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想到对方是玉临珹,竟然是冲姜玄谌来的。
那岂不是他想让他做傀儡的心思不死。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玉临珹带走姜玄谌的。
眼下必须想出一个紧急的解决办法来。
沈青青抬眸就瞧见了玉临珹那张阴冷的脸,大概是常年不沾阳气,他的脸上竟然隐隐泛着黑气。
想起此前猜测,丢掉的魔神尸体极可能是被他窃走的。
眼下看他的脸色,越发觉得窃走的就是他。
“玉临珹,你不就是想炼化我嘛?只要你放过她,我便痛快地与你走,我知道傀儡也要讲究心甘情愿的,才能发挥到最大极致的能量。”
玉临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他们二人,嘴角牵出一抹轻笑:“你以为,你还有与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我放过她,她可不会放过我的!”
玉临珹冷哼一声,手指指向沈青青,他以为沈青青可以听到他的话,还忍不住打了招呼。
“沈夫人,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终于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沈青青被保护罩隔离开,根本不能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注意到他伸手指了自己。
然后薄唇一张一合大概是说着什么话。
沈青青努力辨别着他的唇,试图解读出他说了什么话。
可惜,只看出他一字一句顿出四个字:手下败将。
这就够了,足够羞辱她的了。
沈青青忍不住冲姜玄谌再次喊道:“姜玄谌不许你和他走,你若想和我好,你就不许走!”
姜玄谌高大的身子果然一僵,沈青青侧脸恰好看到他菲薄的唇角微微弯起。
似乎并不打算回应她的话。
冲着岸上的玉临珹缓缓地念出一句话:“她身上的保护罩是我用本命灵根设下的灵罩,你若伤害她,我也活不了,你想做的都会功亏一篑!”
站在上的玉临珹脸色骤变,忍不住低呼一声:“你疯了?!她究竟有什么好?你不会是把她当做魔神的替身了吧?”
沈青青自然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姜玄谌又不回应她,愈发着急了。
大概是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太大,顺带着储物手环也有了动荡感应。
这时,还在水晶棺椁中闭关修炼的二儿子陈令暮传出一道声音:“娘,外面可是发生什么急事了?你可是有什么危险?”
沈青青想到万一二儿子露面恐怕更加危险,眼下多一人不如少一人。
不过,陈令暮的出现,恰好提醒了她。
水晶棺椁倒是可以利用起来。
眼下,只要姜玄谌放她出去,才好操作。
她忍不住视线投向姜玄谌试图让他回应自己。
却见他一张一合正回答着岸上玉临珹的话。
“青青于我,是独一无二,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
由于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坚定语气清晰,她一字一句地分辨出来了。
这样的瞬间,沈青青终于搞明白,为何他突然会喊她青青,而不是青岚。
虽然她顶用的沈青岚的皮囊,可她仍旧是沈青青啊。
所以,她沈青青在这方世界中,只有一个人认识她是沈青青。
想到自己孤零零闯入这方世界,虽然周边热闹不断,可他们眼中她终究是沈青岚。
沈青青鼻子陡然一酸,一颗清泪快速划过脸颊落到她的手腕处。
才警觉自己落泪了。
水晶棺椁在外面看来不大,可上次自从她把捕捉的灵气注入其中,发现里面的空间在缓缓增大。
这样一来,除了陈令暮之外,想必她和姜玄谌进入也没问题的。
若他们凭空消失,玉临珹也只会以为他们用了什么遁地术。
势必会为了找到他们,会在此处掘地三尺,那是他们趁机逃走就行。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面前还折叠着另一方寸空间。
沈青青打定好主意,便冲着姜玄谌开口。
她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姜玄谌,你把我身上的保护罩解除,我有话要对你说。”
姜玄谌正梗着脖子静等上面玉临珹下一轮的嗤笑,此处的陷阱足足高深五丈,空间狭窄只能容下两三人,想来是专门为他们二人挖掘的。
大概是被姜玄谌的话给惊到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姜玄谌敏锐地察觉出沈青青的腔调有些喑哑,鼻音有些重,显然是哭过了。
“你,你别怕,也不要哭,我一定会让你安全的。”
他以为她是被吓哭了,以为她害怕,忍不住安慰着。
沈青青面露无奈,自己在姜玄谌那里就这般柔弱不堪吗?
“我很认真,姜玄谌,你把我放出来,我有办法救下你我。”
姜玄谌听她这么说,没有丝毫犹豫,作势就要收走保护罩。
只是在即将打开的瞬间,他语气一顿强调道:“我只说一句,你的办法若不行,那便用我的。”
沈青青知道,他的办法就是保全她。
“好,我答应你。”
沈青青的声音中带着放松的笑意,这令姜玄谌毫不犹豫地打开灵罩。
在罩子被打开的瞬间,沈青青的听力瞬间恢复,她顾不上打量其他。
只伸手扯住姜玄谌的胳膊,一把把他拉近了水晶棺椁里。
最后一瞬间,只听外面一句惊骇:“不好,他们用遁地术逃了!”
然后,俩人再一睁开双眼时,便看到一脸懵的陈令暮,他面露惊诧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二人,十分不解。
“娘,外面真得出事了?”
“没事,没事我,我待你姜师叔来参观一下。”
这件事的收尾牵扯的东西太多,沈青青只好假装无事。
“啊?对对!我来随便看看。”
沈青青由于匆忙,又撞进陈令暮质疑的目光中,竟然忘记松开姜玄谌的手。
她就这么牵着他的手,十分热情有熟络地带他四处转悠。
陈令暮注意到娘的手,视线骤然一僵。
如今他闭关良久,不知娘竟然自己寻了梅开二度。
姜玄谌似乎很在意这位家属的意见,解释道:“我们不会打扰你太久的,你只当看不见。”
没想到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陈令暮的脸色更黑了。
他暗自咬着后槽牙,不知何时娘和他都成了“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