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在咖啡厅里坐了下来，保镖们知趣里分散开了。
“这次秘密出来看了不少地方，有什么感受？”老人边看着餐单边道。
“服务业是拉动消费的根本，消费占比过60%才是努力的方向。”老人身边的年轻人只是和老人相比还年轻，人已经奔着四十走了。
“不光是消费的数值，低端的旅游、餐饮都是拖后腿的，而且资源消耗还大。”
大夏国也是一直在推动旅游带动消费，可光有声没有显著的经济效益。旅游的人流一过，当地的生态面临的是灾难。
服务生端过来两杯咖啡和一碟小点心。
“这边的建筑没那么奢华，可能感觉出历史的氛围。就这商城里能听到多少种语言，外来的消费强劲！”老人用手指指咖啡馆外面。
“眼睛不要老是盯着鼻子前面那一小片，就知道争。”
年轻人没接过话头，这次和老爷子一起在欧巴旅行肯定有什么事情。
“我们大夏一直讲转型，往往开始的意图是好的，可做着做着就变了。”
“有时是劣币驱良币！”年轻人用小勺搅拌着咖啡。
“你能看出这一点就有进步，就是走向成熟了。”
年轻人在帝都部委下面的一家政策研究所工作，这些问题在内部也是经常讨论的。可大家也就限于讨论，具体到写的各种报告还要随潮流。
“我让你关注的那个古镇有什么结果了？”
年轻人一听眼睛一亮，“他的思路很可以借鉴，他的模式不能完整的复制。”
“借鉴，复制…。”
“古镇以服务业为第一，没有工业，也就是是二、三产业发达，而且是相互依托发展。古镇周边的第二产业是跟着古镇第三产业变化。
古镇内严禁外卖，保护各家餐厅的利益，同时带动了就业。
我们在推广成功经验时往往都是机械式的复制，想克隆出一个完全的一模一样的。
人都有审美疲劳，第一家是新鲜，第二家是看看，第三家就会心烦！
消费能力就那个样子，没有创新的东西就是原有的那点蛋糕分来分去，越分越少。”
老人指了指咖啡店外面，“像这样的商城这边遍地都是，也没见多少关闭的。”
年轻人一乐，“这种综合性的商业设施，一片区域就这么一座。两座不是那个区域人口多，消费旺盛，就是规模还不够大。
如果这商城的老板想做亚洲第一，世界一流，就不是眼前的样子了！”
“看来没白带你出来！”
“我们所私下对这个讨论过。”
“我怎么没见过、听到过这样的论文？”
年轻人脸微微的一红，“内中原因您应该比我清楚，大家都要进步的。也不能拦着别人的进步，给自己添敌人。”
“这也包括你了！”老人狠狠地瞪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说创新发展都像你们这样，社会怎么进步！”老人语气不善。
四周的保镖感觉气氛有了不同纷纷看向这边。
“我最近不仅跟踪古镇，还延续到府城。”
老人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怎么对府城感兴趣了？”
年轻人好像意识到自己好像讲的超出范围了，张张嘴没出声。
“磨叽什么！”老人的腿动了一下儿，又放下了，这里不是在家。
“古镇最近的视频，您应该看到了？”
老人点点头，等着年轻人继续讲。
“网军要淹没古镇了，都是不好的说辞。我顺着往下调研，发现与新上任的州衙有关。”
“还有呢？”
“府城那边有大动作，还是州衙原来搞的那一套，大开大合的。”
老人皱紧眉头。
州衙的风评一直不是很好，就是靠山强劲。
年轻人偷偷的瞟了一眼老人，“恐最后还是一地的…，后面几任都要擦屁股了。”
“体量小的时候，影响不大，现在一个州了。如果再好好练练的，然后炒作在往前进一步，我们大夏国…。”年轻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们手恐怕伸不进古镇。”
“看古镇联合商业公司最近的举动，应该维持原样。”
“你把最近发生的都细细看了？”
年轻人摸摸后脑勺，“差一点。”
可心里话，‘不是天天陪着你，没一点空余的时间。’
“商业公司好像利用镇里的招商会有所举动，我觉得他们富裕的资本会拿出来外流。这样就生生地把州府的举动拒之门外了。”
“现在问题不在古镇，那边州衙会碰一鼻子灰。”
“府是州的根基，如果乱来后果严重。”
“府城搞国际纺织城，规模有点大，其周边没那么大的消费能力。府城的招商模式太冒进了，如果出现金融问题谁来兜底？”
“你看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老人看着自己对面有些小激动的孙辈。
“府城纺织工业本身就不发达，招商恐怕即使有，现在的优惠也不会填满纺织城。我感觉就是拔苗助长。”
老人点点头，“如果是你，就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做？”
“地已经批了，场馆已经开工，周边商品房也在建，停工、烂尾肯定不行。府城的安定很重要！”年轻人邹紧眉头这还真是一道难题，不是在研究所里面吹牛皮。
“烂尾还真麻烦了！恐怕会把全州经济拉下去。”老人突然想到这问题。
“我在网上见过他们的示意图，如果那图是真的，要尽早转型。”
“这届府衙刚上任一年多，上一届因闹出丑闻在任不足一年，还真是棘手！”
“有突发事件就能火线换人，可咱们大夏国有什么这样的突发事件？”
“那个先不管，填不满怎么办？”
“时尚设计园，引进设计公司和小型制装企业。现在网络发达，小批量、个性定制服装的展售。其上下游的设计公司，制造公司会跟过来。商品房没必要赶着开发，给后面公司预留场地。而且成熟之后地价会大幅上升，地方财政会笑得睡不着觉！”
老人眯着眼睛端详着年轻人，“你也不能总是在帝都，虽然级别提升的快，可没有底层的工作经历总是有欠缺。”
“不会让我接手府城？”年轻人差一点跳起来，“不对。现在的府衙上任时间不长，我目前是副处低一级。”
“在机会之下都不是问题，你从帝都过去还不是升迁！关键是入手的机会…。”
“还不是没戏。”年轻人笑着端起咖啡杯。
“如果府城出问题，那么当时斗成一片的州衙战场就又热闹了。那老伙计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小子，这就是你的机会。你去收拾残局，看着难，可失败也不会有人追究。下一步你上面那位置会是咱们自己人，你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前面的路就打通了。”
战场不是双方在一起对峙，离着十万八千里，没有见面依然可以。争斗是无时无刻地存在，就看你怎么接招应对。