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又一个威胁出现了,没有丝毫征兆地出现在了巴洛克的面前,就因为巴洛克的两句话,这样一个骑士就凭空出现一样,站在了巴洛克的对立面。
巴洛克理所当然的认为,格雷应当是没有当初马库斯那样恐怖的实力的,但就现在凭他能一脚踩碎厚重的地砖,还不动用魔力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相当恐怖的了。
巴洛克自身是拥有一定超凡力量的,但他自问远远还不能凭借肉体力量踩碎地上的石砖,可现在有一头近乎恐怖的人形凶兽,站在他面前问:
“你是否在挑衅我?”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询问,这在巴洛克看来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是不带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斗宣言。
只要巴洛克敢点头,或者是再说出一些过激的话,巴洛克相信,他今天就不用完完整整地站着出去了。
在场的有不少的贵族眼角都是微微抽搐,在他们的认知里,佣兵都是粗俗下贱,低俗恶劣的家伙,但他们是真没有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要跟你拼命的人。
也许是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们习惯了礼貌,也许是多年的和平生活早就磨光了这些贵族的血气与锋锐。
这些贵族在格雷的气势下,一时间像是鹌鹑,没有一个敢说话。
皇帝板着脸,他威严的脸上似乎笼罩上的一片寒霜,但在他眼底闪过一丝深深地欣赏。
这个穿着黑衣服的佣兵,这种桀骜不驯的性子,这种敢于在皇帝面前都大放厥词的态度,让他想起了一位已经逝去多年的老朋友。
但皇帝不能真的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够了!”
坐在王位上的皇帝科洛蒂满脸的严肃,他似乎对格雷的行为非常的不满,却还是先对着巴鲁克说话:
“巴洛克卿,你汇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有关写情报泄露的这件事,我也会派人认真调查的。”
说着话,皇帝看向在他左手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迪欧斯·洛恩公爵:
“迪欧斯,这件事就由你去调查吧,暂时让所有围猎回来的人都留在皇宫里,先给他们找一处地点休息,晚上我将会按时举行舞会,希望各位不要缺席。”
说完,皇帝科洛蒂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袍子下摆,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宫殿,留下满堂不敢说话的贵族。
阿弗莱德和劳伦斯一直都站在帕里森的身边,他们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帕里森和财政大臣巴洛克互怼。
当然,也是对站出来敢对财政大臣巴洛克进行武力威胁的格雷,敬如天人。
只是没等他们再说什么,从旁边走出来几名仆人,分别领着阿弗来得劳伦斯以及帕里森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最后则是一名士兵打扮的人来到了格雷以及其他佣兵团小队的面前:
“各位佣兵团的先生女士们,请随我我去往这边的方向,你们需要好好的梳洗一下,晚上有晚会参加。”
佣兵小队们被各自分开,随着不同的士兵去往的不同的位置,而格雷的小队好像休息的区域距离这里格外的遥远,领头的士兵领着他们在皇宫里一直前进,经过了花园,顺着大道一直前进,直到最后,到达了一处开阔的广场,
那名领路的士兵转回身,行了一个礼:
“几位,地方已经带到了,请在这里稍等一下。”
格蕾有些不明就里,不是说要带他们去休息的吗?
怎么会把他们带到这种稍显空旷的广场上来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就在格雷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把感知释放出来,想四处看看周围都有什么,结果就发现,有许多藏匿着的穿着黑铠甲的战士。
格雷立刻就警惕起来,他朝前一步挡在了所有人身前:
“小心,有埋伏!”
格雷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名穿着黑铠甲的人从广场的中央走了过来,那个人背后背着一柄大剑,左侧腰间还斜挎着一把稍显细长的骑士剑,他就这么一步一步,没有丝毫防备的朝着格雷这边走过来。
等到距离足够近的时候,他抽出背后以及腰间的武器,摆出了一个造型独特的双持武器起手式。
“阿兹尔?”
这是格雷的疑问。
格雷还是有些不明所以,这里说是陷阱,看着也不像,要说是打算请客,估计着不太可能。
在格雷发愣的时候,旁边几个士兵小跑着过来,他们手里分别拿着几种武器:巨剑,骑士长剑,长矛,战斧,各种常见的以及不常见的武器。
士兵们站成一排,站在格雷的面前,双手举着武器,一副任由格雷挑选的样子。
格雷站在原地,并没有去接那些士兵手里的武器,他站的笔直: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兹尔没有说话,他依旧是摆着和汤姆老爷子一模一样的起手势站在那里,双眼如同鹰隼一样盯着格雷,从阿兹尔的身上能够看出很浓烈的战意,却没有太多的敌意与杀气。
莉莉丝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这样子被人围着,在她的侧脸有一些红色的纹路在不断地产生,她的掌心也开始有淡淡的魔力在涌动,逐渐凝聚成了一把璀璨的红色镰刀。
缇雅和菲涅洛都不由的往莉莉丝的身后靠了靠,赫拉瑟丝轻轻伸手拦住了莉莉丝:
“别紧张,如果这里是陷阱的话,他们大可以一言不发就动手,完全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看这个架势,他们应该是想和团长切磋一下。”
接着,赫拉瑟丝又问了格雷一句:
“团长,看样子这一架是跑不了,你要是不动手的话,要不然让我来?”
