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正在嫁接绣球花,身边已经放了几好盆嫁接好的。
“祁伯伯。”
“丫头来了,看看我嫁接的花儿。
哈哈,我那些爱花的老友可是羡慕坏了,缠着我非要学习这些花是怎么嫁接的,我就是不告诉他们。”
左景殊附和:“对,喜欢这些花就叫他们来买。”
“对,叫他们来买,反正他们有的是钱。
丫头啊,现在大街上的流言对豫儿很不利啊,你们怎么还任由它发展下去?”
左景殊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过是有人想看祁修豫两兄弟反目成仇,他们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容易,人家可是亲兄弟。”
“可传太久了总归是不好。”
“祁伯伯,你放心好了,只要皇上和太后不相信这流言,别人怎么说都没事儿。”
“也是,太后和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
应该是祁修宸向太后做了解释,太后才没有兴师问罪。
“祁伯伯,我来是告诉你一声,过几天,我要回老家看看。我的铺子还有酒楼绣庄,如果有人闹事,你要帮忙照看些啊。”
“豫儿呢?”
“说是边关有异动,被叫进宫了。”
老王爷一愣:“啥?有异动?”
“恩,骆居庸和他爹也去了。祁伯伯,你知道是哪里吗?哪个国家想欺负咱们大熙?”
老王爷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花枝:
“应该是西南的天齐国。虽然西北的北丹国也会骚扰大熙,可他们的国情不一样,对咱们造成的伤害也不一样。”
老爷子接着讲了天齐和北丹对大熙的影响。
西南天齐国,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对近邻大熙国垂涎已久,恨不得马上把大熙收入囊中才好。
这是个强敌,每次大熙和天齐交战,大熙基本上占不到什么便宜,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通常情况下,那是输多胜少。
北丹国则不同,北丹民风彪悍,是马背上的民族。
一般情况下,冬天太冷或下了很大的雪,他们才会越过边界来这边,抢些生活物资,抢点就跑。
因为知道北丹国这个情况,因此,一到寒冷的冬天,大熙都会加强西北边境的防御,把伤害降到最低。
可天齐国却叫人防不胜防,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进攻,也可能好久都没动静,让人抓不到规律,又不敢放松。
左景殊皱眉:“祁伯伯,咱们大熙国,为什么打不过天齐国啊?”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
“也不是打不过,可咱们的兵器不行啊。我听说你的后备营,现在的兵器是木棍,知道为啥吗?”
“咱们大熙没铁吧?”
“是啊,西南的天齐国,西北的北丹国都产铁,就咱们大熙国没铁。
每年咱们大熙国都要花费很多的银钱,从北丹或天齐买铁。
你说,人家会把好铁卖给咱们吗?
肯定不会呀,就是破铁,他们还卖得死贵。
就是不能做兵器,百姓也要用刀啊,菜刀,镰刀,还要用犁啊。
就这样,咱们买来的铁还是供不上百姓的需求,因为天齐和北丹不可能卖给咱们太多,咱们富了,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原来如此。
“不对呀祁伯伯,既然咱们大熙的铁这么稀缺,为什么菜刀啥的都不太贵?”
“那是因为这些刀是百姓的必需品,太缺了会引起百姓的不满。
如果卖得太贵了,百姓买不起会影响百姓的生活。
是皇上强制下令,不许把这些东西卖得太贵了。
还有,如果要买一把新菜刀,必须把用旧的拿去,加钱,才能买到一把新的。”
这样啊,难怪了。
后备营没有武器,左景殊还以为,是皇上有什么顾忌呢,原来是大熙缺铁,还如此严重。
“祁伯伯,咱们大熙境内,真的没有铁吗?”
“真没有啊。几百年了,也没找到一座像样的铁矿,是真没有。”
铁是战略物资,掌握了铁,也就拥有了绝对的优势。
“祁伯伯,铁这么重要,为什么天齐和北丹还要把铁卖给咱们?”
“因为他们国家也要买咱们的东西啊,比如粮食,比如盐。
互通有无,也都不会卖给对方太多,顶多就是个维持现状。”
左景殊有些情绪低落,自己国家没铁,就没有称手的兵器,战争打不赢,百姓就要遭殃。
她-也是百姓啊。
怎么办?能不能去天齐或北丹,找到一座铁矿,然后把矿石都弄回来呢?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以后有机会,去北丹和天齐逛逛。
“祁伯伯,我给你拿了些好酒和下酒菜,在门房那里,一会儿你叫人去搬回来。
等我给家人买好礼物,我就回去了。祁伯伯有没有什么事情啊?”
“丫头啊,伯伯知道你的本事,但路上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
告别逸王爷,离开四芳园,左景殊又去看了董琢秋,送给他和至宝斋掌柜的很多好酒。
她又在至宝斋买了一大包的各色小珠子,董琢秋还是五折卖给她。
然后左景殊来到项府。
在项深的书房里,左景殊掏出十万银票:
“舅舅,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哥的照顾,这些钱不是谢礼,这是外甥女儿我孝敬你的。”
项深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了。
“哎呀,你这孩子,这是干吗?舅舅有钱,快收起来。”
“舅舅,钱是一个人的底气,虽然咱不做贪官,可想要做一个清官,没钱是不行的。
太缺钱了,很多事情就会做得畏首畏尾,还要被人拿捏。
我知道舅舅不缺小钱,舅舅只是缺大钱。
舅舅收下吧,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舅舅花光了就说一声,我再给,有的是。”
左景殊说完,又掏出五万两:
“这是给两个表哥的,让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怕失败,失败了咱们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
看着这些银票,项深起到大儿子那天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可能是想要点钱。
知道家里的情况,始终没有开口,听说他看中了一个铺面。
左景殊又掏出一大摞银票,项深一看,吓了一大跳,大叫道:
“你这孩子,这是干吗,还不快揣起来!”
左景殊看项深真的急了,急忙把银票揣怀里:
“舅舅,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外甥女儿是真的有的是钱。”
项深很感动,他收起了银票,以后,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这几天,他正愁要到哪里弄点钱,给一位好友送份临别礼物。
他知道骆骁父子都有钱,可他开不了这个口。
闺女也有钱,她的嫁妆都在,可他也不想和闺女要。
两个儿子和他一样,没什么钱。
其他的几个庶子庶女,年纪还小,自己都这么穷了,他们哪里有钱,想想他就很惭愧。
“舅舅,过几天我要回老家去,我想家里人了。我这里的铺子,舅舅方便就照看一下。
如果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可以找逸王爷帮忙。你可以把咱们的关系告诉他。”
“逸王爷?”
“对。”
“好,舅舅记下了。”
离开项府,左景殊去了伍府,她想问问伍重,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给伍承陶和伍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