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中带泪。
“不…不是我。”
“呵呵。”秦以莲拾起地上的一把刀，爬起身，刀尖指向苏白的面门。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脱离队伍，姐姐就不会去击杀夜游神。”
“你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人，苏白。”
秦以莲用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承认吧，是你害死了姐姐。”
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苏白脑袋上，一下子将他砸的头晕目眩。
苏白快要喘不过气，急促的呼吸几下。
“我……”
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白一脸挫败，颓废的瘫坐在地上。
顺着刀尖的方向向上望去，秦以莲一脸怨恨。
衣襟上满是脏污，娇俏的面容也变得扭曲狰狞。
一阵清风拂过，吹乱了她的青丝。
亲眼见证秦如心的死亡，让她理智完全崩溃。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心中的恐惧、悲伤，全部化为怨愤一下子宣泄出来。
“苏白，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明明死的应该是你。”
“苏白，你去死好不好？”
一句句恶毒的诅咒从昔日并肩作战的队友嘴中吐出。
苏白脸色越发苍白，心痛到麻木。
秦以莲低头看向他，心中的恨意越发强烈。
宛如汽油泼在火堆上，猛的蹿高。
秦以莲举起手中的刀，朝着苏白脖子处砍去。
“够了！”穆向阳一声怒喝，一把握住秦以莲的右手。
刀，险险停在苏白的脖侧，划破一道血痕。
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透了苏白的衣领。
穆向阳抢下秦以莲手中的刀，狠狠砸在地面。
“秦以莲！你这是在干嘛？！”穆向阳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怒意。
秦以莲呵呵一笑，伸手指向苏白，怒气冲冲道：“我干嘛？你怎么不问问他去干了什么？”
“要不是他，姐姐就不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早就说过吧？”
“若是他在，根本轮不到姐姐去做！”
“你冷静一点！”穆向阳深吸一口气，“秦如心的死，大家都很伤心，没有人想看到自己相处多年的队友牺牲。”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心中的怨愤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呵呵。”秦以莲低笑一声，右手遮住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滑落。
“穆向阳，秦如心是我的亲姐姐。”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tm是我亲姐姐！！”
秦以莲猛的拽住穆向阳的衣襟，眼中满是怨恨，“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教育我？”
“啊？你又没失去过亲人，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来教育我？”
穆向阳低叹一声，“我知道你很伤心，但这件事和苏白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半点关系？”秦以莲嗤笑一声，“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擅自脱离队伍？”
穆向阳默默瞥了一眼苏白，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他是知道苏白擅自离队去做什么了，但这件事现在还不能暴露出去。
“说不出来对吧？呵呵。”秦以莲眼神越发冰冷，神色嘲讽。
苏白强忍住心中的悲痛，站起身，神色凄凉。
“若是我说，鬼潮是诡异调查局引起的，你会信我吗？”
穆向阳瞳孔骤然紧缩，他怎么也没想到苏白竟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想了想，他默不作声的看了眼秦以莲。
秦以莲一脸不屑，心中对苏白的鄙夷更甚。
想了半天，竟然想出这么离谱的借口？
真把他们当三岁小孩了？
苏白见秦以莲一脸不信，脸上露出一个惨笑。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擅自离开，就是为了查证这件事。”
“好了。”穆向阳开口打断苏白的话，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事情已经了解，有什么话回调查局再说。”
秦以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她现在半点都不想看见苏白，眼不见为净。
穆向阳无奈一笑，转头看向苏白，“走吧，一起回去。”
“队长……”苏白眼中满是挣扎，犹豫片刻后，心中下定决心，“我不回去了。”
捡起地上的单刀，紧紧抱在怀中。
“你就当我死在这场战斗中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苏白……”穆向阳眼神复杂，他又何尝不知苏白心中的想法。
二人对峙半晌，穆向阳深叹一声，没有多言，迈步离开。
苏白，但愿我们下次见面时，不会是敌人……
这时，若隐若现的蓝色从衣兜内透出。
见穆向阳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苏白从衣兜内掏出碧玉瓶。
这还是他从山神庙中拿到的东西。
几个呼吸间，浅蓝色的液体逐渐灌满碧玉瓶，随即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苏白摩挲了两下瓶身，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他还记得，这个瓶子可以保存人的记忆。
这是唯一证明过他和秦如心交往过的证明。
也是最宝贵、最甜蜜的回忆。
一想到这，苏白就压抑的喘不过气。
铺天盖地的悲伤再次将他淹没。
如心……
我一定！
一定会为你报仇！
那群祸害人间，罔顾人命的老东西。
我会一个一个割下他们的头颅，为你陪葬。
心中的憎恨如烈焰般高涨。
仇恨的毒火，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苏白的心脏。
让他不得安宁。
只要仇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苏白就无颜面对秦如心。
现在，他要去一趟苍梧山，找到山神。
最后看了一眼这里，苏白闭目，沉寂良久。
再一次睁开时，再不复往日的善良懦弱。
不再犹豫，苏白转身离开。
……
镜城。
一间地下实验室内。
室内寂静无声，惨白的无影灯照在术千元俊俏的脸上。
面无表情的推了推金丝眼镜，感受到心脏处的剧痛感逐渐平息。
术千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拿起一对手套戴上，术千元快步走到实验台旁。
台上，一位金发碧眼，面容艳丽的女子正被皮带牢牢束缚，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物。
下半身是一条深蓝色鱼尾，鳞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术千元痴迷的摸了摸她的腰间，拿起小刀顺着腰线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