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秦如心忍不住轻笑出声,眼睛弯弯好似月牙。
“喂!你这家伙怎么不穿衣服?”
秦以莲暴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二人转头望去。
阿飞双手抓着一个枕头死死捂住裆部,扭扭捏捏的藏在灌木丛中。
秦以莲站在一旁,单手叉腰,右手指着阿飞,一脸羞恼。
“你是暴露狂吗?大半夜在院里......”
秦以莲说不下去了,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粗俗话有些说不出口。
“谁叫你看了?”阿飞面色通红,大喊道:“还不赶紧转过身去,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蚊子,树杈多扎人吗?”
“你、你!”秦以莲气急,背过身说道“你不知羞耻!”
苏白‘噗嗤’一声,直接笑出声。
谁让这家伙非要光着睡觉,这遭报应了吧?
阿飞见在场的两个女生都非礼勿视的转过身不看自己,立马飞奔进屋内,想要取出自己衣服,却没想到,黄鼠狼的臭味依旧附着在衣服上,挥散不掉。
阿飞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满脸崩溃的跑到苏白面前,眼含期待,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能把你的上衣借给我吗?苏哥。”
苏白诡异的沉默了一下,他的衣物早就跟阿飞一样惨遭毒手。
原先的衣服已经埋进土里,现在身上穿的其实是用藤蔓编织出来的。
揉了揉太阳穴,苏白看着眼含泪花,满脸祈求的阿飞,点点头道:“好吧,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阿飞激动万分,连忙闭上双眼,站在原地。
青翠的藤蔓缓慢顺着阿飞的脚踝爬行,无数条细小如线的藤蔓在他身上有序的缠绕排列,最终,一件绿色短袖和男士休闲短裤出现在阿飞身上。
“好了,睁开眼睛吧。”
阿飞睁开眼,欣喜的摸了摸身上的衣物,一脸感激的握住苏白的双手,说道:“谢谢苏哥,从此以后小弟当牛做马孝敬您!”
“你少来。”苏白嘴角一抽,从阿飞怀中抽出手,“你少添点乱就是报答我了。”
苏白想了想,又开口道:“这衣服没有我用灵力维持,我也不知道它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所以,你最好尽快找别的衣服换上。”
阿飞点头,示意苏白不用担心。
“放心吧苏哥,等天亮我就去和余道长借几件衣服换上。”
苏白抬头望向东边,天色微亮,旭日露出小小的衣角。
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完全升起。
“现在估计是三点半接近四点左右,昨天余道长不是说要四点来叫我们一起做早课吗?”
阿飞哀嚎一声,这三只黄鼠狼闹腾了一整夜,他根本没睡好,现在脸上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呢。
“来了。”
苏白四人一起转身看向大门。
一道蓝色的身影,正悠闲的迈着步伐,不急不缓的朝众人走来。
来人正是余庙祝!
“没想到你们起的还挺早的。”
余道长摸了摸山羊胡,一脸惊讶的看着衣着整齐的众人。
他本以为大城市来的年轻人肯定会娇气许多,四点多起床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件困难事。
真没想到,这几个小青年还挺不错的。
余道长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原本紧绷的神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既然如此,你们四人就先跟我去做早课吧。”
“等下道长。”苏白指了指脚边的笼子,眼睛眨了眨,满脸无辜,“昨晚我们睡的好好的,谁知大半夜闯进了几只黄鼠狼。”
“我们几个折腾半夜才抓到一个,那屋里也被这几个黄鼠狼弄得臭气熏天,现在根本没办法住人。”
余道长轻抚胡须的手一僵,视线顺着苏白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苏白脚边放着一个藤条编织的小笼子,里面关着一只棕褐色皮毛,身形娇小的黄鼠狼。
黄鼠狼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多时。
余道长蹲在笼子前,仔细端详片刻,发现那黄鼠狼胸口有微弱起伏。
看来还活着,只是因为害怕装死而已。
余道长心下送了一口气,站起身,对着苏白说道:“这小东西应该是进去偷吃的。以往也有些游客跟我反应,早上起来时,发现包里装的零食突然不见。”
“想来应该也是被它们几个偷走了。”
“哦~”苏白故意拉长了尾音,看了眼黄鼠狼,笑眯眯道:“这家伙可弄坏了我不少东西呢!这种偷东西的动物,在我老家那边可都是要被打死的。”
余道长一哽,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家伙偷东西该罚,但罪不至死。”
苏白挑了挑眉,随即脸上笑意更胜,“道长您准备怎么惩罚这家伙?”
这么多年受害的旅客并不止我们四人,按照您的说法,这些黄鼠狼早就应该改邪归正了,可它们依旧如此。”
余道长额头冒出一滴冷汗,有心开口劝说,却苦于自己笨嘴拙舌。
照着苏白所说,这小黄鼠狼今天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得知自己族人死在了山神庙,那些成了精的黄鼠狼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到时候,自己别想再过清净日子了!
余道长看了眼笼子里装死的黄鼠狼,又抬头看了看苏白。
眼中满是纠结,犹豫片刻,余道长放软了语气,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依善人所见,应该怎么惩罚它呢?”
苏白轻笑一声,这余道长也是个精明人啊,表面上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实际根本没有弄死黄鼠狼这个选项,单单说了要怎么惩罚它。
一般人下意识间就会顺着他说的话思考,落入语言陷阱中。
不过......
苏白看了眼余道长,心想道:若是自己在步步紧逼,这余道长估计就要和自己翻脸了,到时候随便一句这里不欢迎杀心大的香客,把四人全都赶走,可就不好了。
倒不如,借坡下驴。
苏白嘴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微笑道:“道长不必如此,我也不是杀心重的人。”
苏白右手指了指笼中的黄鼠狼,“只是被这家伙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