐,你来了!你都不去我家看我。”
看到左景殊,伍沫很高兴地叫了起来。
左景让过来拽住伍沫:
“特特很忙的,哪里有时间去看你。”
“那我来看特特姐还不行啊?”
“行。”
左景殊看到左景让和伍沫亲密的样子,她很开心。
虽然左景让和伍沫都是爽快的性子,可左景让有些过于直率,伍沫就比较有心机了。
左景让经常和伍沫在一起,也能学些交际的手段,学些眉眼高低。
左景殊看着哥哥弟弟们有些削瘦的脸,她很心疼。
前世的她,也经历过高考,那滋味,真的是很痛苦啊。
“你们想不想出去玩半天?”
左景让和伍沫立即把左景殊围住了:
“咱们去哪里玩啊?”
左景恭和左景俭对视一眼,特特不是应该督促他们努力学习,准备院试吗,怎么还要带他们去玩?
左景殊对左景恭说道:
“三哥,学习和打仗一样,要松弛有度,劳逸结合。
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带你们去滑冰。”
左景让立即就问:“特特啊,啥叫滑冰啊?”
左景殊叫过左景让和左景恭:
“哥,你去多弄几个大水囊来,灌满水。三哥,你去厨房拿些碗筷,咱们得多带些东西。
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今天,咱们玩够了就在外面野餐。
告诉大伯娘,晚饭不用带咱们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