这句话其实一半是调侃一半是认真,赫拉瑟丝的声音没有压低,是故意说给周围的人听的,她的意思是让那些士兵也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这边不是没有战斗力,同样的,也在试探对方的反应。
阿兹尔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我想和你比一场,见识一下你的剑术。”
“早说嘛,多大事。”
格雷从那些士兵的手里,同样挑选了一把骑士剑和一把宽刃剑,他站定在原地:
“那个,我想问问,这一场是决斗还是切磋?”
阿兹尔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他一直以来仿佛刀削斧凿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瓦解冰消的笑意:
“只是切磋,我想知道,能在短短几天把帕里森的战斗意识训练到那种程度的人,究竟有多强。”
没想到这时候,一直趴在缇雅脑袋上的辛德瑞拉,晃了晃头顶上的两片叶子,抖着机灵问了一个问题:
“喂!咱先说句话啊,这里是可是在皇宫内部,你在这里动用武器得到皇帝允许了吗?不会到时候找个理由,就说我们在皇宫那随意动手,然后把我们抓起来吧?”
“放心,不会的。”
在旁边的一处高塔上,穿着衣身干练服饰的皇帝站在那里,他背着双手,从上往下俯视着整片广场:
“我就在这里看着,是不会把你们抓起来的,你们放心大胆地切磋。”
没了后顾之忧,格雷颠了颠手里的武器,他总有种感觉,这场得切磋来的太过于突然,只怕切磋什么的是假,想要通过切磋了解到一些东西才是真的。
可是格雷又完全猜不到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总不能皇帝在宫里实在闲得无聊,就想看他们斗一斗解解闷儿吧?
不过既然只是切磋,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格雷会尽量收着手,不把对面弄得太狼狈的。
打定了主意以后,格雷也同样摆出了一个经典的,来自汤姆老爷子教的双手剑的起手式,阿兹尔和格雷两个人飞快的冲撞在了一起。
在皇帝身边,穿着繁星法袍的塞克廷斯不断地点着头:
“科洛蒂,他是不是很像马库斯?”
皇帝的眼睛里闪动着欣赏与缅怀:
“真的很像啊,你说他是不是就是马库斯?”
“我说不好,他很神秘,而且从来不摘下头盔,我在天上跟着他们的队伍好几天了,他期间他连一次摘下头盔的时间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皇帝的眉头跳了跳,“他吃饭喝水的时候呢?”
“这正是我想说的,”塞克廷斯轻轻的叹了口气。
“许多天的时间,他从来都没有吃饭、饮水,就像是个不知道疲倦的木偶,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人类?”
泰瑞特皇帝科洛蒂眯着眼睛:
“我记得当初马库斯的尸体没有找到对吧?东边儿那帮魔法师里,好像是会有用人的身体人来制作魔偶的法师吧,那会不会?”
塞克廷斯的双眼里涌动着奥术魔法的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
“有关这一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只是没有证据,如果马库斯真的被改造成了魔偶,我会去找那边那些个老朋友聊一聊的,他们的法师塔我可是很久都没有访问了,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当年颁布的命令,是不是还在生效。”
“另外,这几天我会一直关注他的,希望不要是那种最坏的情况。”
“嗯。”
在高塔上两个人聊天的是短短时间里,格雷已经和阿兹尔快要分出胜负,格雷的单手剑从阿兹尔的巨剑内侧划过,剑尖挑过了阿兹尔的护手内侧,削开了他护手的手甲。
同时,格雷的宽刃剑从上而下拍落——格雷没有用劈砍,仅仅是用拍打,已经算是留足情面了。
阿兹尔的力量比起格雷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他举起了手里的细剑,想要格挡住格雷的宽刃剑,只是他没有格雷那么快的速度,也没有那种及精准到毫厘之间的细微操作,当大剑从上而下来临的时候,阿兹尔根本招架不住。
阿兹尔连续后退了两步,手里的骑士剑无力地落在地上,他的右手虎口几乎被撕裂,胳膊也暂时性的脱力了。
格雷适时的停下了手,没有继续追击,他把武器交还给了旁边等候的士兵,朝着阿兹尔伸出了手:
“就到这儿吧。”
阿兹尔也伸手和格雷轻轻握了握:
“好。”
(我想搞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