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锋车祸,这就是报应!算他命大,捡回来一条命。
不过一个植物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李茹萍用怨毒的目光偷瞄了冷老太太一眼,没想到老太太正看着她。
她吓得地急忙收回了目光。
冷老太太似乎看穿了李茹萍的心事,补充道:
“至于阿锋,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他都还活得好好的!”
李茹萍被气得一口老血闷在胸口。
这老太太平日里虽然不拿正眼看自己,但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还真没说过。
李茹萍顿时感觉自己委屈极了,眼眶不由得红了。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了。
刘如萍起身,声音哽咽地对冷老太太说道:
“婆婆,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想着平日里我们大房也帮不了家里什么忙,这次阿锋出事能帮点忙也是好的。”
说着,她一直强撑着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终于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就这样无声的落泪,让人看着很是可怜。
只是冷老太太就当没看见,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一丝松动的。
秦美娟在一旁倒有些不好意思,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李茹萍。
她的嘴张了张,想劝慰几句,可想到老太太那阴沉地脸色,最后只说道:
“大嫂,擦擦吧。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李茹萍接过秦美娟递过来的纸巾,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道:
“弟妹,我不怕被人笑话。我提议接阿锋回家也是一片好心。只希望你不要误会了。”
秦美娟尴尬的点点头,又偷眼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威严正坐,并没有因为李茹萍的哭哭啼啼和认错而心软。
秦美娟也收起了劝慰之心,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李茹萍一看自己的装可怜并没有让眼前这两位婆媳心软,她也只能无奈的告辞回去。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李茹萍就给冷战打电话。
她要把自己在冷老太太面前受得委屈都告诉儿子。
现在儿子是冷氏集团总裁了,她这个母亲难道还要受这般委屈吗?!
可是冷战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中,她无法打通。
这更让李茹萍倍感委屈了。
自己这个儿子要来有什么用?!自己受了委屈都找不到他!
难道还能指着他为自己撑腰吗?
自己嫁进冷家三十多年了,也忍了三十多年了。
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可自己还要在老太太和二房面前伏低做小!
这口怨气她不出,心里可堵得慌!
于是,李如萍又把电话拨给了冷如月。
冷如月倒是很快接听了电话:
“妈,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你这个死丫头,死没良心的!”
李如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咆哮着。
冷如玉不禁把手机拿开了一些,远离自己的耳朵。
不用问,她都知道他妈又在闹情绪了。
冷如月只能放软了的语气说道: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您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这句话算问到了李茹萍的心坎上了。
李茹平开始对着冷如月抱怨:
“冷家那个老太太就是看不起我们大房,就知道欺负我们大房!
“现在你弟弟忙着为他们赚钱,连我这个妈都顾不上了。
“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把冷锋这个活死人接回家里来疗养。
“那个死老婆子就嫌弃我多管闲事了……”
李茹萍开始对着手机巴拉巴拉疯狂的输出。
冷茹玉太了解她母亲了,没有一个小时这个电话是挂不了的。
她对着丝丝做了一个手势,就拿着手机来到了她在美容院的办公室。
大概半个小时后,李茹萍终于停止了输出,很是不满地问道:
“你这死丫头,到底在不在听?”
冷如玉急忙表态:
“妈,我在听呢。”
“在听,你都怎么不知道我说一句公道话?
“那个死老婆子这样打压我们,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法?”
冷如玉苦笑一声:
“妈,我能有什么想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其实冷如玉还想说,
当初是您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是冷如玉还是忍住了。
如果她真这么说了,估计她妈妈都要顺着网线爬过来扇她耳刮子了。
冷如玉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对李茹萍说道:
“妈,这事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您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孝顺爷爷奶奶就可以了……”
冷如玉的话还没说完,李茹萍就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弟好……”
李茹萍又是一顿输出,冷如玉皱着眉头听完 。
对于李茹萍的状态,冷如玉真的感觉需要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了。
她尽量温柔和缓地语气说道:
“妈,如果爷爷奶奶真不看不上我们大房,您也不用担心,我和阿战都会孝顺您的。”
听到冷如玉提到冷战,李茹萍的怒气又“蹭”地冒上来了。
“你弟弟这个死小子,我打了他电话,他都不接。
“他有这么忙吗?连亲妈的电话都不接!还指望他孝顺我?!我孝顺他才差不多!”
冷如玉真的觉得自己的母亲心理状态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她只能很是无奈的继续劝导,不要刺激她:
“妈,冷氏集团这么大的公司,现在都是阿战在管理。您的儿子很优秀,很棒的。
“只是他管理着这么大公司,确实很忙的,您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您受了什么委屈,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连你弟弟,你的那个爷爷奶奶都看不上,更不要说你一个丫头片子了!”
李茹萍的恶言恶语通过电话传到了冷如玉的耳中。
冷如玉苦笑一下,也许当初她非要嫁给老鬼,跟她妈妈这个性格也是有关系。
当年的她就受不了他妈这个脾气,急着想要离开这个家,而且老鬼对她又是百依百顺。
所以网上都说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大,看来一点都不假。
不过自己还是幸运的。
如今老鬼死了,自己也独立了。
冷如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是轻松的,满足的。
这个周末,天气异常晴朗,同时也异常寒冷。
傍晚五点多,天已经黑了下来。
冷战把这次宴请地点定在了皇朝私房菜。
曹涵对于这家私房菜很是满意:
“我回帝京也要去开这样一家私房菜!”
