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额头冒汗,坦白交代。
“张三是……是西门大官人的家仆……”
李欢顿时震惊!
卧槽,居然是西门庆的手下!
王婆接着说:“西门大官人相中了武大娘子,给老身十两银子,趁你去京城时,让老身怂恿武大,在茶坊与张三赌钱……”
“之前,张三佯装输给武大五十多两银子,使他尝到甜头,随后,张三用做了手脚的骰子,赢取武大三百多两银子。”
“趁武大懊恼,我告诉武大,中了张三的诡计,武大果然找张三理论,索要输掉的银子,两人争执动手,张三顺势踢伤了武大。”
“武大娘子去药铺抓药,为武大疗伤,她却不知,药铺小二早已被西门大官人收买,卖给武大娘子的汤药,其实为假药,只会加重武大的伤势……”
听到这,武松眼冒怒火,拳头攥得“咯巴”作响。
李欢彻底明白了。
西门庆为搞定潘金莲,买通王婆和药铺小二,设下圈套,害死武大郎!
如果李欢被蔡京留在太师府当厨子,西门庆则失去头号情敌,他返回阳谷县之后,可以肆无忌惮地泡寡妇潘金莲,将其占为己有!
李欢之前识破西门庆玩“一箭三雕”的把戏,却没想到,西门庆还暗中夺取武大郎的性命!
这招阴险至极,即使告到衙门,会判张三“过失伤人”之罪,甚至判为“双方互殴”,认定武大的死亡原因为治疗不当。
毕竟,西门庆与阳谷县令的关系非常密切,私下有利益交易。
武松愤怒得鼻孔扩张,两眼冒火,一把揪住王婆的衣领!
“跟我去县衙!”
王婆尖声叫嚷:“冤有头债有主!老身只收了十两银子,可没踢伤武大, 也没给他假药啊!”
武松怒道:“你向知县招供,可治西门庆、张三和店小二害我哥哥之罪!”
王婆又嚷道:“那张三和店小二,得知武大死后,他俩早已拿着银子逃离阳谷县,如何治罪?”
“西门大官人与知县老爷私交甚好,他又怎会治西门大官人的罪?”
这番话,提醒了武松。
常言道,官商勾连,狼狈为奸。
武松岂能不懂?
王婆哭丧着脸说:“武都头开恩,莫送老身去县衙,到时西门庆抵赖,老身浑身是嘴也讲不清啊!”
武松怒不可遏,猛地一甩,王婆飞出三米多远!
嘭!脑袋撞击墙壁,王婆当场毙命!
武松怔住,显然后悔自己情绪失控,杀了人证。
目睹王婆嗝屁,李欢却不觉武松残忍。
因为王婆品行低劣,尽干一些肮脏的勾当,死不足惜。
武松定了定神,转身走出茶馆。
李欢忙问:“武都头去哪?”
武松答道:“西门府!”
阻拦武松报仇,等于跟武松为敌,李欢深知他的性格,并不劝说。
“我陪你去!”
李欢关紧茶馆大门,迅速登上电动三轮车,等武松入座关门,他骤然加速,驰向狮子街。
抵达西门府,武松从车厢里拿出钢刀,直接冲进府内。
李欢怕武松落入陷阱,急忙跟上。
两人到了前厅,见西门庆和应柏爵、谢希达三人正喝酒嬉笑。
西门庆的锁骨折断,胳膊仍吊着布袋。
武松举起钢刀,指向西门庆:“无耻狗贼!害死我哥哥!”
西门庆惊慌,本能地抓起酒壶,企图砸向武松,但又撒开酒壶,急忙下跪!
他深知自己受伤,绝非武松的对手。
何况,武松的身边还有本领更高强的李欢!
“武都头!定是误会,听我……”
西门庆的话没讲完,武松一刀看向他的脑袋!
唰,西门庆朝右侧翻滚,躲过了钢刀,爬起奔逃。
武松奋力跃起,狠狠踹中西门庆的后背,将他踢倒,继而踩住他的胸膛。
“噗……”西门庆口喷鲜血,“武……武都头饶命!”
武松怒斥:“饶你容易,还我哥哥命来!”
西门庆忙叫喊:“李欢!看在我买你五十份盒饭的份上,莫让武都头杀我!”
李欢耸耸肩:“你买一千份盒饭也没用,除非武大郎死而复生!”
武松怒吼,挥刀砍下。
咔嚓,西门庆的脑袋滚出数米远。
“武松杀人了!”
“西门大哥死了!”
应柏爵和谢希达吓得乱叫。
李欢抬脚连踢两只方凳,准确地飞向应柏爵和谢希达的脑袋,把他俩砸晕。
苏醒后,这俩家伙即使不残也会严重脑震荡,甚至失忆。
武松拎起西门庆的脑袋,随李欢离开,驾车返回紫石街。
走入家门,武松把西门庆的狗头放在武大郎的灵牌前,端起一碗酒,浇到西门庆的狗头上。
“哥哥!兄弟给你报了仇!哥哥早生天界!”
李欢从车厢内拿出三份盒饭和六瓶啤酒,摆在灵堂上。
“武大!愿你来生不再卖炊饼,天天卖盒饭,多多赚银子!”
这时,潘金莲走下楼梯,见到西门庆的脑袋,吓得她花容失色。
李欢言简意赅,讲述了西门庆勾结王婆、张三、药铺小二联手谋害武大郎的阴谋。
得知真相,潘金莲惊愕万分。
武松叩拜灵牌,继而站起,对李欢说道。
“哥哥大仇已报,我前往县衙见官,此去生死未知,还请兄弟料理家中后事,照顾嫂嫂。”
李欢忙说:“你怒杀西门庆和王婆,一没供词,二没证人,不叛你死罪也得发配充军!不如跟我离开阳谷县,远走他乡!”
武松笑道:“武松光明磊落,绝不畏罪潜逃、躲起来当懦夫!”
不等李欢再劝,武松拎起西门庆的脑袋,迈步走出家门。
唉,李欢无奈地叹气。
武松的脾气太过耿直,还很倔强,非得经历一番社会的摧残毒打和人心的叵测险恶之后,才能意识到自由可贵。
李欢略加思索,赶紧从工具箱里取出五枚金元宝,递向潘金莲。
“武大死了,你终于解脱了!收下金子,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改嫁吧!”
潘金莲忽然抓住李欢的手,深情且渴望地看着他。
“奴家不要金子,只要你!莫丢下我,带我一起走!”
李欢苦笑,感觉自己穿越的不是《水浒》,而是言情剧。
“在武大的灵堂前,嫂嫂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吧?请松开你的手!”
谁知,潘金莲非但不松手,反而搂住李欢,紧贴怀内,生怕他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