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继续说道:“第二个,丰小侯爷丰存不能惹。他欺男霸女,好男又爱女,凡是被他看上的男女,那是没个跑。
他可不管什么有夫之妇,还是有妇之夫,入了他的眼,他就要弄上他的床。
他的母亲是皇后的姨母,皇后是他亲表妹,这就是他的靠山。
京城里,差不多过一段时间,就会曝出他的这种事情。
他特别爱美人,喜欢的都是俊男美女,平凡的他是瞧不上眼。
他的手段极其残忍,被他弄到府上的人,如果顺从些,他心情好,玩弄过了,就会从后门给扔出来。
一旦反抗,他尽了兴后,轻则弄残,像割了女人双*乳,男人下身。这还是轻的,什么剜眼拔舌抽筋……很多家庭散在他手里。
他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虽然他家有权势,也不可能每次都顺利,也被人抓到一二次。
结果他都找了替死鬼,又求了皇后和皇后的哥哥,把他自己摘出去。
上次,他要抓一个姑娘回府,那姑娘的背景很强大,父兄是江湖人,武功特别厉害,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姑娘的父兄抓到他打得半死,想要废了他。他在家人的掩护下,避了出去。
那姑娘一家刚刚离开京城,他可能快要回来了。”
本来有些话是不能对一个姑娘家说的,可老爷子不是拘泥小节的人。
再者说,什么也没有性命重要,自己给她提了醒,也是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左景殊暗暗心惊,她感觉很恐惧。
这样的人没有理性,更没有人性,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如果倒霉遇上了,自己有保命的本事。可如果他不能如意,把怨恨发泄到自己家人身上,可怎么办?
老爷子看到左景殊的神情,以为她害怕了,就安慰她:
“没事的,他品味很高,要漂亮的。只要你别把自己打扮得太出色,应该没事。”
左景殊瞪了老爷子一眼: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很丑了?”
虽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可被人说没品味不漂亮,还是会不开心。
老爷子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丑点怎么了,最起码安全啊。你看看那些出了事儿的,还有那些家庭不幸福的,多半是漂亮的女人。
那些丑女,人家既然娶了,多半也是认了,没什么好抱怨的,怎么也能对付着过下去。”
这话很有道理哦。
“祁伯伯,这个丰存,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吧?”
“丫头啊,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吧,就像趋吉避凶一样。喜欢捏软柿子的,不一定都是老人家。”
左景殊点头:“难怪呢,上次我来京城,就在大街上遇到好几次那个鲁王的女儿。她很漂亮,还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有权有势的人,圈子就那么大,就算丰存在京城,他应该也是认识鲁王女儿的,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鲁王可不好惹。”
左景殊点头,欺软怕硬?哈哈。
“这第三个嘛,对你影响不大。如果你家里有当官的或要当官的,你就好好听听。”
左景殊立即端正坐好:
“祁伯伯,你说吧。我家里可是有六七个读书的哥哥弟弟呢,他们读书都不错,将来肯定是要当官的。”
“我要说的是,吏部侍郎包廉和他儿子包庆父子俩。主要是包廉,利用职务之便,买官卖官。
这包廉特别爱财,只要你钱花到了,肯定能买个官儿做。
那些从他那里买了官的人,就更加奉承他,期待以后有机会,买个更大的官儿。
这个包廉倒是没什么抗硬的背景,但他这人极狡猾,有手腕,把上司下属打点得很满意。
他出了事情,只要不是会被株连九族的大罪,通常都会替他说点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儿子不过是仗着他的势,经常勒索他那些下属,让他们多多进贡。那些人为了不赔钱,就学他的样子,把手伸向自己的下属……”
左景殊叹息,官场黑暗,啥时候都有啊。
左景殊算了算,家里兄弟明年考秀才,再考举人进士,到选官,怎么也得五六年之后,到那时候,这个贪钱的吏部侍郎在不在还两说呢。
就是在,到时候再想对策。
不过,贪官家通常有钱,有好东西,这个她喜欢。嘿嘿。
老爷子看到左景殊一脸笑模样,问道: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祁伯伯,我家的兄弟虽然要做官,可现在还在读书,嘿嘿,不会被他们勒索的。”
“你刚刚说,你家有几个读书的?”
“六七个啊。”
老爷子一愣:“怎么会这么多?”
“我家是大家族啊,人多。我就是怕他们将来当官受欺负,我才要拼命赚钱,省得他们将来没钱花,做了贪官。”
老爷子点头:“你做得不错,伯伯支持你。”
左景殊立即顺杆爬:
“祁伯伯,那我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要多多帮忙啊。”
“恩,能帮的我会帮。”
想到这次谈话的目的,左景殊又问:
“祁伯伯,既然花钱能买官,那些有钱的商户和大地主,不是都能当大官了?”
“这买官啊,买官的人本身得是个官才行。小官买成大些的官儿。
就像你说的,大财主和大商户,有些人没读过几天书,有人甚至根本就不识字,怎么可能当官。
让他们当了官,他们没这能力,上头追查下来,卖官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祁爷爷,我在京城不但开了铺子,我还买了块地,以后少不得要跟京城的商户和地主打交道。
你和我说说,有哪些为富不仁的,我记下来,以后绝对不和他们来往,省得吃亏。”
老爷子就把他知道的,随意地说了几个,左景殊都牢牢地记下了。
“哎呀!”
左景殊突然大叫一声,把老爷子吓了一跳,训斥道:
“你个臭丫头,叫什么?”
左景殊凑到老爷子身边:
“祁伯伯,听了你刚刚的话,我一下子想起来,咱们看到的那个车队,你说是进京述职的官员。
那他们拉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卖的,或许是他当官之地的土特产,准备贿赂上官的,没准儿就是贿赂那个包廉的。”
“很有可能。”
“能进京送人求官的土特产,肯定是好东西啊。”
老爷子看着她一脸渴望的小模样,嘲笑她:
“你就别想了,怎么也不会变成你的。”
左景殊:那可不一定。
老爷子没什么诚心地安慰她:
“等你以后有了钱,到处走走,还怕吃不到各地的土特产?”
左景殊马上摇头晃脑地说道:
“祁伯伯,你放心,我一定多多赚钱,赚很多的钱,到时候弄个大马车,到处游山玩水,吃好吃的,那才是神仙的日子呢。”
“恩,不赖,算本王一个。”
“行。”
爷儿俩在说着眼下看来,不切实际的事情,却说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