冷战冷冷的瞄了他一眼,调侃道:
“你真看得上这点小钱?”
曹涵哈哈大笑。
确实,他们那个生意来钱太快了,像这种辛苦钱,他真的不感兴趣。
不过虽然他不感兴趣,但这样的私密的饭庄,他还是想试试。
自己不做,可以交给曹家旁支做。总不能让他们都干那一行吧?
两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边聊边等待着神秘的第三位来客。
那位神秘的客人是掐着点到的。
当包厢的门被扣响是时,包厢里的老式立鈡正好敲响了六声。
这也太准时了!
冷战亲自过去开门,他很好奇来的这位会是谁?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田廷渊!
“田律师,怎么是你?”
面对惊讶地冷战,田廷渊露出了职业笑容:
“战爷想不到田廷清说的那位田先生就是我吧?”
田廷渊说的轻松自然,冷战却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他知道田廷渊和冷锋的关系相当密切。
如今,虽然冷锋虽然已经成了植物人,但他愿不愿意为了利益站在自己这一边?
还是很难说。
而且曹涵说话有时不把门。
万一一不小心把他们的事说出来,那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冷战脑子飞快地转着,可面上还是热情的和田廷渊握手:
“田律师,我确实没有想到居然是您啊!田律师。哈哈哈~”
他特意两次都把“田律师”这三个字咬的很重。
冷战又转头对曹涵说道:
“曹家主,这位是九鼎律师事务所大名鼎鼎的首席律师田廷渊先生,也是我们公司的法务代表。”
冷战一边说着,一边给曹涵递眼色。
他只能祈求曹涵能够看得懂他的暗示。
曹涵听到“律师”两个字,他就头疼。
在他的印象里,律师就是为他们服务的。
而且这帮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钱赚进来。
就是一批寄生虫!
所以,曹涵看田廷渊的目光很是轻视。甚至都没有起身相迎。
田廷渊只当没看到他倨傲的表情,他客客气气的与曹涵打招呼:
“很荣幸见到您,曹家主。”
他还主动伸出了手。
曹涵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露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
“田律师,久仰大名。”
冷战对他轻慢的态度很是不满,又急忙给他递了个眼色。
曹涵轻描淡写的问道:
“不知道田律师对家族企业转型有没有好的观点?”
冷战看向曹涵,这小子是想要跟田廷渊对着干吗?
难道曹涵是忘了自己这次请客的目地了吗?
与他自己的意愿是相悖的事,冷战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冷战再次郑重地向曹涵介绍道:
“曹家主,你可不要小看我们的田大律师。
他不仅是法学博士,还是经济学双料博士呢!”
田廷渊挑了挑眉,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冷战。
没想到这位战爷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他的履历虽然很光鲜,但他从来没有在外面炫耀过。
不知道这位战爷是什么时候偷偷调查了自己。
天廷渊继续保持着职业微笑:
“战爷,小小双料博士不值一提。只能说我比较善于读书而已。
对于经营和挣钱,那还是要看你们二位的。”
“田律师,您客气了。”
冷战只能打圆场。
在海外,谁不知道这个田律师是不好惹的。
只是这个曹涵,自己都给他这么多暗示了。
眼睛都眨得快要抽筋了,他怎么还是这个态度,真是冥顽不灵!
为了缓解这尴尬气氛,冷战笑着说道:
“人都来齐了,我就通知服务员上菜了。”
说着,他按了按餐桌上的服务铃。
菜自动从传菜口传进来,这又引起曹涵的注意。
他再次说道:
“回到帝京我也要去开一家这样私密的私房菜。”
冷战淡淡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田廷渊倒是接过了话茬:
“这家店真的将私密做到了极致。”
冷战这次才开口:
“他家的才也很好吃,听说祖上是宫里的御厨,你们尝尝。”
曹涵对“祖上是宫里御厨”这句话存疑。
宫里的御厨,不都应该在帝京吗?怎么会跑到千里之外的桐城?
曹涵伸出筷子夹了一头海参说道:
“他们这个应该是噱头吧?”
可当他将海参送人口中,他的表情都亮了。
冷战也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而是试探地问田廷渊:
“田律师,这次田廷清先生是怎么说服您的?”
田廷渊微微一笑,很是无奈地说道:
“他是我哥,这应该是血脉压制吧。”
冷战:“……”
这话让他怎么接?
到底是律师,嘴挺严的。
冷战又与他们闲聊几句,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冷氏的股权上。
冷战把这次饭局的目地说的很清楚。
“这次我请两位过来,是想讨论一下冷氏股权的问题。
不瞒二位,我现在手头上有冷氏17.1%的股份。”
曹涵一边吃着龙虾,一边配合着含含糊糊的说道:
“我手头是6.8%。”
只有田廷渊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继续品尝着美味佳肴。
冷战无奈,只能继续说道:
“本来今天我还邀请了擎天集团的丰先生,只是不巧,丰先生有事不能参加。
“擎天集团和我们冷氏集团是战略合作伙伴,对这事,田律师您应该很清楚吧?”
田廷渊点点头:
“是的,这份合同还是我拟订的。”
“很好”,冷战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还是问了出来:
“田律师,你哥哥那边股份有多少?”
天廷渊耸耸肩,很是无奈的说:
“他是我哥,对我是压制的,我没有资格问他。”
冷战腹诽:“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