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假装羞羞答答地,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还是刚才的事情,我们想请一个先生,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左景殊说着,来到祁修豫身边,随手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这二人人品可信吗?”
祁修豫看了微微点头。
左景殊就把这张纸收进怀里,扔进空间。
听了左景殊的话,祝文钧皱眉思考,半天没有说话。
宁墨斋笑了:“我这倒是有个人选,我可以搭个桥,你们自己谈。”
左景殊很干脆:“可以。”
看看时间不早了,左景殊叫了一桌子饭菜。
大家吃好了,都回去了。
骆骁走在最后,对左景殊说道:
“这个先生是你自己找来的,你自己去见吧,我就不管了。
行不行,告诉我一声。”
说完,也不理左景殊和祁修豫,拿着魔方走了。
祁修豫送左景殊回家,二人就慢慢往回走。
“小景,我找了人,你的那些金银珠宝已经都换成了钱。
一半我已经给了我皇兄了,他很高兴。
他也同意了我的提议,准备最近就提上日程,让专人负责这件事情。”
左景殊停下脚步:“祁修豫,那你可要盯着点,万一皇上派了个贪官去,我的钱就要打水漂了。
你可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可是太多了。”
“这点我也想到了,我皇兄说,到时候可以让我选人。”
左景殊这回放心了。
鼓励百姓开荒,不是她有多伟大,她只是不想自己坐在游船上,赏花看景儿的时候,岸边有孩子为了几棵野菜大打出手。
左景殊回到家里,骆居庸在等着她。
“桃桃,今天是舅舅的生日,你去不去?”
“去。”
兄妹二人来到项府,项深把二人领到书房,项深的两个儿子项廷树和项廷言都在。
项深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正好廷言的任命也下来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一会儿你们几个,一定要陪我喝一杯。”
骆居庸问道:“舅舅,什么任命啊?”
“我有个好友,帮忙给廷言弄了个一县主簿的差事,今天任命下来了,过几天就要上任了。”
项廷言只是个举人,他又喜欢当官,项深就拜托朋友帮忙,好在事情成了。
骆居庸忙说道:“恭喜二表哥。”
左景殊问道:“舅舅,二表哥的上官怎么样?”
项深说道:“柳平县的知县人还不错,在位三年官声也不错。
你二表哥跟着他,应该能学到些东西。”
左景殊又问道:“舅舅,那个柳平县地理环境怎么样,人口有多少啊?”
项深和项廷树兄弟都看着左景殊,项深马上意识到,左景殊这么问,一定有什么玄机,说不定能帮到项廷言。
于是,项深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左景殊。
左景殊笑了,对项廷言说道:
“二表哥,你马上做个鼓励农民开荒种地的计划,农民开荒种地,县衙给予一定的奖励。
荒地开得多了,产粮就多,这就是一项政绩啊。”
项廷言愣住了:“农民开荒?奖励种地?这能行吗?这要很多钱吧?”
项深深深地叹了口气,二儿子是个官迷,却没有当官的脑袋,可愁死他了:
“桃桃,你干脆直接和他说是怎么回事吧,多拐一个弯,他都听不懂。”
项廷树维护弟弟:“爹,廷言已经是当官的人了,你怎么也要给他留点面子啊。”
项深怒了:“就他这脑袋,桃桃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不明白。不让他当这个官儿,他又不干。
我是他爹,我会害他?
如果是别人,人家管他怎么样呢。”
项深说完,扭过脸去,不看这糟心的兄弟俩。
项廷言却很虚心,问左景殊:
“桃桃,你说吧,没事。不懂我可以学习,我会努力争取做好现在的官儿。
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如果我真的不是这块料儿,我会放弃的。
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连累了大家。”
做官做不好,真的会连累家庭甚至家族的。
项廷言的这个态度,左景殊很喜欢:
“二表哥,不懂就问挺好,不要不懂装懂。
我说的事情,简单点说,就是我拿出一大笔钱,让皇上鼓励农民开荒种地多打粮,少挨饿。
我怕我的钱被贪官贪了,就和祁修豫说,这钱给谁,一定要祁修豫说了算。
现在,你明白了吗?”
项廷言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我听明白了,如果我做好这件事情,就是大功一件。”
项深给他泼冷水:“你先别考虑什么大功,先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操作吧。”
项廷言想到刚刚左景殊提到他的上司,他认真地想了下:
“我写好计划,先给上司看一下,然后叫上司递到上边去。如果批下来,我就可以领着百姓干了。”
项廷树提醒他:“你忘记一个重要的问题。”
项廷言:?
项廷树问他:“如果百姓真的开了好多地,打了好多粮,皇要高兴了,要给奖励。
如果你是皇上,你说,这奖励应该给谁?”
项廷言想来想去,这奖励似乎都应该给知县。
那他呢,他的努力和辛苦,难道就白费了吗?
不懂就问。
“大哥,我哪里出错了?”
“奖励百姓开荒种地,需要农具,马牛,种子等等,需要很多钱。
这钱,从哪里来啊?”
“不是桃桃给的吗?”
项廷树恨铁不成钢,指着弟弟脑门儿说道:
“如果不是你当主簿,桃桃的钱,会给你们县吗?笨蛋。”
项廷言恍然大悟:“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要让我们县令知道,我可以弄来钱,然后我们县才有钱开荒种地。
这样的话,以后出了政绩,县令也不会忘了我的。”
项深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这当官儿啊,你千万想着,一般情况下,不能和上司对着干。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功劳被上司给贪了,就要好好动动脑筋了。”
项廷言点头:“我知道了爹。”
项深满脸担忧地看着项廷言:
“这以后到了地方上,你可怎么办啊?”
左景殊说道:“舅舅,这有啥难办的。
你可以给二表哥请个师爷啊,跟着他,随时指点他不就行了。”
项深高兴地一拍手:
“好主意。”
然后,他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言儿啊,大家为你操碎了心,不求你多显赫,跟你沾光。
只要你顾好自己,慢慢磨练,让我们少操点心就行了。”
项廷言重重地点头:
“爹,你放心,我一定记住你的话。”
项深:好吧,这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听话。
项深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儿子,后来帮了他一个多大的忙。
这是后话。
大家正聊得开心,管家进来了:
“老爷,开席了。”
项深招呼着外甥和外甥女,向饭厅走去。
左景殊没想到,吃顿饭,也能听到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