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四媳妇和左五媳妇一起点头。
左景殊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的哥哥弟弟们,将来是要考秀才考进士考状元的,你们介绍的姑娘配得上吗?
这男女结亲,不是都讲究个门当户对的吗?
你们觉得,你们介绍的姑娘和她们家,和我二伯家门当户对吗?
她们是有钱还是有权?
就算那姑娘嫁过来,我的哥哥弟弟将来做了高官,需要和上司下属应酬。你们介绍来的姑娘应付得来吗?
别人家的夫人,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们介绍来的姑娘,又没读书又没见识,不是擎等着被人家欺负死笑话死吗?
你们问没问过她们,她们乐意吗?
就是她们乐意,我们还不乐意呢。
到时候,人家笑话的不是她们,而是我们左家,左家!
我奉劝你们一句,做人做事要实际一点,别净想些有的没的。
钱是好花,但不是什么钱都能花的。
人是好嫁,但是你得看看她们是不是配得上!
别以为就你们是聪明人,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们贪了人家的东西,或者是钱财,你们会这么拼命地来说亲?
咱们沟塘村,现在的日子不是都好过了吗?
怎么,你们两家等着做媒的钱买米下锅啊?”
左景殊说完,来到左圣宝面前:
“圣宝叔,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是不是你们这支人都过不下去了?”
左作松看到儿子被左景殊责备,他非常生气,对着左四媳妇和左五媳妇咆哮道:
“你俩还呆在这儿干吗?等着过年哪?还不快滚回家去!眼皮子瞎浅的玩意儿。”
左景殊可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松爷爷,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
那两个女人来我二伯家提亲,我相信村里不少人都知道吧?
我没在全村人面前打她们的脸,就是不想让你们太难看。
虽然这话不该我来说,可我还是多说一句:
这种贪小便宜的人,你们不好好管管,说不定哪天,她们就会把你们的脸丢到村里镇里县里。
我是不希望我的家人被她们连累,我们也姓左。”
左景殊叫陈氏:“二伯娘,她们如果敢再来,直接大棒子打出去,不用惯着她们。什么东西!”
左景殊说完,跟着父母回家睡觉去了。
已经快半夜了。
幸好今天不算太冷,要不,在外面折腾这么长时间,都得冻成冰棍儿。
自从左景殊回来,左圣宝还没单独和她说过话呢。
他想和左景殊说几句话,想到已经很晚了,以后再说吧。
他就跟在自己老爹身边往村里走。
“爹,咱们这支人,是该管管了。”
“老子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
左圣宝笑了:“爹,我知道你不是生特特的气。
不过,说实在话,你就是真的生气了,人家特特也不会在乎的。”
左作松看了小儿子一眼,没说话。
左圣宝一边走一边对老爹说道:
“爹,我经常跟左景温聊天,我问过他,如果左景恭他们都考进京城,左圣达左圣通他们两家,都跟着进了京,他们大房要怎么办。”
左作松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左景温怎么说的?”
“我以为,听了我的话,他就是不生气,起码心里会不太舒服吧。
结果左景温笑着对我说,他们的生活,特特已经安排好了,不用他们操心。
爹,特特偷偷告诉左景温,她在京城有大房子,大花园,大庄子。
她有上万亩的地,养了近五百人给她种地。
还开了全京城最出名的几个铺子。
爹,你知道特特为什么不把家人都弄进京城吗?”
左作松:“为什么?”
“一来,特特爷爷喜欢种地,对这里的环境也熟悉,他暂时不想到陌生的地方去。
二来,左景恭他们要考秀才,需要在家乡考。
特特不想叫他们回来折腾,明年乡试过后,特特就把读书的兄弟们全部带进京城。”
左作松叹了口气:“作平生了个好孙女啊。”
“爹,所以我说,你就是真的生气了,特特也不在乎。
大不了,她卖了这里的房子和地,把家人都带进京城。
他们家人都走了,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左作松低头想事情。
“爹,你帮我好好管管族里和咱们这一支人的事情,特特如果觉得咱们可交,就会尽心帮咱们的。”
左作松虽然觉得,左景温的话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他知道左景殊有那个本事。
说不定哪一天,左作平这一支,不,可能还要加上左作太这一支,就都进京了。
唉,自己这一支,永远也撵不上人家呀。
左作松又叹了口气:
“圣宝啊,多和特特还有左景温来往,好好相处,只有你的好处。”
“我知道了,爹。”
……
一大早起来,左景殊哈欠连天的,特别想再睡个回笼觉。
吃饭的时候,楚氏看到了左景殊在打哈欠:
“特特啊,是不是还困啊?那就再睡会儿吧。”
左景殊倒是想睡,可是不行啊,她准备去县城,告诉左景恭,孟至腾的事情他可以不用担心了。
见到了左景恭,左景殊还没说什么呢,就被左景恭拉到了一边:
“特特,我们班有个学生,刀先生对他特别好,对他的期望很高。
这个学生目前就住在刀先生家。
今天上学的时候,这个学生告诉他好友,刀先生的双腿废了。以后,恐怕都不能来书院了。
特特,你告诉哥,是不是你动手做的。”
左景殊笑了:“三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带着我哥他们,集中全部精力,准备迎接明年的院试,别的不用管。”
左景恭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不知道哥也会担心你吗?”
左景殊看了左景恭一眼,嘿嘿笑着:
“三哥,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别生气啊。
这有些事情吧,恐怕就是想管你也管不了。
我再说句不谦虚的话,我的能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所以三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量力而行。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左家没有人能救得了。”
听了左景殊这话,左景恭很难过。
左景殊安慰他:“三哥,这人啊一出生,他背负的责任就不同。
比如说,皇子要准备当皇上,将来管理国家。
再比如,有些人每天就是吃好穿好,等着享福。
还有的人,每天都在为吃饱肚子拼搏。”
左景恭拍了拍左景殊的肩头:
“特特,你可以活得更轻松更自在一点,我们大家--并不是你的责任。”
“不,三哥,我的责任就是一路把你们扶持到有能力站在朝堂上。
而你们,就是尽你们的努力,为自己的将来拼一把。
等我把你们所有人的事情都安排好,我就自由了。”
左景恭问道:“你自由以后想干嘛?”
“天南海北到处跑,想干嘛就干嘛呀。”
左景恭突然发现,自己的有些想法很可笑,他总想为妹妹分担点什么,却没想到,他这样做只是增加妹妹的困扰而已,帮不上任何忙。
想到这里,左景恭豁然开朗。
自己纠结这些做什么,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他笑了,和左景殊告别:
“特特,我要回去看书了。”
“三哥,你们现在还每天练剑吗?”
“练啊,天天练,从来都不曾间断过。”
左景殊终于放心了,这样练下去,左家兄弟就不会累晕在考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